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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已经跪了下去,“厂公恕罪。” 肖彻抬手,“无妨。” 又将目光转向小宝,“来找你娘?” 小宝怕站不稳,一手揪着他的袍摆,小脑袋往里探,想看看娘亲在不在。 可惜隔着屏风,他什么也看不到。 肖彻说:“她睡着了。” 话完,俯身将小家伙抱起,绕过屏风径直走到软榻前。 看清楚软榻上的人真的是娘亲,小宝惊呆了,这这这,这进度会不会有点……喜人? 要早知道,他都不来了。 扭了扭身子,他挣扎着要下去。 肖彻便把他放下来。 小宝怕爹爹误会自己生气,走到榻前吭哧吭哧地爬上去,费了大劲给姜妙掖掖被角,又吭哧吭哧爬下来,小陀螺似的走到门外要小安子抱抱。 小安子早已被姜妙在厂公房里过夜的事儿惊到石化,见小家伙出来,他忙问:“你娘亲呢?” 娘亲当然是跟爹爹一起睡了。 小家伙没吭声,只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很困,要睡觉。 小安子不敢在东院过多停留,行礼之后抱着小宝往外走。 冯公公从廊下过来,交代他,“你要带不乖,就送去给你干娘哄他睡。” 言下之意,妙娘今儿个晚上是不回去了。 小安子难以抑制住八卦的心,小声问:“干爹,厂公和妙姐姐,他们……” 冯公公斜他一眼,“厂公的事儿也是你该问的?” 小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忙嘿嘿笑道:“打嘴打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不快去!”冯公公呵斥。 …… 隔天一早,姜妙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 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肖彻房里,而肖彻就坐在桌边,似乎一夜未睡的样子。 听到动静,他朝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姜妙直接懵了。 075、飞上枝头 姜妙从来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能不好到一杯倒还能赖在人家房里不走的程度。 虽然睡的是小榻而并非里间肖彻的床榻,但也够她没脸的了。 从未喝醉过的姜妙有些心肝儿颤,酒量不好,但酒品应该还行的吧?喝醉了不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些出格的事儿吧? 攥紧被角,她在酝酿情绪,酝酿怎么在新的一天这种尴尬局面下来开第一句口缓解气氛。 不想,肖彻先出了声,“还没看够?该吃早饭了。” 他坐得端正,手里捧着竹简,分明是暧昧不清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变得一本正经,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姜妙一个人的幻想。 听到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盯着肖彻看了半天,耳根有些泛红,“我……” 她想为昨天晚上的自己道个歉。 肖彻打断她,半点没提昨夜,“除了这一处,我还有别的庄子,亦或者你想去肖府,都随你。” 姜妙怔住,再蠢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她昨夜睡在他房里,他准备对她负责! 她这算不算爬了龙床得恩宠,飞上枝头变凤凰? 就,挺突然的。 姜妙对于现状的认知还处在“肖彻心里有个白月光,白月光马上就要嫁人,肖彻难受了躲到庄子上来”的阶段,现在却告诉她,她升级了,可以有单独的宅子,甚至可以直接搬去肖府。 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还没睡醒的,做梦般的感觉。 姜妙没想过去肖府,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又带着个孩子,容易给肖彻招黑败他名声,但此刻,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态度,“厂公想好了?” 她没有故作矫情地问他为什么,毕竟一开始自己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会有这么一天并不意外,只是来得太快太突然。 至于肖彻转变态度的原因,不因为责任,难道还能因为情爱吗? 姜妙觉得她还没幼稚到会天真地以为肖彻对自己动情。 肖彻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竹简上划过,投过来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你没想好?” 没想好,就不会费尽心思往他跟前凑了。 姜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以前总想引他侧目得他庇护,真到了他亲自开口的这一天,她又怕自己这样的身份和背景拖了他后腿。 成天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想也知道不会怎么好过。 斟酌半晌,她低声开口,“我就留在这儿,可以吗?” 一来,入了肖府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倘若肖彻在防着政敌的同时还要顾虑她的安危,那她就真成了一无是处只会拖后腿的花瓶,她已经够没本事的了,不想做花瓶,更不想当累赘。 二来,庄子上有姑妈在,姚氏也知道这地方,有空还能来聚聚,算是她半个娘家,多少有点归属感,若是就此去了肖府,那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姜妙怕自己适应不了。 肖彻没有问原因,也没有阻止她,只说:“庄子上的活,今后你不必再做。” 姜妙其实挺喜欢这儿,亲手翻土撒下种子,再亲眼看着它一天天长大开花结果,没事儿就坐在田埂上听听婆子们唠家常,或者带上小宝,把鸭子都赶去河边,傍晚再一只只赶回棚里。 这种日子能让人静下心来,不用考虑太多的功利与算计。 但肖彻说不必做了,那她只管听话就是,点点头,姜妙说:“好。” “兰姨已经在备早饭,很快就能送来。” 肖彻变相提醒她该起床了,话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姜妙麻利地下了小榻,仔细把薄被叠好放回衣橱,然后去盆架边洗了把脸简单把自己捯饬好。 早饭是姜秀兰送来的,进屋见到姜妙坐在肖彻旁边,她皱皱眉头,等摆好碗筷,只说了句“厂公慢用”便退了出去。 姜妙看出来姑妈脸色不好,大致猜到了原因,一顿早饭吃得心不在焉。 搁下碗快,她起身就想离开东院去找姑妈。 肖彻突然递了一方锦帕过来。 姜妙垂眸,瞧着上面绣了云纹的帕子,显然没料到肖彻是这么细节的人,反倒生出几分羞赧,接过帕子的同时,道了声谢。 擦了嘴刚跨出东院院门,姜妙就被冯公公叫住。 姜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冯公公,“您有什么事儿吗?” 冯公公叹了口气,“昨夜的事儿,你姑妈知道了,待会儿见着她,小心应付。” 姜妙听出了别的意思,“您跟姑妈闹别扭了?” 冯公公只笑了笑。 那么多年的相敬如宾,没想到最终在侄女的终身大事上出现了分歧。 他认为姜妙带着个孩子,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跟了厂公,不管是物质上还是安全上,都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但很显然,姜秀兰并不这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