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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坠崖而提前做的准备。 现在义父觉得,到底是谁算计谁?” 肖宏狠狠一震。 那天晚上他确实只抱着杀了肖彻的决心,而并未有过具体的计划要让他怎么死,在哪死。 蝴蝶崖那地方,是肖彻自己因为失明看不到而往林子里乱窜过去的。 要真如他所说,半崖上有人等着,那么肖彻就是故意引着他们去的蝴蝶崖,然后故意在他面前演了一出坠崖大戏? 想到这儿,肖宏脸色又是一变。 他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自己和太后的计划天衣无缝,肖彻那些年的行踪也尽在他掌握,压根儿没有和北梁人接触的可能。 然而到最后,他们所有的计划好像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网住了。 肖彻先是坠崖被救,摇身一变成了北梁太子,再是借着出使南齐华丽归来,一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贺礼迫使新帝不得不与北梁建交,把南齐百姓的吃穿交到北梁手里。 紧跟着,肖彻又借着一盘棋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番似是而非的说辞,让太后对他的信任彻底崩盘,并且当即就下令让羽林卫包围了定王府。 这些事儿,若没有人提前精算好,都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效果。 绷着脸,肖宏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恐慌。 没错,就是恐慌。 他跟在先帝身边那么多年,又在废帝眼皮子底下蛰伏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二十五年前,把先帝的儿子送去傅家瞒天过海这个建议,还是他亲自提出来的。 二十五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太后布下的局毫无破绽,最后轻松把傅经纶送上皇位,简直堪称完美。 时至今日,他方才意识到,他们把肖彻当成捕蝉的螳螂,自诩为黄雀。 却没想过,黄雀也可以成为猎人的盘中餐。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们给肖彻设局的时候,那个准备捕杀黄雀的猎人就已经介入进来了,完全的不动声色,甚至没有露出一点点破绽让他们察觉! 越想,那种恐慌的情绪越明显。 肖宏睁大眼,瞪向肖彻,“你们到底想如何?” “陆棕去了北梁见我父皇母后。”肖彻微微莞尔,“这份情报已经到了杨太后手里。” 闻言,肖宏老脸紧紧绷着。 原本,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想着等明儿一早就找机会入宫面见杨珂,亲自跟她解释。 但现在,肖彻竟然告诉他,那个传闻中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神秘人陆棕去了北梁见帝后。 而且,这份情报已经到了杨珂手里。 也就是说,杨珂已经得知陆棕跟北梁的关系,那么当年把肖彻送去龙脊山的人,就只可能跟北梁是一伙儿的! “北梁细作的身份,义父洗不白了。”肖彻道:“我如今是太子,杨珂不敢动我,但她若是疑心病犯了,要动你也不过是下个懿旨的事儿。刚回来就看到你们自相残杀,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呢!” “肖彻!”肖宏厉声咆哮,“做人别太绝了!杨珂即便再怀疑我,那又如何?城外三大营的兵权都在我手里,她也只敢让人包围定王府吓唬吓唬我,你真当她敢对我下手?” 肖彻挑眉,“义父别着急,这盘棋还没下完呢,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还有,逼我坠崖那天晚上,义父曾说过,斩草除根是您给我上的第一堂课,那么现在,这句话送还给您。” 肖宏老脸僵硬,身子微微抖着。 他已经猜到给他们撒网的人便是北梁帝后,有那样一个强硬的后台,肖彻所说的这些,完全都能实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想入宫面见太后,告诉她北梁准备吞了南齐的阴谋。 然而现在外面被羽林卫团团围住,他只是脑子够用,出谋划策还行,身手却连羽林卫统领都及不上,更别说是去龙脊山特训过的肖彻。 硬闯出去肯定不行,那就只能走密道了。 对,密道! 肖宏双眼一亮。 355、想听你酒后吐真言(2更) 肖彻当即看穿他想法,慢悠悠道:“定王府内两条密道,一条通往城外,一条通往东厂,我已经让人在出口处等着了,随时恭候义父的到来。” 肖宏气得眼前一黑,抓起炕桌上的茶碗就往地上扔,“肖彻!” “错了,我真名叫楚胤。”肖彻说:“我的父亲是北梁帝王,而不是太监,我自然得随生父姓。” “不想死得太快,就乖乖待在定王府。” 撂下最后一句话,肖彻直接起身离开。 姜旭还在德荣堂外等着,见肖彻安然无恙地出来,他顿时松了口气,低声问:“宫变那天晚上,追杀你的人,是不是老爷子?” 肖彻看了他一眼。 姜旭抿着唇。 他其实早就有过类似的猜测,但越朝这方面想,就越觉得恐怖,所以潜意识里选择了去相信是小公爷高哲动的手。 然而白天在宫宴上妙娘和高夫人的说辞,以及肖彻的反应,都在告诉他所有事情的背后,藏着鲜为人知的一场大阴谋——肖彻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现在又见肖彻亲自来见肖宏,他心中便已经笃定了。 去年就是老爷子卸磨杀驴追杀的肖彻,所以肖彻如今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给老爷子挖了个火坑。 光是这么想着,姜旭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他一个局外人都觉得震撼,身为当事人的肖彻,被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义父追杀,那得多绝望啊? 肖彻拍拍他的肩,“这半年,多谢你们家对妙娘的照顾。” 姜旭忙道:“应该的。” 又说:“虽然我被封了南齐威远将军,但当初攻城我是为谁而战,太子殿下应当清楚。所以,往后若有需要,只管知会一声,不管发生什么,我肯定都站在你们这边。” 肖彻点头,“幸好这半年多,有你们给她做支撑,否则,我难以想象她能坚持下来。” 姜旭闻言,叹了口气,“妙娘是个心性坚韧的好姑娘,不瞒殿下,当初她跟您还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我见她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曾经想过担负起照顾她们母子的责任,但被她拒绝了,所有的苦和累,她从来都是自己咬牙挺过来。 这半年也是,外面那么多人都传您已经不在人世了,唯独她坚信您还活着,一开始不肯发丧出殡,后来被朝廷介入操办定王后事,她又折了腿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便只能眼睁睁看着。 但即便如此,她仍旧在想办法获知外面的消息。 我实在不忍心,主动跟她提出若有什么要办的,只管交给我就行,她却怕连累了我和我的妻儿母亲,告诉我她没想做什么。 但我知道,她私底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