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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几个月三次赏,实在是受之有愧,此时还是搁置再议吧。” “那不如……朕再给你换个封号,上次礼部定的那个寓意属实不够好,这次朕自己想。” 李乘风不寒而栗,他脑袋上的封号再长就要伸出屏幕了,连忙转移话题:“贫道听闻如今朝中对于镜子的贩卖一事颇有争议,这是怎么了?” “呵,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这笔买卖没带上他们,某些人气急败坏,拼命想分一杯羹罢了。”朱厚熜冷笑,这批闹事的大部分都是世家勋贵,他们自觉无论是应立新君、朝堂议礼还是“扳倒”杨廷和,都出了不少力,这种挣钱的事,没有他们怎么行。 “他们是如何说的?”李乘风也是无语了,难怪无论朝臣还是皇帝都瞧不上那帮人,所谓的出力,不过是在背后摇旗呐喊,现在想站出来捡漏,也太不要脸了吧! “前些天联合上疏,说国家这样做是与民争利,要求开放工厂,允许一些人生产。”朱厚熜面色铁青,这相当于是从他嘴里面夺食,他没当场爆发已经算不错了。 “啊?”李乘风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想也知道皇上不可能答应,可转头却见朱厚熜一脸为难,他懵了,不是吧,难道真要让出生产? 朱厚熜解释:“那帮人虽说不成气候,但人数众多,而且还鼓动了一些朝中极为古板的官员,四处煽风点火,说朕坏了太、祖规矩。最重要的是,后宫张太后也站在他们那一边……” 他说得有些憋屈,心中清楚无非就是见自己刚登基,羽翼未丰,内阁又是才重组,虽然重臣在此事上都与他同一立场,可呼声越来越高,大家都想着再捞些好处。 李乘风想了想,开口道:“分利给他们嘛,也不是不行……”看朱厚熜面色大变,刚要站起来反驳又被按了下去,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他继续开口道:“不过镜子不可,要换一样。” 在小皇帝不解的目光中,李乘风扔给他一个玻璃小瓶。朱厚熜疑惑,拧开瓶子,只见里面装着油状物,香气扑面而来。“这是……玫瑰纯露吗?好像又不对,感觉更味道更重一点。” 李乘风解释道:“此物名作精油,提取过程与纯露略有不同,效用良多。”自从工厂建起来了,玻璃的制作工艺可以说突飞猛进,大明工匠一点就透,李乘风便借势让他们做了套蒸馏器,打算做精油。 简单跟嘉靖解释了一下,李乘风接着道:“精油不止能单独贩卖,还可研发出许多副产品,但是必须要大量原材料。朝廷收的话未免太过麻烦,左右他们也没事,干脆让他们准备,然后分些红利,那群人拿到钱也就老实了。” 这的确是个办法,可朱厚熜还有些不甘愿:“早晚有一天朕一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他恶狠狠道。 默默的为那帮人点蜡,历史上的嘉靖帝记仇可是出了名的,以后他们可有的受了。 此时朱厚熜全权交由定国公徐光祚来负责,由他跟勋贵们交涉。徐光祚是开国功臣徐达的后代,当时去安陆的钦差就有他一个,早在路上朱厚熜就看出来,此人粗中有细,和他先祖一样谨小慎微,朝中之事轻易不掺和,但却威望极高。有了徐光祚从中游说,再加上不少人也看出了精油一物的价值,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不得不说,李乘风这次还真算是找对人了,这帮王公贵族关系盘根错节,有的世家甚至比大明立国时间都长。人脉极广,想要的原料很快便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即使是国家机器,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李乘风要这么多的材料,自然是有所打算,精油香水之类的,国内还好,欧洲那边人简直是一刻都离不开。无奈人家这方面也很发达,想要出口竞争,便一定要下大功夫。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将主意打在出口上。自从那日得知要关闭海上贸易这个消息,李乘风可以说是夜不能寐。相信每一个国人都不愿想起那段惨痛的历史,落后就要挨打,海禁是万万不能开。 因为工具齐全,准备充分,以至于研究进展得十分顺利,不过几个月,该做的香水精油香皂等物便都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户部轻车熟路,很快这些商品便打包上架。 如今明朝的现状是,国穷民穷,只有贪官商人勋贵们富,除去香皂,剩下的两样势必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的起的。于是根据李乘风的提议,它们的定价普遍较高,可即使如此,每天依旧被抢购一空。 如今众人都赚的盆满钵满,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有人依旧不满意。 慈宁宫内,张太后望着宫外递过来的消息,默不作声,紧握着佛珠的手指尖却已经发白,暗示着其心中已经愤怒到极点。 张鹤龄在屋内来回踱步,烦躁道:“那帮见钱眼开的窝囊废,收了老子那么多礼,结果什么用都没有!” “他们什么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哪有什么信誉可言。罢了罢了,斗了这么久,哀家也乏了,干脆就这样吧。”张太后哑着嗓子。经过这些天,她也明白了朱厚熜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说不后悔肯定是假,但事已如此,连杨廷和都告老还乡了,她又能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天天壮大,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皇权吧……张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张鹤龄连忙道:“阿姐,不能这么算了啊!那小崽子狼心狗肺,忘了当初是靠着谁他才能登上皇位,前段时间拆了宫中的福元寺给身边那小妖精改成道观,甚至都没跟阿姐说一声,谁不知道你最爱礼佛!这才过了多久就敢这样,如果现在不压着他,以后非骑到我们脖子上去!” “他是皇帝,骑到谁脖子上谁都得忍着,现在朝中清流世家都跟其共进退,哀家一个后宫中人又能说什么?”张太后心灰意冷,其实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权之人,弄成现在这样也是周围推动。 可张鹤龄却不是这么想,他虽然有应立新皇之功,可嘉靖对他和他弟弟张延龄却一直不假辞色,看也看得出来小皇帝不喜他们两个。一直以来他兄弟二人张扬跋扈,仇家遍地,倘若一旦失了势,怕是会被人疯狂攻击。现在姐姐还有些权势,若是能鼓动她夺权,那他们张家便可继续高枕无忧。说不定……如果能换个皇帝就好了…… 收起心中大逆不道的念头,张鹤龄拼命挤了挤眼泪,不顾自己已至而立的高龄,直接跪倒在姐姐怀里,痛哭道:“姐,我跟延龄这段时间过得辛苦,朝中那帮人胡乱编排我们,要是你都不帮我们,那我俩干脆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