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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黄氏文人的冷言冷语,让她生出几分不妙之感。 可至少汪从悦还有心思让人回家,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小厮讲完了话,就要退出去。 秋枕梦又叫住他:“你把我打人的事,还有那个公子的言语都说了吗?” “小的说了。” “那你有没有试着和小哥哥的同僚、师父打听消息?” 小厮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姑娘,说来也奇了,内官监那些老爷,小的这回居然一个都没见着。” 秋枕梦心神不宁地叫小厮去了,放下手中绣线,托腮出了会儿神。 红豆悄悄地走了进来,托着一杯茶:“姑娘,茶来了,您喝一口?汀兰绣庄的燕儿也到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她这才打起精神,走了出去。 燕儿今日打扮与往常格外不同,穿了身很素雅的新裙,头上簪几朵小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我是来给姑娘告别的,”她跪下来,盈盈一拜,“宫里人选我入宫做事去了,还夸我岭女绣学得最好,多谢姑娘教导我。” 秋枕梦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她和燕儿聊了聊,发现前去绣庄选拔的人是巾帽局的内臣,心里就更七上八下了。 秋枕梦记得之前那些人说过,他们卯着劲头教导绣娘,是为了通过内官监进宫做事,抱这个头一号衙门的大腿。 如今突然改了衙门,虽则看起来更合理,然而想起今天的事,她心里就有点不得劲儿。 随后直过了五六天,汪从悦都不曾回来。 秋枕梦接连派人打听,只听到内官监一部分内臣,不知为何跟外廷几个大臣交恶了,闹得不可开交,接连遭受弹劾。 由于皇帝对内臣要求严格,这些内臣反击得不甚厉害,似乎是吃了亏,暂时偃旗息鼓。 而这里面没有汪从悦。 他自己也不知情况如何,往外头连个信儿都没递。 秋枕梦足足等了十天,既没等到他回来,也没打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就杳无音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沧月、吹石两位小可爱的营养液!感谢我是空空的俏眼线、早安,玛卡巴卡小可爱的雷~ 明天更新时间不定,有可能早有可能晚,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出来,请大家海涵。 推小姐妹的书,很沙雕,文风轻松愉快,男女主相处好欢乐!指路:挽春谣。(不动动小手,收藏一波吗~) 第23章 万字章 【第一更·回来了】 家中的牵牛花悄然开了, 不觉已然半月。 秋枕梦刚刚锁了绣坊,便有家中下人飞马而来,报说:“姑娘快回吧, 老爷今日出宫了!” 她又是惊又是喜, 赶紧坐了轿子,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轿子与往常不同,直接抬进二门。 二门里静悄悄的, 只有两个仆妇在打扫庭院。 秋枕梦走得飞快, 一把推开门,叫道:“小哥哥, 你可算是——人呢?” 屋中一个人都没,只剩下她和红豆站在厅堂,大眼瞪小眼。 半晌, 红豆小声道:“姑娘, 莫非老爷不打算让姑娘担心,留在前院了?” 话音未落,秋枕梦已然风似的跑了出去。 二门处比进来时多了好些人高马大的下人,阻拦道:“姑娘, 您开了一天绣坊, 人都累了,还是回去睡一觉再说吧。” “小哥哥回来了,我总得看看他啊。”秋枕梦疑惑道。 “老爷已经睡了, 姑娘何必去吵他。”下人说。 秋枕梦收住脚步, 打量着那些下人。 她眼睛忽然一眯, 语气不善: “专门找了一堆我打不过的人来拦着我,小哥哥会不会正在前院寻欢作乐吧?是女子还是男子?” “姑娘,这怎么可能啊!”几个下人大惊失色。 趁他们迟疑的时候, 秋枕梦身影灵活地从中挤过,进了前院。 书房里黑着,想是没在里头。秋枕梦转头就去了上房。 · 屋中难得燃起了熏香。 卧房里只有一个小厮,正背对着她做些什么。 床帐挂起,汪从悦仰面躺在床榻上,盖着薄被。 灯烛昏黄的光线跃动在他面颊上,投下一片灰暗的影,愈显得额上伤痕触目惊心。 秋枕梦心里一阵疼,轻手轻脚走上去,挥退小厮,润湿了布巾。 半个月不见,他看起来又瘦了,伤口似并未处理过,已有血线蜿蜒到颧骨处。 甚至薄被下露出的中衣上,都带着斑斑血迹。 秋枕梦仔细地帮他清理伤口周围的皮肉。 她从不曾见过小哥哥如此虚弱的模样。离得近了,还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发觉他唇色也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联想到多日的没有音信,秋枕梦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话本内容,比如被关起来,被严刑拷打什么的。 汪从悦眉尖轻微地皱了皱,声音虽平淡,却透着点有气无力:“快些擦,别磨磨蹭蹭的。” “快了必然手重,小哥哥会疼的。” 汪从悦蓦地睁了眼。 他眸子里映着橙黄的烛火,竟有些呆愣的意味。过了一会儿,汪从悦才问:“妹子,怎么你来了?” “小哥哥一走这么长时间,好容易回来了,我能不看看吗?”秋枕梦有些恼了,“是你叫人拦着我的?要不是我使计吓住他们,还来不了呢!” 汪从悦朝她露出个安抚的笑,说话声轻得快要听不见:“妹子,我怕你看了难过。” 秋枕梦一肚子气慢腾腾落了下去。 她问:“小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们内官监怎么和大臣打擂台?你又去哪儿了?” 说着,她将药膏轻轻摊平在汪从悦伤口处,缓慢地按揉。 汪从悦笑意淡了。 她站在床边,俯着身子涂药,而他躺在床上。 汪从悦一睁眼便能瞧见秋枕梦莹白的小脸,还有那双水一样清透的眸。 他无意识地盯着她瞧,脑袋里却反复回忆着半月来发生的事。 起初宫中还很平静,后来有大臣递了奏章进宫,皇帝便勃然大怒,将大半个内官监的人叫去训斥。 余下的内臣们人心惶惶,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回来,上前去问,才知道半个内官监都被突然弹劾。 只是皇帝这几年,发现严刑峻法也不能阻绝某些人之本性,是以渐渐放宽了要求,这些人才得以无事。 随后又有回来的同僚恼怒地说,外廷那群人简直疯了,狗一样咬人,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奏章中写,给他安排了个淫人/妻女的罪名。 若非他哭诉一场,又有刑部提上来的卷宗在,说那受害女子因此有孕,险些被冤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