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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戛然而止。 于是,这一声“国骂”在教室里显得异常突兀。 英语老师脸色沉了下去,点名道:“殷之遥同学,站起来。” 殷之遥乖乖地站了起来。 英语老师咬牙切齿道:“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殷之遥反应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说道:“ fu*k?” 此言一出,全班轰堂大笑,英语老师气得跺脚,直接丢了粉笔,转身走出教室:“最后一名就是最后一名,烂泥扶不上墙,这课没法上了!” 幸而距离下课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英语老师被气走了,同学们欢欢喜喜地收拾书包回家。 殷之遥蹑手蹑脚,宛如做贼般走出校门,一眼就望见了对面梧桐树下停车伫立的谢渊。 人行道上,谢渊正拿着抹布擦拭他的宝贝自行车。 这辆凤凰牌是谢渊从自己家带过来的。 他很宝贝这辆车,因此车后座总是自备抹布,时不时便拿出来擦一擦,车身一点泥星子都见不着。 他擦得很仔细,丝毫没注意到,周围女孩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偷摸地打量他。 他和南城一中的男孩子不太一样,一中的男生都很乖,给人一种很听话的感觉,非常明显的高中生气质。 但是谢渊...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更偏狂野,举手投足,哪怕是一个眼神,都特别有男人味儿,更别提他穿短袖的时候,那肌肉线条流畅的麦色胳膊。 太招惹了! 殷之遥跟谢渊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对谢渊的长相无感,但是真要客观地说,英俊是真的英俊。 ...... 殷之遥跑到他身边,谢渊顺手接过了她沉甸甸的书包,背在了自己的左肩:“这才当几天高中生,书包这么重。” “快走快走!”殷之遥熟练地爬上了谢渊的车后座,催促道:“别耽误了!” 谢渊不慌不忙将车龙头上挂着的奶茶递给她,说道:“你的无糖奶茶。” “现在不喝,快走啦。” “急什么。” “饿啦!” 谢渊骑上自行车,正要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了母亲苏文芮冷冰冰的声音:“你要带我女儿去哪儿?” 殷之遥和谢渊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哦豁。 完犊子。 苏文芮从车上下来,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两人面前。 殷之遥看她脸色,就知道她肯定生气了。 谢渊看到苏文芮,脸上的笑意散了散,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声:“苏阿姨好。” 苏文芮对谢渊绝无好感,甚至还带了点敌意,觉得他是自己散发母爱的强有力竞争对手。 她没有理会他的问好,问殷之遥道:“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殷之遥还没开口,谢渊连忙解释:“我放学经过一中,顺道过来看看妹妹。” 说完,他将奶茶递到了殷之遥手里,揉揉她的小脑袋,叮嘱道:“乖一点,走了。” 殷之遥紧紧捏着奶茶袋子,恋恋不舍地望着谢渊。 谢渊离开以后,苏文芮带着殷之遥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殷之遥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文芮心里也清楚,小姑娘跟她疏远得很,倒不是因为有怨气,就是...不熟。 “少喝奶茶,对身体不好,不健康。” “哦。” “今天你乔叔叔的生日,晚上我在世纪饭店订了桌,我们一家人吃顿饭。” 殷之遥犹豫了片刻,咬牙说道:“我不想去。” 苏文芮顿了几秒,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求你把乔叔叔当你爸一样对待,但是今天是你乔叔叔的生日,你也不想让他失望吧。” 殷之遥有些赌气,闷声说:“亲儿子都还在西藏‘净化心灵’,我到不到场,有什么关系。” 苏文芮被殷之遥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又绝不能骂她。这一骂,指不定直接把小姑娘给骂回去。 毕竟,小姑娘处于青春期,看着乖,骨子里很叛逆。 她可以用法律武器拿到抚养权,但是她不可能用法律让女儿爱她,心甘情愿和她生活在一起。 苏文芮还是送殷之遥回了别墅:“今晚我晚些回来,你自己早点睡。” “哦。” 殷之遥目送她离开。 其实她对苏文芮绝无恨意,也不怨她和老爸离婚,也不怨她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 不怨恨,但她也不爱苏文芮。 殷之遥百无聊赖地站在街道边,心情很不好,谢渊给她短信,让她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要闹脾气,他下次再来看她。 她回了一个字:“好。” 一阵风过,鼻息间飘来阵阵桂花香,殷之遥抬头,看到对面的白色小洋楼的篱笆内,有一一棵很大的桂花树。 风过,有淡黄色的细碎桂花落在墙内的草地上,也有不少落在了墙外的路旁。 殷之遥走过去,蹲在地上,捧起了一簇桂花碎屑,用自己的裙子兜着,准备带回房间当熏香。 就在这时,一道流畅的身影自她身边飞驰而过。 哐啷一声,滑板停下来,那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殷之遥抬头望向他。 他穿着一件浅粉色卫衣搭破洞牛仔,衣服颜色衬得他唇红齿白、五官越发明艳。 正是昨天逮着她干“坏事”的少年! 殷之遥心脏一紧,人都傻了。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程妄提着滑板,打开了篱笆铁栅门,回头笑道:“小孩,偷我家花?” “地上捡的。” “地上的,也是我的家的。” 殷之遥将怀里的桂花抖落,目光斜侧,羞耻地说:“不要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 程妄嘴角的笑意漫开了,他看出这小姑娘脸蛋都红透了,柔嫩的耳垂跟挂了两颗大樱桃似的,知道她窘迫,索性不再追问。 殷之遥起身退后了两步,宛如小兽一样警惕的目光,偷偷望了他一眼。 今天的他,没有张扬的耳钉,没有半敞的衣领,没有昨日大雨中落拓不羁的模样。 就像所有的邻家男孩一样,英俊,阳光而整洁。 他没说什么,进了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糖盒,然后三两下爬上树,从树上摘了几簇桂花,装进糖盒里,盖上盖子,递到殷之遥手边。 “地上的不干净。” 殷之遥接过糖盒,心跳有点不受控制:“谢谢。” 程妄望了望对面的小楼,问道:“你是乔正阳那个鸠占鹊巢的讨厌鬼妹妹?” “鸠占鹊巢?”殷之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讨厌鬼妹妹???” 程妄接过了殷之遥手中的滑板,在她身边溜了两圈:“是啊,住对面的乔正阳,应该就是你哥。前两天跟我抱怨,说马上有个讨厌鬼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