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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清点好人就走。” 姜旭口中的高将军,便是太子妃高氏的兄长高哲,靖国公府小公爷。 崇明帝得了三千营后,直接交给他管着,彻底绝了肖彻再将三千营收回去的可能。 “相公,那你一定要小心啊!”邹缨揪着他的袖子,眉头微微蹙起,心下担忧。 “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姜旭反握住她的小手,目光看向她小腹,“我还得回来陪你等孩子出生呢!” 邹缨红着眼眶点头,“我等你回来给孩子取名儿。” 姜旭怕她哭出来,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看向上首的肖彻,“我这一去,定不让厂公失望。” 肖彻看他一眼,举杯遥遥一敬,“万事小心。” …… 与此同时,乾清宫。 高哲被崇明帝连夜从三千营传入宫。 小公爷身披鱼鳞锁子护心甲,生得剑眉星目威风凛凛,一入殿就让崇明帝感受到少年将军的热血和活力阳刚,连带着他自己都觉得心热起来。 细数数,竟有几十年未曾上过战场了,当初习武的这副的身子骨早松散了。 “末将参见皇上。”高哲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殿内。 “免礼。”崇明帝抬手让他起。 高哲站直身子,这才问,“不知皇上传末将入宫,所为何事?” 崇明帝道:“朕听闻你这次点了一名叫‘姜旭’的新兵跟随?” 高哲想了片刻,点头,“是。” 崇明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语气却轻描淡写,“借着剿匪,也剿了他。” 高哲微愣,就听得上首帝王的声音幽幽传来,“三千营以前是肖彻的人,现在归到你手里,难免有人面服心不服,正好,杀了姜旭敲山震虎。姜旭是肖彻的人,他一死,其他人自然就明白往后该效忠于谁。” 261、提醒(3更) 出了乾清宫,高哲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崇明帝先前的那些话。 靖国公镇守西北凤凰关,那里是南齐与北梁交界的重要关口,是国门。 他十五岁随父上阵,一战成名封了将军,是百姓们心目中驱敌除寇的少年英雄,是帝王眼中的少年将才。 但同时,整个高家也是太子妃的后盾。 原本,太子稳稳当当走了这么些年,只要安分守己等着崇明帝寿终正寝便能顺利继位的,但现在,有个东厂横在中间。 崇明帝说,东厂野心勃勃,肖彻要的,绝不仅仅是批红大权那么简单,他还觊觎着帝位。 崇明帝还说,姜旭是肖彻安插在三千营的眼线,这次南下剿匪,如果姜旭不死,肖彻就很可能借着姜旭的手从中作梗致使剿匪失败,他一旦失手,带累的可不止是远在凤凰关的靖国公,还有东宫。 呵,区区阉人也妄想登上九五? 高哲冷峻的面上浮现一抹深深的讥诮。 乾清宫外有软轿等着送他出紫禁城,高哲正准备坐上去,就见东宫大太监罗忠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小公爷,请等等!” 高哲侧眸看他,“有事?” 罗忠抚着胸口大喘了两下,见一旁有乾清宫的人,眼眸微闪了闪,道:“太子妃娘娘听说小公爷入宫了,想着您难得来一趟,请您过去坐坐。” 高哲“嗯”一声,抬步上软轿。 罗忠吩咐,“去东宫。” 一行人便朝着东宫而去。 东宫重华殿。 李承鸣坐在大案后,手里随意地翻看着书本,面上却有些心不在焉。 忽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李承鸣抬头朝门口看去,就见一身戎装的高哲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冲他抱拳拱手,“末将见过殿下。” “自家人,不必多礼。”李承鸣让他坐。 高哲走到一旁的圈椅上落座,罗忠马上来奉茶,之后便退了出去,顺道把书房门给合上。 屋里只剩李承鸣和高哲两个。 李承鸣问他,“父皇传你入宫,是为了镇江水匪的事儿?” “正是。”高哲颔首。 李承鸣眼眸微闪,“是商讨策略么?” 高哲微微顿了一下,如实道:“皇上让末将借着剿匪,把肖督主安插在三千营的眼线姜旭给杀了。” 李承鸣忽然轻笑。 高哲不解地看向他。 李承鸣道:“三千营以前本来就是肖督主的势力,要说眼线,那整个营里数千名士兵都是眼线了,父皇为何单单要你杀一个刚从五城兵马司调过去的新兵?” 高哲沉默了会儿,“可能姜旭是肖督主的亲戚,杀了他更有震慑力吧?” “那你答应了?” “皇命不可违。” 高哲看着李承鸣,见他神情有些不快,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太子让武安伯府的姑娘入了侧妃候选一事。 虽然后来因着变故取消了那姑娘的候选资格,但他心知肚明,太子这是想借机拉拢东厂。 “殿下。”高哲提醒他,“以靖国公府目前的实力,完全能为您扫清一切障碍,助您坐上那个位置,所以,您没必要再去犯险。” 262、像极了捡来的(1更) 李承鸣听着高哲的话,揉了揉眉心。 科考舞弊案那次,原本是傅经纬犯下的错,最后却栽赃到了前礼部尚书刘骞头上。 这件事儿崇明帝一开始是想让他去办的,但他找借口推脱了,事后崇明帝对他的态度就有些疏冷。 上次在太和殿,由林御史打头,一堆人在那弹劾肖彻纵容妻子以权压人,承恩公更是把他推出来要明着对付东厂,他当时四两拨千斤地给拨过去了,过后他发现,崇明帝看他的眼神果然带了几分失望。 李承鸣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父皇最为属意的皇子,只要他肯安分守己,待父皇百年之后,皇位就一定是他的。 然而所谓的“安分守己”,并不是他什么都不用做,父皇不会要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当储君,可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顺着父皇的意愿往下走。 倘若当初他主动安排人去刘尚书府投放“证据”证明科考舞弊案就是刘骞做下的,甚至是替父皇去刑部大牢摆平刘骞,那日在太和殿上再毫不犹豫地出面弹劾肖彻帮着父皇一起打压东厂,那么现在,父皇对他的态度会比从前好上十分。 可是,他不愿。 刘骞是不是忠臣,他不敢完全保证,但他很清楚,舞弊案是承恩公府傅经纬犯下的事儿,最后刘骞背了锅,只因他是阉党。 肖彻是不是奸臣,他也不敢完全保证,但据他所知,东厂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件案子是能让崇明帝抓出把柄的,否则以东厂那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的频率,肖彻早死八百回了。 所以,何为忠?何为奸?何为是非黑白? 尚书房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