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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镜子,到香水,再到地、雷,女道士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朱厚熜当即下旨,挑选能工巧匠已经工部干事,成立天工局,由靖华真人李乘风担任天工局局长,享受正一品待遇。考虑到很多东西关乎民生国防,又补充了一点,此局独立于六部之外,直接听命于皇帝。 此旨一出,朝中重臣们由于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内幕,所以没有反对。小官们见大佬都不说话,也就纷纷装死,只不过不免在心中吐槽其对那女冠的偏爱,距离她上一次受封也没过多久,怎么又嘉奖了!? 正当朝野一片静默之时,兵科给事中夏言跳了出来上疏道:“陛下此举不妥,六部乃是祖制规定,一个小小的天工局,奇淫技巧罢了,如何能独立于六部之外。”嘉靖一看他就脑壳痛,回想起前段时间被其支配的恐惧,一时间竟想不到理由驳斥。 接着夏言又道:“在者许久之前就已下令海禁,但朝廷的诏书却迟迟未到,沿海贸易猖獗,渔民私自出海屡禁不止,臣还请皇上罢市舶,厉行海禁!” 朱厚熜是真不想理他,无奈此人大概是一根筋惯了,又开始施展车轮战。最后朱厚熜怒了,拍案道:“夏给事中即没去沿海当过地方官,也为见过天工局,如何就能证明你自己对的!” 夏言冷笑:“皇上也没去过沿海,也未在天工局做事,怎么就知道臣不对?臣最起码有祖宗礼法支撑,士农工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皇上如今为了一己私欲,难道就不怕耽误国事吗!” “你!”嘉靖气绝,这个夏言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调你去天工局看看,让你好好看看眼!”于是朱厚熜大笔一挥,把夏言平调到天工局给李乘风打副手,让女道士去治他。 夏言怒气冲冲的领命,打定主意到了那劳什子天工局,定要让那帮装神弄鬼祸国殃民的好看。 结果当他拎着东西拜见上官,顿时傻眼了。 “你就是靖华真人?”夏言不可思议道。虽然李乘风说过自己在元恩宫值班,但他也只把其当做一般女冠,怎么也没想到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胆敢陷害天子宠臣。 李乘风也微愣:“你不是……夏大人?”早在几天前小皇帝就跟自己打招呼,说送来个杠精,让自己好好管教一番,结果竟然还是个熟人。 夏言纠结的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想不到用何种态度面对这女道士。按理说自己来就是为了挑刺抬杠,让皇上收回成命。但此女之前救过他,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能被张家那两个蛀虫陷害的必定也是忠义之士。 “不管怎么样,你先进来吧。”李乘风好笑的看着他。 夏言低头,沉默的跟在后面。 天工局,意在夺天地之工巧。选址也很有意思,就在西苑。如果是正德年间的老人对此地一定很熟,无他,正德皇帝游乐办公的地方——豹房,就在这里。 豹房新宅始修于正德二年,至正德七年共添造房屋两百余间,不仅是场地大,其中各种山水走兽也多。嘉靖把天工局放在这个地方,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跟先帝的不同,你为游乐,我为民生。另外如果涉及到一些危险的大型试验,在京郊还单独有块空地供使用。 目前天工局算上李乘风,一共五十多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李乘风自己精心挑选。有的擅长冶金,有的擅长木工,甚至还有两三个炼丹的道士,这可都是古代化学家啊。 夏言一进去,便看见厅堂中摆放着一个极为长的方形桌子,众人围着桌子落座。三五聚堆,有的争辩得脸红脖子粗,有的拿着纸笔默默的写算,还有的神神叨叨边看图纸边自言自语。 “这都是些什么人?”夏言皱眉,他素来庄重严谨,看不惯这帮人不修边幅的样子。 “都是我们的同事。”李乘风温声解释,接着太高音量对众人道:“诸位,这位乃皇上特派的夏言夏大人,日后与我们共事,大家欢迎一下啊。” 技术人员们勉强停止手边的事,稀稀拉拉的鼓起掌,然后又掉头讨论。 夏言气绝,李乘风略表歉意道:“地、雷的研究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已经好久都没回家了,请夏大人见谅。” 对着顶头上司兼救命恩人,总不好摆脸色,勉强的摇摇头,夏言道:“无妨,大人你忙去吧,下官在此熟悉一下环境。” 李乘风见他这么说,也就离开做事去了。 夏言其实完全不知道这天工局是做什么的,但又不愿露怯,于是绕着大桌子转了几圈,暗自偷听众人谈话。 然后越听越迷茫,什么牵动发火装置?什么撞击式雷帽 ?这帮人说得真是大明官话吗?插不上嘴的夏大人十分心急,当隐隐听人谈到之时,心道终于有一个我会的了,于是开口:“这本书的作者焦玉的后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你们想拜会我可以帮着引荐。” 现场诡异的沉默了一下,接着大家仿佛没听到一般又继续刚才的谈话。夏言愤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心当驴肝肺吗! 忽然,衣袖被拽了拽,他转身,见一白面书生苦笑的看着他,“夏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 夏言跟着他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示意对方可以说了。 那人思咐片刻,先是自我介绍道:“在下郑年年,跟夏大人一样,正德十二年的进士。曾任职工部,天工局成立后,由于缺人手,便把在下调了过来。” 听到是同期进士,夏言面色稍霁,拱手道:“郑大人好,不知刚才为何我说了一句话,他们都不理我。” “这个嘛……恐怕夏兄你没仔细听他们讲话,那帮人方才正嘲讽,说里面不少误人子弟的东西,而且又老又旧,你上前说要带书作者的后人来,他们可能是误会你来找事的,没出言不逊已经是好了。” 夏言这才明白,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即便释然了。“多想郑大人赐教,是夏某无礼了。” 郑年年摇头:“无妨无妨,说起来,这里面也就只有我跟夏大人插不上话,对此一窍不通,我看那些图纸就脑袋疼,两眼发直。不过托靖华真人的福,陛下对天工局十分上心,里面的吃喝用度一概不缺,闲是闲了点,养老还是可以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背靠大树好乘凉……” 话还没说完,便被夏言打断:“郑兄此言差矣,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自当为国效力,虽然被调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