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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真的,只觉整颗心都堵得厉害,身形不稳,险要倒下。 蒋岑赶忙起身扶住,不敢多言:“祖母放心,孙儿不会再叫祖母担心了。” “你记着自己今日的话!”蒋齐氏推了他坐下,“从今日起,你便不用进宫了,你既是要读书,等开了年,就回书院好生读。若再有……” “没有了!” 蒋齐氏闭了闭眼:“那我再问你,为何招惹陈家?你又知道了陈家什么?” 蒋岑收回手,想来那陈二在祖母心中,自是代表的陈家,便就摇了摇头:“不是,我招惹陈二不是因为别的。” “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蒋岑垂头,“因为孙儿欢喜一个女子,可是陈二太过优秀,实在很难叫人瞧见我。” 前一刻刚刚缓下的老人,闻言额上青筋都险些暴起。 “你说什么?” “孙儿说,孙儿喜欢一个女子……” “喜欢便就是喜欢,好生待人家好便是,你怎生这般没出息,干出这等不上台面的事来!” 一切都没在预料当中,蒋岑觉得这般解释总比叫祖母晓得事实要好得多,再者说,这话本也没毛病,遂挺直了身板:“祖母教训的是,孙儿往后定好好待她!” 这都是什么!蒋齐氏点着他:“我怎么……怎么会有你这么不长进的孙儿!” 蒋岑跟着愁苦道:“祖母息怒,祖母教教孙儿吧!那陈二千好万好,又比孙儿早一步进得书院,孙儿实在是怕自己比不过啊!” “等等,那姑娘也在书院?”蒋齐氏觉得方才命他回书院的话说早了,“你去书院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是为了读书!” “滚出去!”蒋齐氏已经顾不得好生言语。 蒋岑应声要退下,却又听得上首喝道:“回来!” “祖母?” “那姑娘是谁家小姐?” “秦家小姐秦青。” 蒋齐氏瞬间觉得头更疼了些,只狠狠挥了手。直待蒋岑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门帘之后,黛青才匆匆进来:“老夫人,少爷说老夫人气急了……” “无事。”蒋齐氏能说什么,只招了手命黛青将自己扶了,问道,“此前不是叫你打听过书院里的女弟子,你与我说说。” 等听完黛青描述,蒋齐氏心下终于是舒了口气:“本事不大,眼光倒是高。” “少爷么?”黛青笑出声来,“老夫人又说笑了不是,少爷能文能武,昨日还见端了好些字帖回来用功,这般本事,老夫人当该要夸夸才是。” 能文能武?蒋齐氏哼了哼:“你怕是不晓得,这小子心有多大。” “唉?” “罢了。” 第二十章 偏非 蒋岑打暖阁出来没多久,黛青后脚也来了闻朝院,手里捧了药瓶子递给木通。 “嬷嬷怎么过来了,祖母可是还没消气?” “少爷定是明白,老夫人的气哪里是那么容易消的。”黛青点了点药瓶,“但老夫人心里自然是疼少爷的,这不还命老奴送了药来。” 蒋岑看了一眼:“回去告诉祖母,我腿伤当真无碍了。” 黛青不愧是跟了蒋齐氏一辈子的人,闻言也不过是笑了:“老奴自当带到,只是少爷伤势未痊愈,还是莫要多出去走动,以免撕了伤口。” 这就是不允许他出去了。蒋岑不在意地坐下:“嬷嬷说得是。” 木通对黛青向来是有些怕的,不过在这府里头,他也没什么不怕的人就是,见人离开才端着药瓶子过来:“少爷,秦小姐给的药还没用完呢,您这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这药……” “收起来啊,不然爷当珍珠粉抹脸?”蒋岑没好气道,一瞥眼,瞧见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打门口一闪而过,“啧,团子干嘛呢?” “哦,”木通收了药瓶出去瞧了一眼,回来回道,“春荷之前说团子近来开始敢在院子里到处窜了,就是不搭理人,想来该是去玩了。” “还抓人不曾?” “没有吧,都不叫人碰,春荷也没敢抱过。” 蒋岑问过就算,架了腿起来,那小腿上的伤口确实已经好多了,就是开始结的痂还很嫩,偶尔还有些痒。 祖母说得对,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能疼到哪里去。蒋岑一抖袍子复又站起来往外去,木通跟了上去:“少爷去哪?少爷不是刚答应过黛青嬷嬷不出去么!” “爷什么时候答应了?” 啊?没有吗? 午后,秦府里安静得很,这个年虽说不甚热闹,好在老天开眼,日日好晴,这般时候坐在院中倒还很是暖和。 芦苇端了药房磨子出来,一行捣药,一行陪着主子练字:“小姐,这三天年过去,老爷该回来了吧?” 秦青恩了一声:“是该回来了。”初七小年,府里人等皆是会回来,爹爹也应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 蒋岑说那折子在他爹手中,圣上见得折子之时,便就是水落石出之时。只这时机瞧着也不好把握。 来得早了,于事无补。去得迟了,反受其害。 想着,手里的笔忽而顿住。爹爹的折子既是写了,又没有耽误疫情,若是圣上问起查证,只需说是第一个折子未曾细究时疫缘由,所以第二个折子才明确中毒之症,重拟呈报,便就不会受牵连。 只是那朝堂之上的事,该当如何安排?秦青皱了皱眉,低头瞧着纸上新字,依着祖母性子,定是要责罚蒋岑的。 跪祠堂?家法?这种时候若是无事,他应是不会安心待在府里的。 “小姐?” “芦苇,”秦青收了笔,将面前的字细细收了,“府里头清闲,不如一会我们出去转转?” “真的吗小姐!”芦苇药也不捣了就站起来,“那敢情好!小姐想去哪里转?” “这年节时候,哪里最热闹?” “那自然是城关街啊!” “好,我们就去那边。” 不怪芦苇欣喜,实在是秦青本身就有些闷,按着蒋岑上一世的说法,便就是个家乌龟。 为了这个比喻,秦青足足三日没叫他踏进过自己房门。后来还是蒋岑自己做了个乌龟壳背上爬着窗户给哄好的。 其实,只是不知道出去做什么罢了。若非是蒋岑,她当不会知道那么些有的没的,似乎在那人眼中,这个世界里的千万尘埃,都可以成为新奇的玩意儿。 夏日时候,秦青怕热,只摇了扇子在屋中瞧药方子,瞧着瞧着,只觉那蛐蛐儿声音越来越大,甫一低头,却是见得一只黑黢黢的家伙就在脚边。 她心里发毛,跳起来就往后退了一步。 有人自身后接了她,笑道:“夫人怕虫子?” 秦青就伸脚踩他:“你故意抓进来吓我的可是?!”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