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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复位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对于面对疼痛的病人来说跟死了一次似的。 周瑞安像个融化的雪人,气息奄奄的瘫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虚弱透了的样子,看的娄朋辉心惊肉跳。 “哎哟,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这么怕疼?”大夫拍拍周瑞安的胳膊,引来娄朋辉的怒目而视。 “疼死了……”周瑞安吸了吸鼻子,小嗓音委屈的不行。 “没事,下一胎就没这么疼了,”娄朋辉擦掉他眼角的泪,柔声安慰。 周瑞安被逗得笑出声,苍白的嘴唇上牙印透着血迹,可怜又可爱。 娄朋辉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却又不笑了,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一扭头,程姣驹正站在门口,凛凛然的看着他,不说话。 娄朋辉心里一沉,好容易缓和的情绪哀伤起来。 “辉哥……”周瑞安不明就里,只是觉得程姣驹的面色不对,于是下意识的握住娄朋辉的手;“你这两天好像瘦了……脸上的伤是怎么了……?” 周瑞安本意是讨好关心下娄朋辉,却不想话一出口,对方脸色变了。 “怎么了……?”周瑞安看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那神情简直有点魔怔,心想难道自己这毛摸反了?? 娄朋辉是带了几个问题来的,比如丑熊,比如监控,还带了控诉,比如为他失手杀人…… 这一路上想得头头是道,可一出电梯门,这些问题全被惨叫震得粉碎,现在一句也拾不起来,拾得起来也不想问,问也问不出口。 就如程姣驹所说,有些事情很奇怪,不能细想,更何况他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不能有半点差池,搞不好还要出去躲一阵子。 可理智想的再怎么清楚,感情上终究舍不得周瑞安,他知道程姣驹是对的,他自己也有是非对错的判断,然而千言万语难敌一句舍不得。 舍不得啊……娄朋辉抚摸着周瑞安清瘦的脸颊,心里来回默念,真他妈舍不得…… 娄朋辉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紧握着周瑞安的手,想看却不敢看他的眼睛,真是奇怪了,他才是有理的那一个,现在却生出了心虚的错觉。 周瑞安感觉到他越来越紧的握力,暗道事情要不好,刚想开口,娄朋辉忽然压低身形,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这简直算不上是亲,两片干燥的嘴唇狠狠的压了一下就离开了。 大夫和护士都被刚才的吻震住了,互相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谁也没多话。 “辉哥!”周瑞安看娄朋辉一语不发扭头就走,便急急的开口叫他,带着颤抖的尾音。 娄朋辉被叫的腿脚不稳,打了个趔趄,他忍着没回头,只在经过程姣驹的时候嘟囔了几句就离开了。 看着程姣驹略带不屑的眼神,周瑞安觉出几丝恐惧,他快速地过了遍近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自认为没什么破绽,可他们俩这是什么意思,唱双簧?? “既然他不想说,那我就做这个坏人吧,”程姣驹拉过凳子坐在周瑞安床边,他看了看大夫和护士,都在忙,于是他凑近点,压低声音,清楚的说着;“我们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一句话,激起了周瑞安一身的鸡皮疙瘩,但他表情没变,依旧满脸的天真和困惑;“我干了什么……?” 程姣驹没在他的脸上找到破绽,继续道;“干了什么不重要,我就是替他告诉你,等伤好了就回家吧,你也离家挺久了,有多久了?一年?擦不多吧,你也该回去看看了,这段时间你辉哥会很忙,你也应该知道,就别等他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哦……”周瑞安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程姣驹看他没什么反应,猜到是没明白;“我说的回家不是回别墅,回你自己家,爸妈那,以后娄朋辉那你就别去了。” “什么!?”周瑞安瞪大眼睛,黑眼珠子像是浸了水的琉璃,晶莹闪烁。 程姣驹如愿看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你放心,医院的费用会照付,那家店说好了给你也不会断了资金,等你腿好点了再把东西搬出来。” “我……我为什么要搬出去,辉哥呢?他干什么去了!”周瑞安越看程姣驹越厌恶,挣扎着想直起上身。 “他走了,总之你记住,大家好聚好散,老娄这个人呢也不小气,你要是觉得这一个店还不够,可以再商量,不过最近他忙,有什么事呢跟助理预约就可以,”说完,程姣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是助理小张的。 周瑞安盯着这张名片看了会儿,转而又去看程姣驹,他眼睛又明又亮,从漆黑的瞳孔深处射出险恶怨毒的光芒,钢针一样直扎程姣驹的头脸。 “我要见他……我要辉哥亲自跟我说。” “预约,”程姣驹点了点名片,气势不输周瑞安。 周瑞安的呼吸逐渐粗重,他收回狠戾的目光,眼睛望向窗外,脑中快速的转动。这个人不能吓,不能来硬的,冷静,冷静…… “为什么……这几天辉哥去哪了?为什么不来,他觉得我残了所以……”这回周瑞安的声音带了哽咽,一个女护士忍不住歪头看他,被大夫一声咳嗽吓的不敢再看。 “好好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我就不点明了,”程姣驹看他刚刚忽然凶神恶煞,这会儿又忽然脆弱起来,不知道他是鬼主意太多还是乱了方寸,怪邪性……跟他对话,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忽然变脸跳起来咬人。 “他为了你干了件错事,也算被你害的,你也别问是什么,我不方便说,不找你讨债就算不错了,你自己个儿好好掂量吧啊,”程姣驹自认为该说的也说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没必要再在这待下去,于是也不等周瑞安张口,自顾自的起身走了,而且走的很快,就怕他再说句什么。 好在从他离开病房到走进电梯,周瑞安一直没动静。 出了住院楼,程姣驹舒了口气,身心倍感轻松,走路都轻快了,一路飘到自己车位,他看见了娄朋辉。 此时的娄朋辉蹲在车门边,一手夹烟,一手捂着眼睛,看不见表情,但是脸颊耳朵都是红的,猜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程姣驹一拍巴掌,哎呀,忘了给他车钥匙了。 程姣驹走上前,递了包面巾纸给他,娄朋辉低着头接过来,声音极大的擤鼻涕,完了还抽咽一声。 “行了啊,都给你搞定了,你之后就想正事儿吧,”程姣驹坐上驾驶位,娄朋辉吸着鼻子坐到副驾。 “他……”娄朋辉迟疑的开口,顿了半天也没说后面的字,只是泄气般的看向车窗外,看了一会儿,嘴巴蠕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程姣驹觉得娄朋辉嘟囔了一句。 娄朋辉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重复;“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