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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一个都活不了,至于元皓,流风谷自有人马埋伏着他。” 完颜泰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你厉害!论心术,我真是玩不过你。依我猜,你怕不是一直伪装自己,假意投降,就等报仇雪恨的这天吧。” 燕珩此时头发有些散乱了,爆炸产生的气流,冲荡着他的衣袍,飞尘中他仿佛如地下爬起来的修罗,他朝不远处景帝愣愣地看一眼,颔首道:“没错。” ☆、殉道者(四) 景帝跌坐在地上, 捂着伤口,忍着伤痛断断续续地问燕珩:“沈虞和萧阳怎么能逃脱追捕的?” “是我。” “西凉和高丽怎么同时宣战的?” “是我。” “宿州起义,宋州失守,军粮被劫, 运河被炸?” 燕珩道:“都是我。” 景帝全然怔住了, 完颜泰道:“陛下, 他可不止这些,他在你面前恭敬顺从, 在我们面前巧舌如簧, 私底下不知道有几张面孔, 绕得我们团团转。到头来, 我们互相厮杀, 他坐收渔翁之利。” 景帝指着燕珩, 浑身颤抖, 说不出话来, 燕珩冷哼:“我怎么可能真做叛国贼人,五年来,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你们千刀万剐。可惜,我只得忍耐,忍耐着将北伐进行到底。但, 最后一丝希望都被陛下打破了, 是陛下逼得我使出鱼死网破的一招。” 燕珩说完,一声爆炸响起,景国三位皇帝的石刻雕像轰然倒塌,景帝几乎奔溃,他身边的皇后已经疯了, 丢下他跑向唯一的洞口,一块大石落下,将人活活砸死。 完颜泰见势不对,暗忖不能再待下去,否则必定死在这里。于是,他对燕珩说:“燕平思,易位而处,我绝做不到你这般。不光是我,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你你这般。你比战场上的将军还要英勇,我佩服你。但今时今日,你必须死,若有来世,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燕珩没有说话,他看着阿桃害怕到颤抖的身子,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再上前走一步,捏紧了拳头。 “别过来!”完颜泰大喝,拖拽着阿桃,往洞口移动。 这时,几块落石砸向燕珩,他躲之不及,肩头被砸出了血,阿桃无声地挣扎,双手奋力地空张着,想要抓住燕珩。 可不论她怎么挣扎,燕珩总在他几步之遥的地方。 燕珩按住受伤的肩膀,一步一步向阿桃走过去。 完颜泰再次将钢刀用力一分,阿桃感觉有微热的水流从脖颈涌出,痛感从一点席卷全身。 眼见阿桃的血就要染红钢刀,燕珩喝住完颜泰,他后退几步,举起了双手,“好,不过去了。将军,你走吧!只要不伤害她。” 洞中厮杀还未结束,只是有许多人倒在了血泊里,完颜泰令还剩下的人逐渐撤退,他扭着阿桃往外走,身后的燕珩突然喊道:“将军,我同样佩服你,但你说的话,我要全部奉还给你!” 完颜泰一回身,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道冷光狠狠劈下。 一股热血噗地喷洒在阿桃身上,完颜泰的头咕噜噜滚到一旁。 在钢刀离开脖颈的刹那,阿桃用尽浑身力气朝燕珩奔跑而去,同样的,燕珩不顾安危,朝她跑去。 飞沙流石中,两个奋不顾身的人,终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他们血肉相融,命运相连,纵然天崩地裂,万物倾塌,他们始终相依。 阿桃环抱着燕珩,听到他轰隆隆蓬勃跳动的心,听到他小声说没事了,没事了,阿桃忍不住再用力几分,不肯撒手。 她原本任性地想着,这次不论如何,得要燕珩吃点苦头,得要他好好哄一哄自己才算完事。 可实际上,阿桃不想他受到半点伤害,不想他有一点危险,她万万没想到燕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皇陵的,这一面竟然有可能是永别。 倘若早知如此,她肯定不会跟燕珩吵架,她要跟着他,爱着他,抚慰他,给他一个家,然后生好多好多孩子,不会放弃他,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撒开这双手。 可那么多,那么多话,阿桃现在说不出来,一句都说不出来,她只能将所有的话语都赋予在拥抱中。 燕珩感觉到阿桃情绪激动,他捂住阿桃脖颈上的伤口,在耳边小声劝道:“阿桃别哭,不许哭了,伤口要裂开了。” 阿桃强逼着自己止住了抽泣,燕珩抚摸她的头发,说了句好乖,然后将人扶着起来,带着她外面走。 不过十来步的路程,两人走得很是艰辛,不断有石子落下,燕珩全都用身躯挡住。 快到门口时,阿桃明显感觉燕珩身子一顿,抬头去看,燕珩嘴角溢出了鲜血。阿桃抱着他的身子,却摸到了一片湿热,她颤抖着摊开手,只见一片血红。 燕珩的背上一块块,全是被石头砸伤的。 若是没有完颜泰搅局,燕珩能顺利脱身,若是自己没有被完颜泰抓住的话。 阿桃想到这里,懊悔不已,而燕珩因为砸伤,实在走不动了,弓着腰靠在地上,阿桃拖着他的身子,想要把他往外面带,可惜她力量太小,且一用力,脖子上的伤口崩开,血流不止,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软在了燕珩怀里。 茂竹趁着燕珩吸引住完颜泰的注意力,将其一刀毙命,随后与剩下的人浴血拼杀,转头间却不见了景帝。 再仔细瞧,只见那鹰隼雕像的后面露出一个小小的,仅够一人钻过的通道。 茂竹气得跺脚,朝燕珩喊了一声。 燕珩回头,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密道。 那逃命的密道,并未在哀帝所画的地图中,想来也是,哀帝对于皇陵的所知所能哪能比得过景帝,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但对于燕珩来说,这等疏漏决不能有,景帝其人必须得死。 带来的死士牺牲殆尽,茂竹被众多士兵缠斗住,无法分身,眼见落于下风,还有人能腾出手来,击杀燕珩和阿桃,茂竹拼死抵抗,白色的衣裳全部染红,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燕珩握住阿桃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颤颤地说:“阿桃,我,我不能走,我不能留下茂竹一个人,我要去追景帝。” 阿桃疯狂地摇头,呜呜咽咽着比划,她在说:“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