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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白椿岁开始尴尬得发汗,两只手都紧握在了一起。 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邱天元才会和自己搭话。估计是自己和哥哥在一起,被邱天元的朋友看到了,邱天元这才开始远离他。 那……那还好他这两天,都没有烦到邱天元,不然邱天元岂不是很难应付。 两只手的掌心互相摩挲,但没有摩擦出半点温度,双手的温度反而还降低了许多,指头冰凉。 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咬咬嘴唇,把袋子放进抽屉里,开始心不在焉地吃哥哥带来的东西。 既然被邱天元的朋友讨厌了,那他总不能自讨没趣。 白椿岁把自己的计划纸撕下来,叠好丢进垃圾桶,自此不再主动接近邱天元。 邱天元也不一定多讨厌自己,毕竟邱天元人那么好……但是朋友厌恶他,他如果非要和邱天元当朋友,总会引发问题的。 请病假在家休养的时候,他无事可做。哥哥总撺掇他玩游戏打发时间,但他反应速度太慢,也不太聪明,连游戏都玩不好,只能够看书看电视。 有大块头的世界名著,有网络,有热门的漫画,也有没营养的泡沫剧。 虽然他对人际关系不擅长,但,当A的身边有BC两个人,而BC不合时,被夹在其中的A有多难做人,他还是明白的。 他只在暗处观察。 邱天元和班上同学都能相处融洽,每个人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轻松的。 邱天元作为班上第一名,常常有同学去向他问问题。他似乎怕事又怕麻烦,脸上表情总不耐烦,然而嘴上抱怨,实际上,宝贵的休息时间,邱天元有一半用来了给别人帮忙。 最开始白椿岁还只是简单的、想要交朋友的想法,倒也无所谓对方是怎样的人,优秀或是差劲。邱天元只是第一个给他一根巧克力棒的人,那他就抓着这点甜味不放。 但长久观察下来,观察的成果一项一项叠起来,邱天元的形象好像也随之变得高大了。 白椿岁愈发觉得,邱天元就是他心中最憧憬的那种人。 什么事情都能做到,聪明开朗又潇洒直率。就连在学生之中公认最苛刻难相处的老师,也对他喜爱有加。 打篮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或者小组讨论、大扫除的时候——邱天元身边总是有很多人。他像是太阳的中心,散发的光芒自然而然引人接近。 羡慕一天一天地在心里累积起来。 他想成为那些人其中之一。 他也不需要建立什么特别深厚的友谊,像电视剧里里写的那样——只要能和邱天元说上两句话就行。 但是最初的勇气消退之后,就轮到他本性里的胆怯来支配他。 邱天元和白椿岁保持着互相观察,互不说话的原则,尴尬地僵持到一个月后。 邱天元自己也觉得很心焦。每天总有那么一两次,他差点忍不住,或者干脆忍不住,跑去白椿岁的座位旁边晃悠。有时候是和白椿岁的前后桌聊天打闹,有时候是做值日故意多花一倍时间,但白椿岁好像对他失去了兴趣,眼睛都不抬一下。 一次也没和他说过话。 甚至有时候他过去,白椿岁直接就起身离开座位,躲人的意思无比明显。 真是日了狗了,想和这家伙制造点说话机会怎么就那么难! 而罪魁祸首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样,缠着他要数学压轴题参考。 邱天元想起这件事来,愤愤不平,怒踹一脚陆诚的凳子,骂他:“狗东西!” 莫名其妙被漂移半米,陆诚挠挠头,自己把椅子拖回来:“我有求于人,我不跟你计较,你把题目借我看,再骂一句也行!” 这家伙还挺能屈能伸。邱天元气笑了,站直了,把作业本提起来晃荡。陆诚伸手拿,他把手抬高,陆诚也站起来,他就把作业本拿到头顶。 陆诚能坐最后排自然也不矮,主要是邱天元长得太高,傲视群雄,无论对谁都能骄傲地喊声“死矮子”。陆诚不得不跳起来抢,花了好大工夫,才终于拿到手。 邱天元郁闷地往他背上扇一巴掌,出去洗手。 在卫生间旁,他却看到白椿岁蹲在走道边,一副系鞋带的样子。 邱天元不动声色走近,头还是仰着的,眼神却已经拼命向下拐了,恨不得直接飞出眼眶飘在白椿岁身边看个清楚。 白椿岁只是把手盖在鞋子上,那鞋根本没有鞋带。 又低血糖了,还要装成没事的样子干什么! 邱天元趁着白椿岁还没发现,一溜烟冲进卫生间,呼呼喘了两下,一摸自己的口袋,今天却没带巧克力,也没带糖。 他匆忙地洗了个手就又十万火急地冲出卫生间,一路跑到小卖部。站在货架前,做了一番“巧克力是不是太明显了要不要换个东西买”的无谓纠结,最终选了糖果和酸奶,揣在兜里狂奔回去。 下一节是体育课,白椿岁低血糖了估计不会下去上课,而会趴着睡觉。 邱天元到了教室门口,同学已经全员跑到操场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白椿岁趴在桌上,估计在休息。 他用最轻的脚步,神不知鬼不觉走到白椿岁的座位旁边,又用最轻的动作放下酸奶,在酸奶上面放糖。完成了这项艰巨的工作,他蹑手蹑脚走出教室,飞一样地逃跑了。 还好白椿岁没有发现自己,就算知道有人靠近了,没抬头也绝对认不出来。 但白椿岁在他走后小心翼翼坐了起来,看着桌上的零食发愣。 一时间有点舍不得吃。 其实他知道邱天元的鞋子长什么样,在卫生间门口,他就已经知道邱天元从自己身边走过了。 他本以为邱天元无视了他。 但邱天元还记得他撒谎的低血糖,给他买了东西吃。 好一会儿后,白椿岁拿了一颗糖,剥开包装,缓慢地含进嘴里,糖果甜味一点点在舌尖扩散开。 6. 一整天下来,白椿岁得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酸奶和糖果被他藏在抽屉里,吃都舍不得吃,只时不时把手伸进抽屉里,光是摸一下,舌头就好像能感觉到它们的味道。 时隔一个多月,和邱天元发生的这连对话都没有的互动,令他心潮澎湃,那颗死气沉沉的脆弱心脏好像也被注入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欢快地跳动着。 午饭吃一颗糖,下午再吃一颗,至于酸奶就放到晚饭一起…… 好高兴,好想马上看看邱天元的脸。 好想知道邱天元为什么会给他放零食,是因为不忍心吗,还是因为不讨厌他? 好想看看那时候邱天元有没有特别的表情,就算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