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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肖彻就在一旁瞧着,她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吃相不敢太难看,怕他笑话。 一碗汤圆见底,肖彻递了帕子过来。 姜妙擦了嘴,这才看向他,嗫嚅道:“那个,我有件事想跟厂公商量。” 肖彻颔首,“但说无妨。” “我能不能,就住在庄子上?”姜妙的声音越说越小。 肖府她是真的不习惯。 虽然知道肖彻必定能护她周全,但现在她都还没搬进去,姜柔就已经先盯了上来,等真的搬进去,还不知有多少人想通过她走捷径。 她跟肖彻的这层关系,很微妙,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若是夫妻,她住进去倒也堂堂正正,可却偏偏不是,也不可能是。 肖彻是她什么人,她又算肖彻的什么人呢? 正院是当家夫人住的地方,她住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肖彻明白她的顾虑,没有阻拦,“也行,你先住在庄子上,等大婚过后再搬进去。” 大大大……大婚?! 姜妙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厂公的意思是,要跟我……大婚?” 肖彻问:“你对这桩亲事有什么意见么?” 啊,这是还没睡醒,做梦的吧? 姜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疼! 她仍旧觉得不真实,纠结了好一会儿,问出心中疑惑,“厂公为什么想要跟我大婚?” “给你个家。” 097、小宝:爹爹~(1更) 给你个家。 四个字让姜妙很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从出事开始,知情的家人里面除了姚氏和老曹氏,其他几位,哪怕是亲爹,对她除了冷嘲就是热讽。 那段时间,她浑浑噩噩,除了来自姚氏的母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温暖。 然后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十个月,一朝分娩生下小宝。 亲爹在她生产当天扯着嗓子骂,要她坐满月子就带着孽种滚蛋。 一个月后,她带着儿子滚了。 十七岁,她尚未成亲,就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儿子,从此“家”变成“娘家”,她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这两年多的时间,没人能感同身受她走得有多艰难,内心有多绝望。 正如她在江南跟肖彻说过的那番话,如果能选择,她也想当爹娘捧在手心里的乖女儿,想当夫君疼着宠着的小娇妻。 可当初玷污她的那个人,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他们甚至都不认识,他就擅自做主毁了她一生。 那日老爷子六十大寿,肖彻当着所有人的面替她解围,并且承认他们的关系,姜妙心里是感动的,但听到肖彻让她搬去肖府,她又犹豫了,甚至从娘家回来,第一时间便让小安子送她回庄子。 今夜肖彻来之前,姜妙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够信任他的缘故,直到他刚刚亲口说出“给你个家”这四个字,她才突然明白,自己心里不情愿住在肖府的原因,不是矫情,也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没有归属感。 天黑了,该吃饭了,该睡觉了,任何人在这种时候,第一时间想的都会是回家。 但她没有家,溪水村是娘家,京城二条胡同那个宅子,是姜明山和他一双儿女的家。 唯独庄子上,因着有姑妈在,才勉强让姜妙有了一丝丝的归属感,所以她累了倦了,第一时间想的都会是这边。 肖彻对她很好,她也很感激,然而肖府对她来说,就只是一座富丽奢华的豪宅,并不是家,她住在那儿,什么都是陌生的,那种感觉让她很难受。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肖彻是唯一一个亲口说出给她一个家的男人,这句话,远比“我心悦你”“我娶你”还要直击人心。 姜妙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望着她眼眶红红的样子,肖彻伸出手,拇指指腹在她眼角轻轻刮过,“夜深了,快去睡。” 姜妙顺势扑到他怀里,肩膀微微地抖动,任由眼泪沾湿他胸前衣襟。 肖彻没说话,长臂轻搂她的削肩。 姜妙哭了很久才缓过气来,鼻孔里堵塞得厉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她离开他怀里便马上转过身,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然后站起来,仍旧背对着他,嘟囔着说了句,“我困了。” “好。”肖彻起身离开。 等他脚步声远了,姜妙才回过头,怔怔望着他坐过的位置。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突然忍不住破涕为笑,谁说厂公不懂风情来着?一句话就把她惹得眼泪稀里哗啦的,闷骚男人! …… 昨儿个晚上哭得太狠,姜妙眼睛都肿了,这会儿坐在妆台前,怎么弄都盖不住眼周的浮肿,她搁下粉扑,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又不出门,捱过今天,明儿指定就能消下去。 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姜秀兰就推门进来,从铜镜中看到侄女浮肿的眼睛,她啧啧两声,“谁这么大胆子,把我们家夫人给惹哭了?” “姑妈!”姜妙闻言,回头无奈地看了姜秀兰一眼,“肖府下人喊我夫人,那是实在找不到称呼了,怎么您也打趣起我来了?” 姜秀兰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挑眉道:“可不是我打趣你,厂公准备娶你的消息,一大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如今走到哪,满耳朵都是你们俩的破事儿!”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极重,可眼神里,分明疼宠大过责备。 “啊?”姜妙愣住,“我以为他说着玩的。” 娶亲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好好斟酌斟酌,直接就给定下了吗?还把消息散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这回啊,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姜秀兰拉过她的手,“以前反对你们俩,是考虑到你和厂公并非一个圈子的人,你很难融入他,他也不见得乐意迁就你,如果强扭在一块儿,矛盾只会越来越多。更何况,你跟了他连个名分都没有,走到哪还得看人眼色被人指指戳戳。 但现在不同了,他自己提出要娶你,婚礼还会开宴大办,我才想着,冯公公那句话或许是对的。” “什么话?”姜妙好奇。 姜秀兰说:“厂公这样的人,只要他想,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所以为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何况只是娶个亲,他若连终身大事都办不妥当,便也不配坐上东厂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谁说他身中剧毒无法行夫妻之事不能娶亲?他偏要娶,还得娶个让男人魂牵梦萦的美娇娘。 谁说宦官娶亲就得怎么低调怎么来?他偏要广发喜帖大宴宾客,让所有人来作见证。 能拿得出这般魄力的,怕也只有厂公一人了。 姜秀兰舒了口气,再没有以往的顾虑,这会儿是真真打心眼里为侄女感到高兴。 姜妙嘟囔道:“你们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