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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你怎么想?”裴苏苏问。 容祁垂下眼睫,喉结滚了滚, 遮住眸中翻滚的情绪, 低声道:“能快些突破,自然更好。” 只是说到后面,尾音还是不由得颤了颤。 “那随我来吧。” 温声说完, 裴苏苏转身朝殿外走去。 容祁跟在她身后,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有种极其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微垂着头,耳尖发烫,胸腔里心跳如雷,如同疯魔了一般。 碧云界有个特意建造的合修台,就在空旷的后山上。 只是步仇没有道侣,所以从建造之初,这个合修台从未有人用过。 掩映的树影下,裴苏苏将灵石放入各个阵眼,中间圆台上刻着的繁复纹路泛起莹莹绿光,旁边有潺潺溪水流过,水声清透。 只是,这个合修台为何会如此大?几乎笼罩了整个山头。 “蛇族性淫,合修时喜欢用妖身。”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裴苏苏解释道。 容祁忽然想起,之前她曾说过,龙族似乎也…… 还不等他多想,裴苏苏就已经在巨大的石台上放好了床铺。 “过来吧。” 容祁喉结滚了滚,看似平静地朝着裴苏苏走去。 可实际上,他此时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忽然起了一阵风,树叶哗啦作响,映在台上的树影摇晃,带来一阵凉意。 看到容祁身上遍布的天罚印记,裴苏苏眼眶微微泛起红。 “你是如何扛下来的?”她指尖微凉,划过他肩上的烙印。 容祁浑身紧绷,喉结滚了滚,须臾间就想好了借口,“你送我的剑,帮我挡了些天罚。” “幸好。”裴苏苏并未怀疑。 容祁同样觉得庆幸。 面对面盘膝坐在锦衾上,裴苏苏轻轻捧住他的脸,两人额头相贴,她将合修功法传了过来。 容祁闭着眼,用神识翻看功法和口诀,脸上温度不断攀升,如玉般脸颊泛起绯红。 “可记得口诀了?”退开后,裴苏苏问道。 容祁忍着羞意点头,墨眸泛着水光,从脖子到耳朵都彻底红透。 裴苏苏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息,有些恍神。 她似乎很久都没看到过,容祁这副羞涩情态了。 不过毕竟现在的他失忆了,从未接触过这些,会觉得羞耻也是理所应当。 收起思绪,裴苏苏叮嘱道:“你待会儿要记得守住元关,真阳不可轻泄。” 容祁眸中蕴起浅浅疑惑。 裴苏苏解释道:“你修为低,若守不住,你便会成为我的炉鼎。” 她是来帮他度过瓶颈的,不是来吸他修为的。 容祁似懂非懂地点头。 独属于她的气息靠过来,如花般的唇越来越近。 容祁下意识屏住呼吸,垂下浓黑眼睫,心头止不住的悸动。 他想与她肆意亲吻,想与她交换呼吸。 可最后,呼吸交错的瞬间,他只是很克制地歪头轻轻碰了一下,刚感受到柔软,便很快分开。 “你不必担心龙涎。”裴苏苏笑看着他。 就算中了药,待会也可以解。 容祁神色微僵。 他无法不担心,更无法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如实相告。 不管心中再怎么遗憾,他都只能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为了不让裴苏苏起疑,容祁抬起手,不甚熟练地去解她的佩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容祁对于这些事,向来半点不通。 即便看过了功法上的图画,他也不能像学习剑法一样融会贯通,反倒拘谨而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与他的束手无策相比,裴苏苏却十分熟练,处处主导。 容祁舔了舔唇,挣扎许久,还是忍不住掀眸看向她,问道:“我们从前……有过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容祁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她和闻人缙当年结为道侣,情投意合,怎会什么都没做过。 果然,裴苏苏的回答是:“自然。” 容祁当即就红了眼眶,脸色发白。 一颗心像是被大手猛地攥住,疼得连呼吸都带起抽痛。 他死死抓着手下的薄衾,用力到指骨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管他曾经有没有过又怎样?总归闻人缙很快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饶是再怎么自我安慰,胸中的酸涩不甘还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妒意如同一团火,愈燃愈烈,火星几乎要爆裂开来。 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的恩爱甜蜜,容祁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出神,裴苏苏暂且停下,问道。 “没什么。”容祁立刻压下眼中的湿意,扯出一抹笑意,手指温柔从她发间穿梭。 再怎么妒恨闻人缙曾拥有过她,他都只能将苦涩全部咽下,藏在心里。 裴苏苏取下他头上的竹簪和镇魔绫,放在枕侧。 容祁顺从地躺下去,青丝于枕间铺陈开来,如墨如瀑,愈发衬得他肌肤苍白,少年墨眸清润,薄唇殷红,有种羸弱的美感。 裴苏苏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压在枕上。 她的亲吻再次落下,容祁依然只能侧过脸躲避,不让她碰到嘴唇。 “不喜欢?”她以为他不喜欢亲吻。 “嗯。” 之后,裴苏苏就不再寻他的唇了。 容祁强装不在意,唇畔的笑意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在裴苏苏的指引下,他渐渐领略奥妙,运转起功法,占据主导地位。 容祁湿热的吻落在她眉心,脸颊,脖颈……唯独不敢碰她的唇,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的动作认真且小心翼翼,甚至称得上虔诚,仿佛在对待无比神圣的事情。 “师尊。”情意结合,这个称呼几乎脱口而出。 容祁动作顿时僵住。 心中还未来得及被彻底拥有她的狂喜占据,就好似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他听过裴苏苏很多种不同的语气,清冷的,温柔的,愠怒的,但从未听过她用这么娇,这么软的声音说话,声音里仿佛掺了蜜糖,生了钩子,轻易就将人的心魄给勾了去。 可这钩子于他而言,却是最为锋利的利器,一下就将他的心扎出个口子,鲜血淋漓,随着冷风的灌入,疼痛刺骨难忍。 颈侧忽然落下一滴液体,裴苏苏被狠狠烫了下,纤长的眼睫微颤。 她以为是汗,并未在意。 容祁埋首于她颈间,没让她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眸,还有深处藏都藏不住的妒意和暴虐,一簇火烈烈燃烧。 她还是忘不了闻人缙吗? 他偏要让她忘记,偏要让她忘记闻人缙曾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