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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一架后,就很可疑了。” 许觅的分析很有逻辑,祁曜听完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开口:“我等下去和爷爷说,他身边的人谁有问题,他自己最清楚。至于祁焕的嫌疑,我让人暗中留意。” “好。” 许觅点点头,退出洗手间,在外面等他。 从祁家离开,已经是八点多了,外面一片漆黑,夜风寒冷。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许觅坐在副驾驶座,楚齐陪着他在后座,不用交流,也没什么感觉。现在两人一起坐在后座,又想不到可以说什么,距离感到底是产生了,淡淡的尴尬让人不适应。 从“情人”变朋友,说能好好相处,都是骗人的。 许觅端正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了灵感,打开手机文档编辑,不知不觉就投入了。 祁曜侧头看他,只看到个后脑勺。他安安静静地静止着,像是睡着了。 犹豫了下,祁曜把盖腿的毛毯轻轻给他披上。 猝不及防被柔软的毛绒碰触,猜到是谁做的,许觅打字的动作停住,身子也僵了。 手不自觉地按在关机键上,屏幕暗下。 只是朋友吗?祁曜对朋友这么关心体贴?许觅怀疑了。 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着,坦白后祁曜说过的话,每一个表情、举动。 许觅实在不是个迟钝的人,有些事不去在意就算了,一旦刻意去想,某些忽视的,就浮现出来,让人心惊。 可是,许觅已经做了选择,当做不知道,不回应,才是最好的吧。时光,是个橡皮擦,会把过往的一一擦除,淡到看不见。 他们的一生,还有很长很长,足够时间的魔法施展。 一路安静着,直到车子停下。 祁曜伸手戳了戳许觅,“醒醒,到了。” 用的力道不轻,许觅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装作刚刚醒来,睁着朦胧的眼,声音轻轻的带着鼻音,“啊,哦。” 迷迷糊糊地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许觅心想,他这演技,说是专业的也有人信。 祁曜看不过眼,冷声刺他:“有本事睡觉,有本事走直了啊!” 许觅当没听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往前走。 司机把祁曜送上了楼,就离开了。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许觅“清醒”过来,问祁曜:“你上楼吗?” “不然呢?” “哦。” 默默起身,把祁曜送到了电梯,按下楼层数。 “我就不上去了,你早点睡。” 知道祁曜的心思后,许觅觉得自己更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了,就在朋友的范围就挺好。 祁曜在电梯里,无声地看着他,直到电梯门合上,视线都没有移开。 那眼神,像是带着控诉,许觅不敢深想下去。知道的越多,越难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让他一个人上楼,怎么想都有些不放心。长期养成的习惯,一时间要完全改了,还挺难。 掐算着时间,给他打电话:“祁曜,你到房间了吧?” “嗯。”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其实祁曜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了,他自己把自己训练出来了。 那边沉默了下,“帮我放水。” “好的,马上来。” 说到这个,许觅就想起来他上次一个人进洗手间的惨状,还是大意了。 许觅快步往楼上去,到房间的时候,祁曜已经脱了上衣,剩下裤子没脱。 裤子脱起来不是很方便,他一般是进了浴缸,或者在床上脱。 许觅先去把水温调好,然后推着祁曜进浴室。 十分自然地俯着身子,给他把裤子解开,脱下,只剩下里面的。 “还需要我吗?” 祁曜脱得再干净,他都见过了,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许觅,你还真是。”祁曜不知道说什么了,“去外面等我,正好昨天有几道题不会,在床边的柜子上,帮我看看。” “好。” 许觅不疑有他,带上门出去。 浴室里只剩下祁曜了,他慢慢地挪进浴缸里,刚刚好的水温让他舒展了眉眼,视线触及被包裹住的部位,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决心不去管。 水温一点点降下去,祁曜恢复了平静。 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清冷:“许觅。” “哎,来了。” 放下作业本,许觅快步过去,对于自己带起的涟漪分毫不知。 —— “先生,您消消气,消消气。” 楚管家安慰着祁爷爷,替他抚胸口。 “我真是,气都生不完。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生了那么个逆子,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去招惹些不清不楚的。”祁爷爷大喘着气,“上梁不正,这下梁歪了啊。” “也许,那孩子也是被蒙在鼓里呢。” 楚管家说到。 “这话你自己信吗?”祁爷爷怒气难消,“我对他不比阿曜上心,但该给的都给了,股份我是要给阿曜,可我名下的其他财产少吗?都给他。” “怎么就和他那个妈一样,不知道知足啊!” “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尽早解决好。” 楚管家冷静道,他也是看着这个家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的,心中的感慨不比谁少。 “厨房那里,让人看着点,找机会换了吧。”祁爷爷叹了口气,显得苍老了很多,“他们不是要遗嘱?给他们,股份转让的事,暂时瞒着。” “我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斯铭,我是救不了他了,当年的事,该有个结果。就从,孟庆和开始吧,人命总是要还的。” 楚管家点点头,“您啊,好好保重身体,这些我都替您办好。” “幸亏有你一直陪着,不然我真是,孤家寡人。” 祁爷爷苍凉的笑,让他看起来更显落寞。 “也是先生器重我,平山要是在,也不希望您这么难受的。” 楚管家笑着道。 祁爷爷恍惚又想起那个乖巧憨厚的孩子,为了救阿曜,命都豁出去了。 “平山的仇,一定要报。”祁爷爷面容严肃起来,“拖了这么多年,你和平山不怪我才好。” “怎么会,您有您的苦衷。” 楚管家依然笑着,言辞恳切。 —— 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很冷。出考场的时候,雪花飘飘扬扬,第一场雪来得不算晚。 S市已经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很多时候都是下点冰渣子意思意思。 校园里人来人往的,有愁苦,有欢乐。在看到雪花飘落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意。不时地有人伸手和雪花亲密接触,惊叹它的晶莹和冰凉。 枝桠上,屋顶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白色轻纱,有种朦胧的美感。 “许觅,放假了准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