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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不甚在意地抬起一只脚,漫不经心地踩在它身上,刀刃上光芒未灭,他的嘴角已经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怎么样,我现在能过去了吗?” “敌人的命”,这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实际上托盘仍旧是空无一物的,当然不可能比放着羽毛的那个重。 他话音才落,罗小北立刻说道:“我认为本场审判结果公正有效,作为仪式主持者,我判断他应该过关!” 负责记录的托特转动它的鸟嘴,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倒霉女神,尽管很想反驳,但看着面前人嘴角杀意弥漫的冷笑,默默哽住了。 “您请过。”托特一秒认怂。 路怀星抬步,迈过脚下的倒霉女神,径直向前走去,同时拽了一把罗小北,把他推到自己身前,说:“带路。” 罗小北被推得十分茫然,下意识地:“啊?”带什么路啊,他又不是真·阿努比斯,哪知道冥界怎么走,这是—— 噗—— 一声怪异的声响。 “别回头了。”路怀星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罗小北迟疑:“啊?路哥你到底……” 路怀星一把捏住他跃跃欲试的脖子,冷声道: “你不怕无头尸体?” 罗小北:“QAQ怕!!!” 托特的头被高高抛到空中,好半天才咕噜噜落到地上,因为这一刀没有用光能,所以腔子里金色的神血如同奢华的喷泉,无头尸体还站着,手里敬业地抱着它的书写板,这个更倒霉一些的神灵压根没想到,它们审判的这位凶星会在已经被放行后回手再补它一刀。 而且它死得比马特女神还惨不忍睹。 “好事成双。”路怀星阴森森地一笑。 罗小北不敢回头,但声音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彩虹屁:“路哥!你真是太牛逼了,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过太阳系,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幸运认识你啊!!!” 路怀星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罗小北回头,就会发现他虽然还冷着脸,但耳尖透着一层淡淡的粉红。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星尘的军团长说话的,叶莲娜虽然也一口一个小可爱给您撒花,但那是战友开玩笑,像罗小北这样又夸张但又无比情真意切吹他的,没谁有这胆子,这叫举止不端庄,会被军团长拎去跑圈。 走个神儿的功夫,罗小北已经舌灿莲花,把路怀星从头到脚吹了一遍,吹得他实在忍无可忍,狠狠地揉了揉狗狗头盔。 “差不多行了。”路怀星绷着脸。 罗小北:“QAQ,对、对不起,我好像又话唠了。” “……”路怀星撸了一把狗头,低声说,“走吧。你……你不是上辈子拯救了太阳系,你是正在拯救太阳系。” “哎?”罗小北呆在原地一秒,然后默默变成一只粉红色的小狗。 街头上有不少慌张的人群,救护车从各条道路上飞驰而过,所有的私家车几乎都靠边停下,给一趟一趟呼啸而过的救护车让路。 身着白制服的防卫官们在各个主要城市的要道上执勤,治安部队全员出动,无人机在低空盘旋,要求市民保持冷静。 记者站在街头,表情凝重:“近日,各地陆续报道多起突然衰老的奇怪病例,全球已累计有千人,衰老程度不等,最严重者从青少年一夜变成耄耋老人,根据太阳防卫军团的反应来看,此次突发怪病,或许与非法使用光塔药物有关。据了解,非法交易修复药剂的行为常年屡禁不止,防卫官们担心,怪病现象在今后将会持续爆发……防卫军团成功捣毁一起崇拜者集会,他们宣称持续使用修复液将可以恢复青春,本台记者替军团提醒大家,此情报为谣言,请广大民众不要相信,切不可被崇拜者利用蛊惑……” 路边躺着一个干枯瘦小的老人,穿着一身怪异违和的粉色蓬蓬裙,一个女人泪流满面地抱着她,救护车停在路边,从上面下来的不是普通医院的医生,而是实验室的生物技术组。 “求你们救救她,救救我女儿吧!她才十七岁,她才十七岁啊!” 女人嚎啕大哭,技术人员小心地检查着地面上的“老人”,随行的防卫官低声问她:“女士,请您如实回答,您是否通过非法渠道,获得了比赛场地内流出的药物,并给您的女儿使用了?” 女人哭到近乎昏厥,声音饱含痛苦:“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 “您给她用了多少?” “……大概五年,我女儿生了很重的病,医生说是血液疑难杂症,如果……如果我们还有正常的医疗技术,大概能治,但是现在……” 防卫官没有说什么,他忽然站起身,向身后行礼:“军团长!” 一辆武装车停在救护车旁边,一袭白衣的赵羽竹从车上走下,径直走到了女孩面前。 他半跪下来,从颤抖的母亲怀里接过女孩,这已经看不出是个年轻孩子了,她有着老树枯枝般的皮肤,花白枯槁的头发,但她努力抬起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却仍然是符合真实年纪的明亮。 “咦?”女孩诧异,吃力地说,“是男神……咳,是赵军团长?真人?本人?” 赵羽竹轻轻弯起唇角:“嗯,不信你可以摸摸看。” 战栗萎缩的手指缓缓抬起,赵羽竹伸手握住,帮她把手指放在了自己脸上。 “真的是哎……嘿嘿,好滑哦……” 赵羽竹低笑。 女孩似乎也意识到这种对着(美人)军团长流口水的行为相当有损形象,迅速抽手,试图假装无事发生,可惜赵羽竹身后跟着记者。 一阵剧烈但虚弱的咳嗽从她喉咙里爆发,赵羽竹急忙拍打她的后背,她的母亲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女孩却问:“赵将军,能不能……别罚我妈罚太重啊,她是太溺爱我,才买违禁药品……” 赵羽竹还没有说话,哭泣的女人已经摇头道:“不,都是我的过错,是我鬼迷了心窍,居然会相信光塔的药剂,罚我吧,怎么罚都可以,只要救救我女儿!你们可以把她带回基地,求你们了,试新药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志愿者!” 记者看向赵羽竹,赵羽竹垂下眼,睫毛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 “现在各地都有多起突然老化事件,如果有志愿者配合研究疗法,您觉得什么时候能——” “不能。”赵羽竹忽然打断了记者,这是镜头前,他第一次没有耐心地等着记者说完。赵羽竹侧头看他,依旧是那个优雅温润的形象,但记者无端地感到寒意,他觉得这位白衣儒雅的将军身上,忽然腾起一股浓艳的血色。 猩红,炽烈,如同把恨意劈成薪柴,怒火点燃了烽烟,即便赵羽竹的声音依然清润柔和,记者仍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