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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吧,大二那次我们在教室上课,你他妈直接就跳楼了,可怜老师将近八十岁兢兢业业教书,吓得差点当场心脏病发,幸亏我冲上去接住老师,对他说,二楼摔不死人。 “卧槽啊,我当时那个震撼,回来问你,你说什么,好像看见一熟人?” “我跟你说我当时直接判断,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熟人,这必须得是,啊,纠缠了三生三世的痴男怨女,那种黄泉路上等你十八年,奈何桥底盼你六十载的升级版梁祝。” “…………”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别忘了就那次在KTV,你喝多了,去个洗手间半小时回不来,我出去找你,一看,好家伙!你在那一间包房一间包房地找人,我拦都拦不住,完了你抱着一男的就开始哭,不停地哥、哥、哥,两个保安都没给你拉开。你知道那男的女朋友当时在旁边什么表情吗?太他妈精彩了——” 翟杨:“打住啊。” “打什么住,我说,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这位神仙哥哥啊?” 翟杨眯起眼睛:“你见他做什么?” 李思澄道:“我得看看到底是什么哥,把我们冰山学霸大佬搞得要死要活的!不是我说,你们俩感情也太好了吧。” “很奇怪吗?” “奇怪啊!一般兄弟两个不成天干架就不错了,你这倒好,把你哥气跑了,还搞一个千里追兄!牛逼!在下佩服!” “哎”,李思澄蹭过去,“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心肝哥哥啊?” “后天早上。” “我去,不是吧!你不嫌折腾啊!再过几天发毕业证,那玩意又不能代领,你还得回学校!” “我乐意。” 李思澄退后几步,竖起大拇指,“有钱任性,真大佬!” 真大佬第二天就迎来了一个好消息:毕业证和学位证提前发了。 翟杨心情舒畅地办完解约函和学校三方协议登记的一系列事宜后,在宿舍飞速收拾东西。 “所以你这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李思澄不可置信,“大佬这就抛下我,和亲亲哥哥甜蜜蜜去了?” 翟杨忙着收拾几大箱书,没理他。 “你离校手续都办完了?” “办完了。” “我天,神速啊,那你工作怎么办?过去再找?” “刚收到短信,过几天面试。” “这么快?”履历牛逼就是好啊,李思澄羡慕嫉妒恨地捏碎了手里的苏打饼干,“在南景的?” “废话。” 李思澄摇头晃脑道,“我还说给你庆祝一下千里追兄成功呢,你明天早上就飞走了。” 翟杨收拾好箱子,拍拍手,“晚上不是有聚餐吗,就当庆祝了。” “行吧。” “这几箱东西我先放在宿舍,明天…或者后天快递员上门来取,我提前给你打电话,你帮我盯一下。” “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 坐在候机厅里,翟杨对着手机犹豫不决。 屏幕上是翟玉的微信通话框,翟杨不停地打字,删掉,打字,删掉,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的最后一条短信还停留在翟玉的:好。 上一条是:哥,我到学校了。 翟玉的头像是一只简笔画的黑猫,翟杨觉得这很大可能是他哥自己画的,因为自己从小就对写写画画不感兴趣,小时候的美术课作业都是撒娇耍赖让翟玉帮他画。 那时候他总爱跑到翟玉的房间里,抱着翟玉一大堆看不懂的数学公式书翻来覆去的玩,翟玉就只能在深夜赶作业的间隙里,耐心地用彩色的画笔把白纸填满,有时候爸爸嫌他影响翟玉学习,会赶他回自己房间,翟杨便理直气壮地去向哥哥讨一个安慰的晚安吻,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翟杨点开他哥的朋友圈。 依旧是空空荡荡,翟杨在他哥屏蔽了他和他哥不发朋友圈之间坚决选择相信后者。没理由,就应当是这样。 不,肯定是这样。 翟杨把手机收起来,决定到了南景再给翟玉打电话。 飞机延误了三个小时,翟杨到南景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不是第一次来南景,却第一次觉得南景的空气如此清新,阳光也不刺眼,连脚下的地都比建平软和。 十分钟后,翟杨握着手机,脸色铁青。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第四个电话,微信也不回。 一股浓重的绝望感瞬间席卷了翟杨,在空洞的机场大厅里把他撕扯成碎片,就像翟玉七年前刚刚消失时一样,无数个拨出去的电话,也是永远的无人接听,直到后来变成已停机。 翟杨摇摇头,不可能,翟玉愿意告诉他联系方式,也愿意告诉他酒吧的地址,就说明没打算再次抛下他。 ——酒吧,先去酒吧看看。 第6章 酒吧 天色还没黑,工作日的酒吧几乎没什么人,但气氛已经做起来了,灯光炫目,色彩绚丽但不花哨,装潢也不错,看得出老板的审美很好。 翟杨在吧台要了一杯玛格丽特,调酒师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一边调酒一边随意地和翟杨聊起了天。 “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你。” “嗯。” 翟杨又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你来太早啦,一般到九、十点才热闹呢,有很多漂亮又热情的女生,像你这样的,随便带一个去约会绝对没问题。” “是吗。”翟杨敷衍着聊天,四处张望。 “——你的玛格丽特。”调酒师很敏感,“找人啊?” 翟杨斟酌了一下,抿了口酒,道:“你认识翟玉吗?我找他。” “翟玉?”那调酒师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翟杨,“你找他?” “怎么?” 调酒师笑起来:“喂,你还是个学生吧。” 什么意思,翟杨皱眉道:“我是他弟弟。” “亲弟弟?你俩怎么一点都不像?”调酒师好奇道。 翟杨掏出身份证,“啪”地按在吧台上,“你管得太多了,他在哪?” “别生气嘛。”调酒师看了一眼身份证,还真是一个姓。 切,一个姓也不能说明是亲兄弟嘛。 他想了想,道:“我叫我们经理过来,你问问她,她跟翟玉比较熟。” 他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黑色小西装,一头长卷发,嘴里衔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女人道:“你找翟玉?” “是。” 女人打量他半晌,眉毛一挑:“你是翟杨?” 哥哥跟她提过我? ——这人是哥哥说的那个朋友。 翟杨立刻礼貌道:“是,我来找他,打他电话没人接…..您请问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