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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儿碰到她。” 姜妙问:“姑妈要不要下去跟她打个招呼?” “那倒不必。”姜秀兰无奈道,“她上次来找我,说起议亲的事儿,我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打发了的,可不想再被她给缠上。” 姜秀兰一提,姜妙顿时想起来一事,“当时临走前,我娘让我给姑妈捎句话,说她不放心柔娘的亲事,请姑妈帮着把把关。” 姜秀兰听得头大不已,拉郎配对这种事儿,搁在姜柔身上是真的不好办,她要求太多了,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收收心思,成天梦着做贵夫人贵太太,无形中把自己定位太高,总觉得稍微次一点的都配不上自己,这怎么找? 但心里这么想,姜秀兰总得给弟妹一个面子,毕竟怎么说,也替她在乡下给老娘尽孝呢。 想到这儿,姜秀兰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脂粉铺门前,她没有下车,挑开帘子看向背对着她们的姜柔。 姜柔已经来了有好一会儿,柜台上的脂粉看了又看,然而因为价格不合适,到现在都没买成。 掌柜的见她进来半天只看不买,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得罪客人,便时时盯着她。 姜柔被盯得小脸窘迫,手中攥着那几角银子,还不够她买一盒最便宜的,她想走,又拉不下面子,怕掌柜的说她穷酸,便僵持在那儿,杵着半天不动。 “这盒胭脂多少钱?” 旁边突然传来一把轻柔的嗓音。 姜柔猛地抬头一看,正对上姜妙似笑非笑的一双眼。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路过。”姜妙淡淡应声,付了银子把胭脂取走。 姜柔忙跟了出来,就见姜妙的马车停在路旁,上面还坐着姑妈,她顿时想到那天自己去庄子上时姑妈的态度,抿着唇,小脸僵硬。 “还站在那儿做什么?上来我有话跟你说。”姜秀兰喊她。 姜柔不情不愿地踱步上前来,“姑妈有什么事儿?” 见她脸色不好,姜秀兰索性没让她上车,伸手把帘子全部打开,问她,“你爹给你安排亲事了没?” 姜柔赌气道:“姑妈都说了,整个京城只得二人能满足要求做我的夫婿,我爹还敢怎么安排?” 姜秀兰气笑了,“你这丫头,但凡把眼光放低点儿,我都不至于这么为难。” 姜柔实在是气不过。 肖督主跟姜妙的亲事,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她早听说了,虽然新郎是个不能人道的宦官,但还是让她嫉妒得发狂。 这就是有权有势的人才玩得起的,成个亲而已,闹得全城皆知,比过年还热闹。 姜妙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都能让肖督主动心并扬言会八抬大轿宴请宾客堂堂正正娶回去,凭什么她一个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就得找个什么都不是的? “唉,天儿太热了,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你先上来,咱们边走边说。”姜秀兰招呼着她。 姜柔心里不乐意跟姜妙沾上边,但一想到姜妙身后的肖督主,又咬咬牙提着裙摆踩着脚凳上了来,马上换副嘴脸,甜甜地喊着,“姐。” 姜妙“嗯”一声,没多言。 姜柔在她旁边坐下。 姜秀兰问,“出来买胭脂?” 姜柔点点头,袖中手指却暗暗攥紧。 她买胭脂,是因为接到了邀贴,有人请她去赴宴,对方是从五品的员外夫人。 会被邀请,全因着姜云衢在肖老爷子大寿那日当众承认了与姜妙的兄妹关系,姜妙即将成为肖督主的正妻,他们这些娘家人,自然而然就跟着沾了光。 虽然讨厌活在姜妙的阴影下,但姜柔还是花了心思准备的,衣服已经在做了,今天出来只为买胭脂,然而京城物价太高,就刚才那铺子,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一盒。 姜明山总的就只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她已经精打细算了,然而衣服和头面还是花了十五六两,现如今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她不敢一下子全买光,怕后面出什么意外没钱应付,所以就出现了先前在脂粉铺里的那一幕。 见她不搭理自己,姜秀兰叹了口气,“既然你娘委托我在亲事上给你把把关,那我这个当姑妈的,也不会真不管你,这么着吧,七日后的安国侯府赏花宴,你跟着我们一块儿去,衣服先前在绣坊我们做了两套,你跟妙娘的身量差不多,应该能穿,到时候其中一套给你,现在跟着我们去挑头面。” 安国侯府赏花宴? 姜柔先是一怔,随后激动地看向姜秀兰,“姑妈,您说的是……侯府吗?” 100、大尾巴狼(1更) 姜柔长这么大,成天做梦想着攀附权贵,但实际上,她从未得见过真正的权贵。 侯府,那是有爵位在身的勋贵之家,比那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家不知强了多少。 她当下拿定主意,待会儿回去要想法子推掉员外夫人的帖子。 姜秀兰深知这个二侄女不安分,便冷着脸提醒道:“回去好好练练仪态,侯府不是你们家,一言一行,说不对做不对,去的时候多风光,回来你就有多狼狈。” 姜柔立马喜滋滋的,“姑妈,我知道了。” 姜妙侧头看了眼姜柔,仍旧没说话。 她的确不喜欢这个小作精,但谁让小作精跟她一母同胞呢,姚氏那边又巴巴地念着小作精的亲事,自己再不喜,顶多不跟她亲近便是了,等小作精一出嫁,往后各过各的,谁也不必碍谁的眼。 本来天气就热,又因着姜柔的到来,姜妙就更没什么心情了,去银楼挑首饰的整个过程,她都没怎么说话,只偶尔附和姜秀兰一两句。 临走时,姜柔突然提出要跟着她们去庄子上住几日。 姜妙直接皱了眉,“你又不是没有家,去那儿做什么?” 姜柔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姐,我也是迫不得已,二奶奶太烦了,成天不是使唤我做这个就是做那个,你说我都要议亲的人了,也没个空学点儿东西,净被她当下人使唤了,没点本事傍身,我将来嫁不好,我怨谁去呀?” 姜妙冷笑,“合着我不让你去庄子上,是影响你嫁入豪门了呗!”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柔急着解释。 姜妙却懒得再听,“行了,卖惨那套,你留着等陈氏出来对她用,在我这儿行不通,庄子是东厂的,除非得了厂公允许,否则我不可能带任何人进去。” 眼瞅着姜妙提了裙摆坐上马车要走,姜柔急道:“你跟厂公都是未婚夫妻了,我又是你妹妹,将来都是一家人,你让我去住两天怎么了?” 姜妙从窗口探出半个脑袋,挑唇看着她,“你是我妹妹,姐姐有难处,你多体谅体谅怎么了?” 一句话堵得姜柔哑口无言,小脸铁青。 姜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