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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都没主动提一句。 但他越不提,她就越觉得尴尬。 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想往嘴里塞块松子糖解解压,突然意识到自己出门太急,忘带了。 肖彻注意到动静,朝她过来,“找什么?” “没什么。”姜妙立马端正坐好,双手搁在膝上,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猝不及防地要被带去见长辈,好似丑媳妇儿要见公婆,姜妙难免有些小紧张。 肖彻看穿了她的顾虑,沉稳的声音里透着安慰,“今日客人虽多,我不会让你面对所有人的目光,见义父的时候,不会有旁人在场。”顿了下,又解释,“之所以挑在今日带你去见义父,是刚好碰上他六十大寿,给老人家祝寿讨个好彩头。” 姜妙“嗯”一声,点点头。 先前的紧张因为肖彻的一番话语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信任感与踏实感。 肖府大门前这会儿正热闹,前来赴宴的宾客们在相互寒暄。 肖彻没有走正大门,吩咐车夫直接把车停到偏门前。 今儿来的客人都从正大门进,因此偏门除了几个守卫之外,没旁人。 下了马车,小宝要自己走,肖彻没再抱他,弯腰把他放下来,带着姜妙母子入偏门。 前两次来得匆忙,没机会细看,这会儿跟在肖彻后头,姜妙才把肖府内的情形瞧了个大概,偏门进去是夹道,铺着四四方方的青砖石,外面瞧来高大厚实的外墙背后,是一架曲折的回廊,沿着回廊走出拱门,就见成片的亭台楼阁,翘角飞檐掩映在苍翠繁盛的花木间。 姜妙自认为记忆力不错,但跟着肖彻七拐八绕之后,已经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最后来到一处雅致清幽的院落。 守在院外的小公公对着肖彻行了个礼。 肖彻颔首,示意他退下去。 小公公走后,肖彻刚要带着姜妙进院,不远处的青石小径上突然传来说话声,“啧啧,肖府这一处的景致真是绝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摇着折扇的傅经纬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肖彻和姜妙,他挑眉“哟呵”一声,“本世子还想着开席前四处转转好好赏赏肖府的景,没成想竟会在此处见到您二位,怎么着,肖督主是打算趁着今儿这大好的日子,带着妙娘来见老爷子?” 话对着肖彻说,眼神却是黏向姜妙,当看清那抹自己日思夜念的婀娜身影,傅经纬心下不可抑制地便是一颤。 这小寡妇,无论看多少次,总会像初见那般,不用说话就能勾得人心痒痒。 他刚满十五岁就被安排跟通房丫鬟开了蒙,迄今为止,见过的,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能像小寡妇这样,令他吃饭想,睡觉想,整个儿脑子里全是她。 姜妙被盯得不自在,抿紧唇角,看向肖彻。 但见肖彻清俊成熟的面上从容不迫,眼神很淡,并无波澜,可气场上的强势稳重,已经远远把傅经纬压了下去,“肖府西院的校场地方宽,待会儿用完席会有骑射助兴的安排,听闻傅世子上次伤得不轻,若是参加不了,趁早提出来,本座让人划了你的名字。” 肖彻的话,不轻不重,然而恰恰就戳在傅经纬的伤口上,提醒着他现如今跟东厂绝大多数人没两样,是个不能人道的废人,让他心头刚升起的那股欲念瞬间蔫吧下去。 傅经纬的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来。 但随即想到今儿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很快便重整情绪,嘴角勾笑,“按说你们东厂找对食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肖督主没必要藏着掖着,总得让大伙儿都认识认识妙娘不是?否则旁人不晓得她是你的女人,就凭这美艳勾人的长相,走出去还不得处处招人惦记?” 没听到肖彻吭声,傅经纬再度挑眉,“你要不好意思开口,本世子就代劳代劳,出去帮你知会一声。” 听这意思,傅经纬今儿不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肖彻的女人不肯罢休了。 虽然姜妙相信肖彻有办法化解眼下境况,但她不想一味地躲在背后靠他出面去解决。 自己跟肖彻的事,就算今日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曝光,将来总会传出去的,与其这么折腾,倒不如她大胆站出来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就是不知,肖彻愿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存在。 想到这儿,姜妙再度看向肖彻,眼神里,多了几分不确定。 肖彻问她,“想说什么?” 姜妙抿了抿唇,“倘若厂公愿意向所有人宣告我的存在,那我便不怕面对他们。” 这话,分量很重。 083、好戏要开演了(2更) 肖彻没有当即应下她的请求,只说:“开宴还早,先进屋休息。” 姜妙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话,带着小宝进了屋。 是个别致清幽的小院,庭院里栽种着几株竹子和芭蕉,芭蕉下放置了一张躺椅,躺椅旁边有架孩子玩的小木马。 小宝喜欢那个小木马,一进去就要姜妙抱他上去坐。 姜妙伸手把儿子抱到木马上,余光下意识朝着院门口瞥去,肖彻的身影已经消失。 今儿客人这么多,想来是出面招待去了。 姜妙没有多想,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不多会儿,先前守门的小公公端着茶盘和点心过来,还顺带给她带了一面象牙柄绣兰菊的团扇,说厂公吩咐了,没人来通知之前,让他们母子就待在院里,不必出去。 姜妙接过团扇,含笑道了声谢。 小公公没有多留,奉完茶就出去了。 姜妙找不到人说话,院里只剩小宝骑木马时吱呀吱呀的声音。 她便靠在躺椅上,手中团扇悠悠扇着。 …… 肖彻离开,是因为太子李承鸣来了。 作为臣子,他不得不出去迎接。 一身尊贵杏黄蟒袍,头戴嵌玉紫金冠的李承鸣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宾客们忙涌出来要行礼,李承鸣抬手,让免了。 之后,他看向肖彻,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挺热闹,什么时候厂公也给自己大办一回?” 众所周知,肖彻从来不办生辰宴,每年府上最热闹的时候,便是老爷子的寿辰。 听起来,太子好似只是问出了在场宾客都会有的一个疑问,但其实只要仔细琢磨,就会发现其中饱含深意。 这种寿宴,一般能轰动权贵阶层大办的,要么是权势太大,要么,便是上了年纪的整寿。 肖彻今年不过二十三,他的宴都还称不上寿宴,要跟“大办”挂上钩,那除非他能一直在东厂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坐着。 回过味儿来的部分宾客暗暗唏嘘。 太子一来就问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