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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我的小枕头,我不能打他。] [今天,Echo拿笔袋打我脑袋,我不能打他。] [今天打了。] 我的妈啊,沈欲掐着眉头几乎无语凝噎。“悟空你过来。” 沈正悟正在练习下潜闪躲,爸爸说三分拳、七分腿,格斗架要站稳。他跑过来:“爸爸,怎么啦?” “你怎么把同学打了?”沈欲对儿子发不出脾气,“专业不打业余,不能打同学。” “因为那天他追着我打……”沈正悟低下了头,“好吧,明天我去道歉。” “爸爸不是怪你。”沈欲先慌了,更像犯错误的那一个,“打哪儿了?让爸爸看看。” 沈正悟指手背:“这里,他拿手打的,非让我喜欢他。打完之后他疼哭了,说我骨头硬。” 沈欲赶紧给儿子揉,大手盖在一只小手上。“有没有告诉老师?” “没有。”沈正悟笑得很淘气,“更何况一点都不疼,他生病了,喊几句话、跑几步就咳嗽。” “那……下次他再打你,你一定告诉爸爸,咱们不打别人,也不能挨打。他有病,你让着点。”沈欲说。儿子虽然不是亲生,可偶尔感冒几乎把他急死。每次悟空说练拳好疼,沈欲都想替他疼。要是有一种药能把别人身上的疼痛转移,哪怕再大的药瘾,沈欲也愿意吃,不让悟空受苦。 哄好儿子,沈欲很糟心地拿起电话找商务英翻,又到了交家庭反馈的时候。每月一次,还要英文,沈欲哪敢把自己的六级英语摆出来,每次都花钱找专业的。 不能让儿子的家庭反馈次人一等。 过了一个周末,沈正悟拿着爸爸的纯英文家庭反馈去幼儿园。天气有点雾霾,好在有全透明的封闭式运动场。上午是足球课,听说教练还是专门从青训队少年组请来的。 可什么是青训队啊?沈正悟想了又想。一上午的运动累坏了,午休时他爬上自己的床,困困的。 手边突然有什么东西,热的,还会动。沈正悟皱起眉头,才不要睁眼睛。 乔一安霸占了旁边的小床,掀起旁边的被子往里钻。“David你不要睡了,陪我说话。” “我已经睡着了,你好烦。”沈正悟踹他,听到旁边哎呦一声。 “你打我,我下午给你告老师。”乔一安揉着脚丫,“除非你陪我说话……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沈正悟忍住想要挥动的拳头。“因为我不喜欢你。” “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我,我想要所有人喜欢我。”乔一安拿出藏在衣服里的iPad,“我给你看驯龙高手好不好?你看过吗?” 驯龙高手?沈正悟睁开眼,好奇地转过来。“没看过,爸爸说带我去看,但是他太忙了。” “大人是这样啦,我爸爸也说陪我去看,结果也太忙了,是阿洛陪我看完的。”乔一安满不在乎,“我请你看全集,以后你给我当无牙仔,好不好?” 沈正悟听不懂,但他觉得这是个陷进。“你先说,无牙仔是什么?” “无牙仔就是无牙仔啦,可以飞,可以打坏人。”乔一安呲着两排小牙,“我现在先当无牙仔,你让我咬一口。” “不行,你咬我,我打你。”沈正悟收起胳膊,原来当无牙仔要挨咬,那他才不呢。爸爸说了,不打人也不能挨打。 乔一安计谋失败,头发散着像个小姑娘。“你……你真土……你什么都不懂,眼睛也没有我爸爸好看!” “胡说。”沈正悟突然急了,“我爸爸说过,我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不可能有比我还好看的。” “我爸爸就比你好看,眼睛比你还金呢。”乔一安扯谎,爸爸的眼睛没有这么金,“我……我……我是熊猫血,你必须喜欢我!因为我很稀有!” 沈正悟歪在枕上,淡定地摇摇头。“不稀有,我爸爸也是这个血型。” 乔一安愣了,随即拿手打人。“胡说,我爸爸说我是小熊猫,你胡说……爸爸说我最稀有了。” “你别打我,我还手了啊……”沈正悟躲着他,生怕自己一拳把他打死,“我爸爸才不骗人呢,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帅的。” “不可能,我爸爸才是最帅的。”乔一安打两下就累了,趴在枕头上一个劲儿深呼吸,枕边放着哮喘喷雾,“那……你明天……拿一张你爸爸的……照片,我也拿一张。咱们比赛,看谁的爸爸……更帅。” 沈正悟烦他太吵,可看他往嘴里喷药又觉得可怜。“好,你快闭嘴吧,我让着你。但我爸爸一定比你爸爸帅。” 晚上,摩托车训练场成排的车房一角,阿洛站在第一间最前面,整张脸要被风吹歪。 摩托车这种肉包铁的极限项目在他眼里属于找死。他惜命,更喜欢坐铁包肉。最悲催的是乔佚这个18岁当爹的人没有安全驾驶观念。 敢上他车的人,除了自己,都是真爱。 赛道不是公用道,私人跑训练赛用的。伊戈的大老婆是本田金翼GL1800,加上牌照可以买一辆小保时捷,拉风是真拉风,骑出去一圈没人不看。 宝蓝色,漂亮。除了大老婆还有几个妞儿,每辆都是极品。 “阿洛你怎么了?”乔一安在车房写作业,“你都不和我说话。” “我自从喝完中国二锅头就开始闹肚子,可能是酒土不服。”阿洛指了指胃,“仿佛喝了假酒。” 乔一安才不信,手底下的英文作业写起来游刃有余。赛道上突然有了摩托声浪,最前面是一张浓郁又凌厉的脸。 “爸爸回来啦!”乔一安跳下凳子。 乔佚提前摘了头盔,一把给儿子抄起来。“肚子饿不饿?” “不饿,爸爸你好帅啊,我以后也想骑摩托车。”乔一安飞快鼓掌。 “呵。”阿洛在沙发里躺尸,“机车玩得溜,说明没摔够。” 乔佚的眉头逐渐紧皱。“还想挨打?” “呵。”阿洛继续吐槽他的危险驾驶,“白布一盖,世界拜拜。地上一躺,父母白养。” 乔佚把儿子的耳朵堵上。“洛迭你他妈等着,今晚整你。” “别,我已经被中国二锅头凌.辱了,爸爸饶命。”阿洛虚弱地笑,“跑几次厕所我已经快升天了,您满意了吗?安安的家庭反馈是你写还是我来?” “我写吧。”乔佚把儿子放下,随意抽出一张白纸写开了,落笔是字迹潦草的英文,“我怕你把英文忘了。” 阿洛朝他比了个俄罗斯街头帮的手势,食指、中指交叉,中指在上,指尖向下勾,意思是干死你。 “你都起不来了,还想干谁?”乔佚把写好的50字家庭反馈给了儿子。 乔一安将纸折好收进书包,突然转过来:“爸爸,最近……班里有个同学总是欺负我。” “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