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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学期倒数第一名毫无疑问还是他了。 中午和晚上的补习时间,他也通通挪走,见色忘友,每天的空闲时间基本拿来和女友甜蜜蜜。 少了陆诚的出现,补习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邱天元中午的吃饭时间也空了出来。邱天元自己没什么感觉,白椿岁倒是相当高兴,陆诚谈恋爱后第二高兴的人就是他。 酝酿了三天,白椿岁终于在这天中午补习结束的时候,大着胆子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说完,他还期待地笑了笑。 他比同龄人要瘦很多,脸也是小小的,看起来没什么肉,但他笑起来时,双颊鼓起,会浮现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令邱天元抵抗不能。 午饭是白椿岁请客,去的是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私人餐馆,价格不低。邱天元拿的都是普通的零花钱,一餐吃个二十块钱算奢侈,一看这餐馆的菜单就想拽人跑路。但白椿岁相当坚持,不走,嘴笨还要据理力争:“你给我补习了这么久,我就是报答……不,不是,我就是想感谢一下你!” 邱天元:“这也太贵了!” 白椿岁绞尽脑汁,说:“现在找家教补习,一个小时还要五百块呢。” “你这找的天上的家教吧!”邱天元震撼地说。 “是哥哥的老师。”白椿岁实诚地说,“我不请家教。” 他还拽着邱天元的袖子,半步也不让走。 邱天元拿他没辙,生怕他等会突发奇想,觉得这家餐馆的价格对一小时五百来说还是偏低,换个更贵的,那他就彻底不敢吃了。 见他接受了,白椿岁这才放开袖子,开开心心坐到对面。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椿岁吃饭的样子,一看就很乖,捧着碗,小口小口吃,就连吃相都是精致可爱的。邱天元看着看着,不由得收敛了自己的吃相,也走内敛克制路线。 付钱的时候白椿岁拿出钱包,是一个毛茸茸的皮卡丘,还没巴掌大,百元钞票整整齐齐折好叠在里面,他数着花的钱,一张张拿出来展平,而邱天元分心看他的钱包。 男孩子很少用这种钱包,一般都讲究酷炫、深沉、高大上。 而白椿岁的…… 好可爱。 邱天元用力掐自己,结果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他装作漫不经心,问:“你的钱包还挺特别的。” 白椿岁把钱包捂了捂,他以前被人取笑过太幼稚、太娘。但很快,白椿岁又冲他笑笑:“谢谢。” 邱天元心里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可爱”。 教室太冷,而餐馆里开了空调,吹得他全身骨头都放松了。钱都花了,邱天元干脆利用个彻底,中午就直接不回班级,在餐馆的小包间里午睡半小时。 包间里有一条长椅,他让给白椿岁,自己趴在收拾干净的桌上睡。白椿岁也没有矫情推拒,他把自己的围巾折起来,折了四层,放在椅子上给自己当枕头。 但和白椿岁靠得这么近,共处一室,他甚至都能听见白椿岁慢慢入睡,呼吸变得平稳的声音——邱天元逼自己闭眼睛,却还是老半天都没有半点睡意,反而一心想着,白椿岁睡着了,是什么样子的? 他还没有见过。 他轻手轻脚爬起来,转头看去。长椅也就一米多长,白椿岁要睡在上面,只能把身体蜷缩起来,背脊也微微弓起,缩成小小一团。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当做暂时的被子披在身上,毛茸茸帽子边凑在脸旁,投下一小片阴影。 白椿岁双眼安宁地闭着,浓黑睫毛如两扇小帘掩下。 邱天元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不发出半点声音地站起来,走到那长椅边。他蹲下来,看着外套下的身体随呼吸频率缓慢翕动,看白椿岁白净的脸庞和粉嫩的嘴唇。 可爱。 他观察着,不由自主身子向前倾,眼睛一眨也不眨。等他忽然发现自己靠得太近了,近得能看清白椿岁每根睫毛时,他才僵住全身,瞪大双眼。 邱天元突然抓狂,腾地站起,扭头冲进小包间里的卫生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一分钟前那个不吵醒白椿岁的原则。 一个更恐怖的想法占据了他的大脑,令他狠狠拍了自己的脸三下,猛地拧开水龙头,把冰冷的水往脸上拍。 冷静!冷静! 他刚才想干什么?!他竟然想亲白椿岁! 白椿岁刚入睡,睡得不深,被他的动静吵醒,迷糊地眨了眨眼。他歪了歪头,拢着自己的外套,从椅子上站起来,疑惑地走近卫生间,问:“怎么了……啊!” 凉水浸湿了邱天元的脸,沾湿他的黑发,刘海被粗暴地撸了上去,几缕发丝还在滴水,邱天元就这样一眼瞪了过来。 水洗过的脸有种别样的锐利英俊,白椿岁呆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面上有点儿热。 “冷不冷啊?”他慌乱地问,转身拿桌上的纸巾。本该他递给邱天元,但一看见邱天元的脸,他就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竟然傻乎乎地抽了纸巾,亲手去帮邱天元擦拭。 纸巾洗了水,很快湿透沾在脸上,而柔软的手指就隔着一层几近于无的纸巾,摸到了他的脸。 两个人都一时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邱天元像是被吓到的猫,反应剧烈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敢再让他这样碰着自己。 白椿岁怔怔地凝视他片刻,才迟钝地“啊”了一声,可怜兮兮地想要抽手。 “你的力气太大了……”他说,“疼。” 19. 白椿岁的袖子宽松,滑落下来,露出一小截白净如玉的手腕。那腕子被他攥在掌中,再松开时已经红了,指印留在上面,形状清晰可见。 只是这样碰了一下,就好像他在白椿岁身上留下了印记。 邱天元哪里有过这样的经验,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再用点力,能直接把那骨头都折断了。白椿岁护着手腕摸了摸,没有怪他,只是问:“怎么突然洗脸呀?” “……怕没睡醒,给自己清醒一下。”邱天元随便找了个理由,又反过来问白椿岁,“你干吗帮我擦脸?” 这下换成白椿岁卡壳,红着脸,面朝向另一边去,一阵子了,才低声地回答说:“我……情不自禁。” 这四个字微妙又暧昧。 邱天元心里头震了震,被这简单的回答煞到了,感觉自己嘴唇舌头都发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完了,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 邱天元和他互相不看彼此,不敢看彼此,好像看一眼就会被什么无形的存在夺走重要的东西。 直到未擦净的水珠在脸上汇聚滑落,滴到地上,发出“嗒”的一声。 邱天元这才强装镇定地说:“回教室吧,等会迟到了。”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用外套袖子粗暴擦干净,开门大跨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