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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女子,有三五男子争求决斗,再正常不过。若是在凡间妖界,春季择偶期,你大可以摆个高台,高坐悬堂,饮酒吃茶,观看众人为争你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这样的小场面,已经算对不住你了。” 缘杏:“……” 缘杏执笔尴尬:“你、你们要打吗?” “上古之前,龙虎争偶,我听说大抵都是如此。” 黑蛟略作思索。 “遵循古约未尝不可……不过我听说如今仙界,已经不兴如此,既然如此,既是为讨杏姑娘的欢心,那么应当如何,还是按杏姑娘的喜好办吧。” 缘杏连忙顺势道:“不错,天下女子未必喜欢争强好胜的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再说,昨日你们已经打过了,你肯定赢不了师兄的。” 黑蛟问:“那么,敢问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 缘杏略有羞态。 她看到不止乌熠,羽师兄这会儿也看着自己。 她简直不敢抬头,但一边又使劲偏袒着师兄,道:“……我喜欢风雅谦逊、擅长音律的男子,我希望我未来的夫君,能通琴律、知雅趣,文武双全,与我志趣相合,知音知心。” 缘杏不敢看师兄的表情。 她也说不清自己说的话里有多少是出于理性考虑偏着师兄,有多少是真心,或许其中还掺杂着几分私心。 她道:“所以你们,奏曲给我听,好吗?” 第七十一章 缘杏觉得自己话里的偏心已经明显到了过分的地步, 乌熠或许不会同意。 毕竟公子羽就背着琴匣站在这里,昨日也奏过琴,他风度翩翩,气仪端华, 一看就知道擅长音律, 缘杏那番话, 字字都指他。 谁料乌熠却露出惊异的神情, 若有所思道:“想不到杏姑娘真与我缘分不浅,竟还特意偏护于我。” 缘杏:“……?” 乌熠转过头来,扬眉一笑:“杏姑娘怎么知道,我是这整个仙境中,乐感最好的人?” 缘杏惊了。 她去瞥羽师兄。 尽管缘杏觉得羽师兄无论如何都没道理会输, 但乌熠说得这么笃定, 缘杏还是有了一丝不安。 公子羽迎上缘杏的目光, 缓言道:“无妨,别担心。” 缘杏对师兄实在有种没由来的信任,听他这样一说, 她扑扑乱跳的心脏就缓了下来。 乌熠道:“那就今晚吧,秋风晚星, 我让大家放些花灯孔明灯, 气氛到了,要怎么奏乐、奏什么曲子, 就各自决定, 如何?” 公子羽应道:“好。” 镇中居民大多希望缘杏能与乌熠成婚,但听到两人要比试, 仿佛也都有兴致,热情地拦下各种活, 这就去筹备了。 乌熠和公子羽亦各自准备。 待到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时,琢音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你打算给杏杏弹哪首曲子?” 公子羽思量未言。 琢音说:“我知道的,你偷偷给杏杏写过曲子吧?” 公子羽言道:“并非‘偷偷’。只是我私下里写了琴曲,没有告诉她罢了。” 琢音:“那还不是偷着写!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我一听你弹,就知道你在想杏杏。” 公子羽:“……” 公子羽手抚琴弦,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心起,情难自禁。” 曲调自然印入心间。 为她谱曲,为她奏乐,情音诉不尽,唯盼一人听。 然而真要演与她听闻,复又情怯。 弦羽的确为缘杏谱过曲子,短短这几日,就谱了几首,只是还从未奏与师妹本人听过。 琢音贼兮兮道:“说起来,杏杏说的她喜欢的男子类型,完全就是你啊!” 弦羽一顿。 要说听到杏师妹这样说的时候,内心全无波澜,那未免虚伪。 “师妹聪颖。” 他垂眸言道。 “在当下的情形中,她是尽力偏着我说的,只是为了让我赢得更顺畅,未必是师妹本意,做不得真。” 现在他与师妹是一条线上,弦羽并未将缘杏说她心仪之人的标准当真,也知缘杏在制定规则上偏向他是意料之中,但师妹选了奏乐这么一项…… 未想到,第一次专门为她奏琴,会是这样的情形。 往昔弹琴时,满心都是师妹,如今真要当面为她动弦,竟反而挑不好曲子。 琢音遗憾道:“可是杏杏说的不像假的啊。” 它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和杏杏之间……好像不需要解释许多,一人说一句话,另一人就能理解,事先也不必约定沟通,若非我一直跟着你,一定以为你们是说好的了。” 公子羽不置可否。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却没想到连琢音都觉察到了他们这点微妙的默契。 琢音道:“反正随你选曲子啦,我都会尽力配合你的。” 公子羽沉吟。 良久,他轻声应道:“嗯。” * 半日光阴,须臾即过。 多亏镇中居民一并努力,天将未晚,小镇中已是灯火连成一片。 傍晚红霞连天,昏灯似霓虹熠熠,空中孔明灯徐徐飞起,河中莲花灯顺水而下,似盼星起。 乌熠换了身衣裳,长发扎起,显得精神奕奕。 他问缘杏道:“我们两人,你想先听谁奏乐?” 缘杏张口。 但还不等缘杏说话,乌熠已经自言自语道:“我是东道主,还是该由我先来,你们不介意吧?” 说完,他抓起缘杏的手,不待其他人发表意见,已经化身为蛟,将缘杏背在自己背上,腾霄而起,飞空而去! 空中留下镇民们余惊未消的呼声,还有乌熠飞空时愉快的啸笑。 公子羽一刹那急了起来,他若要阻止,不会阻拦不及。 但继而想起,规则就是如此,杏师妹尚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强行制止,反而显得仗力欺人、蛮横无礼,只得强行按捺情绪。 但看不到师妹,终究引人担忧。 公子羽强压郁闷,有些意外自己已会为师妹伤情忧心至此。 他提前将琢音琴取出,指尖抚过银弦,整理思绪。 而这时,乌熠载着缘杏,在天云中打了两个转儿,像是心愉游戏,又像是捉弄。 缘杏头一次与这般性情的男子来往,亦是头一次乘蛟,既是心慌,又见他没有恶意,有些新奇。 乌熠化成的黑蛟,果真很像龙,只是比真龙略小一些。 他一对黑角细长油亮,一身熠熠黑鳞,颈下鳞片少了一片,大约就是前日拔的,还没有长好。 待飞到山顶树梢,他忽而又变回人身,将缘杏的胳膊一拽,就拉着她坐在树上。 乌熠看着缘杏惊魂未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