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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宫女锦柠也觉得奇怪,“公子,您说这桃花到底是谁送的啊?” 容棠手执一书卷,头也未抬,“不知。” 锦柠细心地给折枝换水,突然道:“会不会是皇上?” 自容棠被逼入宫,皇帝三天两头地往醉书斋送赏赐,大多是金银玉器,古玩珍品,也投其所好送过一些名家字画,前朝珍本,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而这桃花虽然好看讨喜,但一钱不值,不像是皇帝会送的东西。 容棠淡淡道:“不会。” “那可能是其他哪个宫里的宫女吧,”锦柠笑嘻嘻道,“公子生得这般好看,常有不懂事的小宫女借故来醉书斋偷偷看您呢!” 容棠没再说什么。入夜后,他迟迟没有回房,而是在书房里看书。书房正对着他的卧房,打开窗就可以看到卧房外的风吹草动。 到了熄灯的时候,宫女太监都睡下了,一个人影从醉书斋的侧门鬼鬼祟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什么,直奔他的卧房而去。 容棠:“……” 赵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皇帝,去自己男宠的寝宫和做贼似的,心跳一百八,实在太不容易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他把桃花放在窗前,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咳咳——” “!!!” 赵栖和兔子一样,吓得往墙上一扑,顺手拿起“武器”,嗖地转身,用桃花枝指着身后的人,“谁?!” 容棠垂着看着花瓣尖,轻皱着眉,“真的是你。” 看清来人后,赵栖非得没有松懈,反而更紧张了。他绷着一张脸,强作镇定:“朕只是路过,没想找你侍寝,你别多想。” 容棠问:“前两日的桃花也是你送的?” 赵栖垂下桃花枝,“……嗯。”只不过前两天是他让太监来送的,今天他在慈安宫被温太后用宵夜,回寝宫的时候刚好路过醉书斋,就亲自来送送花,表示下探病的诚意。 容棠眼眸微沉。皇帝这么晚偷偷摸摸来醉书斋,真的只是为了送一株桃花?还是说,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为何?” 赵栖:“啊?” 容棠神色淡淡:“为何送我桃花?” 赵栖挠挠头,“就……希望你病快些好,就像这盛开的桃花一样,充满朝气。” “朝气……”容棠眼中一片死寂,他的朝气在入后宫的那天,就已完全消散,徒留下一尊躯壳。他出生书香门第,一举高中探花,本应立于朝堂之上,如今却和女子一般困在红墙高瓦之中,背上以色侍君的名头。容家因为他在京中无法抬头,父亲叔伯因他被同僚耻笑。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赵栖忐忑地看着容棠。今夜的月光又美又冷,而容棠,清冷更胜月光。 “皇上好意我心领了,”容棠说,“皇上走吧。” 赵栖能看出容棠眼里的绝望,他也很绝望啊,这都是原主做的孽,他又能怎么办呢。 “那这桃花,你还要不要?”赵栖问。 容棠没有回答,转身走进屋内,当着赵栖的面关上了门和窗。 赵栖抱着被人嫌弃的桃花,自我安慰:不要算了,朕留着做桃花酿。 容棠晚上在外面吹了风,第二日就开始发热咳嗽。锦柠为他熬好药端来,“公子,可要找太医来瞧瞧?” “不必。”容棠轻咳了几声,“桃花,扔了。” 锦柠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 “这几日收到的桃花,都扔了罢。” 出发去沐阳山的前一天,赵栖决定大口吃肉。他让江德海找来烧烤的全套工具,又让御膳房送来鸡鸭鱼肉,用竹签插上,拿着放在碳火上边转边烤。 江德海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皇上,还是让奴才们来吧,当心烫着啊。” “不是自己烤的肉是没有灵魂的,”赵栖拿着毛笔给鸡翅膀刷油,“这笔写字不好用,烧烤还挺好用的。” 江德海苦笑:“皇上,这可是洛州送上来的贡品啊。” “难怪,回头给洛州太守打个好评。” 香味逐渐烤出来了,滋滋作响,看着相当有食欲,赵栖边烤边哼起了歌:“红烧鸡翅膀我喜欢吃,越要升天越应该用力吃,现在不吃以后就没机会再吃……” 一个小太监来报:“皇上,贺小将军求见。” “哦?快快有请!” 贺长洲今日穿着武官的官服,仍是神采飞扬。他走进雍华宫,看见赵栖坐在碳火前,宽大的袖子被扎了起来,露出两节又白又细的手腕,一手拿着串着鸡翅膀的竹签,一手拿着毛笔,朝他笑着:“贺小将军来啦。” 贺长洲笑道:“皇上叫我名字就行。” 赵栖也不和他客气,“长洲,你喜欢吃鸡翅膀吗?” 贺长洲说:“喜欢啊,以前在西北大营的时候,我经常抓野鸡烤来吃。” “野味还是不要吃了吧,家养的不香吗。”赵栖把烤好的鸡翅膀递给贺长洲,“来,尝尝朕的手艺。” 贺长洲接过来,尝了一口,大呼:“烫——” 赵栖笑了,“刚烤好的当然烫啊。” 贺长洲把鸡翅膀伸到赵栖跟前,“皇上帮我吹吹?” 赵栖鼓起腮帮子,对着香喷喷的鸡翅膀呼呼吹了几口,“你再试试。” 贺长洲一口一个鸡翅膀,咀嚼了一会儿后,把完整的鸡骨头吐了出来,上面一点残留的肉都没有,看得赵栖做出了生吞鸡蛋的表情。 贺长洲被赵栖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塞了一个鸡翅膀到他嘴里,“皇上也吃。” 赵栖想学贺长洲,努力半天,吐出来的骨头残缺不全,肉也没吃干净,不由感叹:“你口/活真好。” 吃完鸡翅膀,赵栖和贺长洲又坐着一起烤着鸭腿。赵栖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侧过头打了个巨大的喷嚏,他捏捏鼻尖,嘟囔道:“谁在骂朕啊……” 江德海拿着披风走来,劝他穿上:“皇上当心龙体啊,这披风……” “不披不披,”赵栖道,“本来穿龙袍就很不方便了,衣袖又宽又大的,再披个披风朕怎么烤鸭啊。” 贺长洲看了眼赵栖露在外面的手腕,“我看看。” 赵栖感觉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