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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是啊,这些都是我的推测,说不定最后找到的证据还真的都是祁林干的呢。但我还是很没道理地想问问。 “李无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后好久过去,他俨然已等不到回答,他慢慢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李无恙猛地扑过去拉住他的手。 江未低头,李无恙把自己骨折了手指的手递到他面前。 江未只是轻轻一扫,便拂开他,强硬离开。 那背影决绝,李无恙脸瞬间惨白,他急急地在纸上写字,手颤得厉害,江未打开了卧室门,他手中松开,纸笔落地,他猛冲上去抱住了江未的腰—— “因为,不要,那么远,不想你,那么远。” “如果一定,一定,那么远,哥哥,带上我。别不带上我,无恙,错了。” 一个字一个字像从被刀具割得破碎的喉咙里送出,又如一把又一把重锤砸落在江未心上。 江未心神剧颤,而后眼泪缓缓而下。 他真的不是个爱哭的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告诉自己男子汉不能哭,他这辈子掉的眼泪几乎都给了一个小孩,一个与他非亲非故,本毫无交集的小鬼,一个总是做些让人心惊胆寒的事情的小怪物,一个又总能戳到他心窝的李无恙。 他有些僵硬地转身,半蹲下,静静望着这张小脸。小孩的脸惨白、伤痕累累,眼睛瞪大,带着几乎无法察觉的惊惶,眉间紧蹙,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叫人说不出重话说不出狠话,叫人难过叫人心疼。 眼底的雾气又让这张小脸看不太分明,江未收起自己这突然脆弱的情绪,勉强又严肃了声音:“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么?” 李无恙张开嘴巴,发出几声破碎的气息,才把声音吐出,一个字一个字格外缓慢的,“你生气,要走。” 江未沉默了许久,后抚了抚他的头发,道:“第一,你不该撒谎。第二,你叫人伤害祁林,我记得我之前就说过不许杀人,你没有听话。 “第二,你把自己的错误和责任扔给给祁林,这是没有担当的表现,也是不正直的表现。 “第三,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落下残疾,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第四,你不该……不该用这个办法让我留下。” 他小心地替李无恙解开衣服,换上睡衣,抱着他,送到床上,说:“好好休息,不要再不爱惜身体。” 他阖上门的那一刻,李无恙双眼一瞬间通红一片。 江未没有走远,他倚着门坐下,平复着李无恙再一次带给他的震撼。 他想问:你这么做我就一定会留下么?你让自己身处危险就能让我放不下心走远么?你让自己受伤就能让我心疼事事顺着你不忍拒绝你么?你以为我一定会对你狠不下心么? 想着想着,心里头先泛了苦。 周婶端着午饭上楼,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不知里外的二位究竟起了什么争执。 “周婶,你送进去吧,我在这边先静一会儿。” 江未让开了位置,转靠着墙壁。 “你也一块儿吃点吧。” “没事,我还不饿。” 那边周婶已经推开门,“少爷怎么还在门边站着,快躺到床上去……” 江未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落日余晖从走廊尽头的窗户中洒入,他看了看窗外的霞光,起身往三楼的书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江未没和李无恙说一句话。 晚上依旧睡着一张床,李无恙似是怯怯的,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睡在另一边,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江未也不管他。 白天,江未如所有人希望的那样守在卧室,却是做着自己的事情,看书,练字,专注得好似这卧室里没有第二个人。 如此持续了两天,周婶忽然找他,问:“你知道少爷有个同学叫陆正煊么?” “他以前读二年级时的朋友,怎么了?” “少爷非要我把这个小孩找来,可我都不认识,怎么找?” “我这有他家里的电话,我给您找一下。" “嗨小未啊你怎么这么不机灵,别给我了,你自己打,你和少爷僵了这么多天,少爷都瘦了一圈儿,有啥矛盾能置气到现在,你就多包容包容,就借这机会给他把同学找来,和好呗。” 江未笑了笑,“他没让我找,肯定就是不希望我找的,还是您打电话把。” “……” 陆正煊被李家司机接来了,他还没来过这么大房子,上楼梯时都蹦蹦跳跳的。他和李无恙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这再次碰面,一个胖了一大圈儿,一个瘦了一大圈儿。 江未看他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下楼去了——虽然不知道李无恙这回找陆正煊又有什么目的,但以前两个小朋友也会这么一个月见个面聊会儿天。 陆正煊见李无恙这凄惨模样,顿时惊呼:“你哥哥终于肯打你了?!” “……” “他没有打我。” 陆正煊立马很遗憾的样子,待周婶把水果零食送上来后,他很快又喜笑颜开,叽里呱啦和李无恙说着暑假安排,说着以为上学期班上来了个漂亮的女孩子,结果竟然去了男厕所,解开裤子竟然还有小弟弟,又说班上的同学真坏,到了三年级还嘲笑他胖,四年级真不想和他们做同学。 李无恙眼睛偶尔眨一下,然后再瞥一瞥窗户,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模样,但也忍耐着听陆正煊说着。 等陆正煊说累了,开始专心吃东西时,他才把手心里攥着的纸条递给陆正煊:“让人生气了,怎么办?” 第26章 “那得看惹谁生气了。”陆正煊一瞥纸上的字,顿时就来了精神。他这位好朋友可从来没向他请教过什么,这次被李无恙这么一问,他顿时就有点嘚瑟,像模像样道:“这要是惹老妈生气了,嘴甜一点就完事儿了呗!要是惹老爸生气了,那没辙了,等着挨揍吧,揍完还得写检讨——” “怎么嘴甜?” “嘴甜你都不会啊?咳,我给你示范一下啊。好妈妈,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妈妈辛苦了,等我长大了,我赚好多好多钱,给你买项链、给你买裙子,让你漂亮一辈子!” “当然啦,配合几滴眼泪,或者厚着脸皮一直笑,效果更好!”陆正煊说得眉飞色舞,李无恙听着,眉毛不解似的动了动,又问:“检讨?写什么?” 陆正煊嘿嘿笑起来,“你原来也有这一天啊,我还以为你啥都会呢。这检讨啊,比嘴甜难多了,不过好在我有经验,首先,你要指出,自己错在哪儿了。” “要是没有错?” “年纪大就是正义,理都在他们那边,他们要是生气了,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那也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