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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大哥这是要凭空变桌宴席出来?” 他对这人的不喜明明白白地显现了出来。 谢依依都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人却依旧一副好脾气的面容。 倒是先前那语中带刺之人站了出来,轻掸去暗蓝袖口处飘上的落叶,嘲道:“九弟去了趟宫外,这是连礼数都忘了?若是不愿……” 他未说完,又被他身侧的男子闻声打断,“明韶奔波许久,应当是累了,既不愿办洗尘宴就罢了,只是这礼物……” 他说着一顿,正要接过一旁随侍手中的纸盒,便听慕明韶不耐地回了一句,“不用,大哥还是留着带回自己宫里给你那双儿女当个玩意。” 然后,谢依依眼睁睁看着慕明韶甩袖离开,说话带刺的男子也拉着另一人离开。 她一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瞥了眼身侧的灵岚,正要问问是否该跟上去。 先前姿态灵动的小女孩凑了过来,怀中竟抱着常安之前养的猫儿,还是她挺喜欢的红糖。 这会儿被小女孩紧紧圈着,一双圆润的眸子眼巴巴看着她。 小女孩没注意到,眼神全搁在了她身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真是九哥带回来的丫鬟吗?” 谢依依抿了抿唇,却没答她,垂眸望着她怀中的猫,没来由地问了句,“你与你九哥很像,是同位妃嫔所出吗?” 她眼睫微颤,缓缓抬了眸子,见女孩儿神情有些古怪,鼓了鼓嘴,才不高兴地答她:“我也希望如此呢,若我能和九哥一个母亲,也犯不着像现在这样……” 她说着说着顿住了,揪了揪怀中猫儿的毛,看模样有些焦躁。 谢依依望着有些心疼,抬手轻抚过 “你九哥他母亲呢?” 女孩望着身前莹白如玉的素手,愣了愣抬起脑袋,正要答她,却被一阵从身后传来的清越之音打断。 “明惜。” 只这轻飘飘一句,慕明惜立刻闭了嘴,比圣旨还来得有效果。 慕明惜缓缓转过身子,甜丝丝唤了一声,“九哥。” 慕明韶却没理她,面上不如以前的温润,亦或是冷峻,反倒有些不耐,视线投在谢依依身上,嗓音低冷,“过来。” 谢依依依依不舍地望了最后一眼猫儿,还是乖顺地跟上了慕明韶的步子。 一路跟着他入了书房。 身后门大开的,谢依依静静站在一旁,不敢关门,更不敢凑近。 周遭的气压低得瘆人。 慕明韶径直到了书案旁,一只手按着书案,令一只手勾了根狼毫毛笔出来,在骨节分明的指间把玩着。 “你若是有什么想知晓的,不妨来问我?” 他嗓音混着窗外沙沙作响的竹林,让谢依依心里头更有几分慌乱。 她随口一问,本就没什么。 却不知是慕明韶将先前的怒意洒在了她身上,还是对此事真有些不满。 她手捏着门框,轻轻柔柔回道: “你即便不想让我知晓,灵岚先前在马车上也都与我说了。” 路途遥远,她们两人窝在一辆车里,难免聊到这些事。 灵岚可谓事无巨细地一一与她说清楚了。 在慕明惜跟前,她只是不想回答先前那个问题,才撇了开来。 慕明韶生母自然是死了,丰国圣上念着她才又寻来个模样与她相似的女子。 可其后又将人丢弃一旁。 不止如此,先前那两人她也认出了是谁。 语中带刺的是丰国二皇子,慕明策。 而那好脾气的是丰国太子,慕明帆。 当年丰国圣上本想着册封慕明韶为太子,可其后,还是立得当年就已声名远扬的大皇子。 灵岚与她说的,就到此为止,其中究竟如何,她便是胡乱猜得,也猜不出半点。 慕明韶望着谢依依呆愣愣立在门口低眉顺眼,不敢靠近一步的模样,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手扶着书案,站在太师椅前,双腿却一直弯不下去。 干脆“啪”一声搁下毛笔,朝着谢依依缓步走去,唇角似有似无地勾着抹笑意,抬手将开着的那扇门用力合上。 动作迅捷,差点夹上了谢依依的手,好在她这回反应地快了,及时收回了手。 再接着,便听他冷森森问道: “你知道了又如何?” 谢依依憋了半晌,试探着抬眸望了慕明韶几回,隐在浅黛色袖中的手攥了又松,才壮着胆子回他,“你父亲当年的决定没错。” 那两人先前对话时的模样便可看出来。 慕明韶在那人跟前不说担不起天子之位,连太子这位置,也远远不及那人坐得合适。 她知晓自己劝不动慕明韶,甚至还可能惹怒他,可心中偏是想这样说。 ☆、第十七章 谢依依说罢,只稍稍一抬眸,便可瞧见慕明韶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她眼睫轻颤着,缓缓垂下眼帘,红唇紧抿,柔嫩的小手推了推身后的木门,半晌没反应。 慕明韶看出她这点心思,手指轻挑她下颌,逼得她不得不仰面与他对视。 一双如潭的墨色眸子瞧不见一丁点儿光芒。 谢依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前头的话也收不回了。 “你说,我不配坐那个位子吗?” 慕明韶眯了眯眼,嗓音低冷。 一股寒气缓缓从四周涌了过来。 谢依依不敢答他这个问题,尤其与他四目相对,她那些心思藏都藏不住,他如此问,自是不会想听见她心底所想的那个答案。 慕明韶阴晴不定,又善于伪装,这样的性子恐怕只会惹得人人惶惶。 刚才从石子路上走来,她就瞧见了,那清扫庭院的宫女见了他先是下意识后退几步,才敢恭恭敬敬行礼。 他在这皇□□声想必不好。 这念头转瞬即逝,周遭气压又倏然低了几分。 慕明韶捏着谢依依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他甚至听见瞧见她因吃痛而轻哼了一声,不比他手掌大的小脸此刻皱成一团。 从她口中听到这番话,就是能轻而易举挑起他胸口怒火,半点不想忍耐。 他还未有任何动作,谢依依便抬起自己手拍了拍他手腕,声音发颤,“你是不是嫉妒他……” 她话音刚落。 “啪嗒”一声,慕明韶手中按着的门栓直接从木门上脱落,谢依依先前抵着门,这会儿顺着往后开的门重重摔了下去。 尤其那娇嫩的手心撞上石板阶尖锐的部分,被划出了一手的血。 饶是她自信自个儿习惯了疼痛,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涌上来,也不免让她痛叫出了声。 慕明韶迈了一步,到她跟前缓缓蹲下了身子,手指轻抚上她摔破的那只手腕。 这回却不是给她上药,连着声音听起来都有几分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