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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接受了,从此以后必定会收敛喜怒,避免在他面前展示真实的情绪——没错,他的确读不出她的心事,但却可以通过周遭人的心声来推测,这一点就够致命的了。 他不希望夏桐褪去那份纯然的本真,他希望她能如御花园中的鲜花一样,娇艳肆意地绽放着。 刘璋摸了摸她的额头,斟酌道:“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朕会告诉你。” 或许当他们都老了,白发苍苍了,彼此都能接受对方生命中的任何琐屑,到那时,这点秘密自然不再成为秘密。 夏桐点了点头,打着呵欠沉沉睡了过去,其实她对于皇帝的所谓秘密并不怎么有兴趣,毕竟她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没说呢——可能永远也不会说。 * 敦敦经过他父皇的一番开导,总算忘掉了那件“陈年丑闻”,恢复了平日的开朗活泼。不过他也学着跟他父皇一样洁癖起来——毕竟是遗传——自从见识过妹妹丢脸之后,他决定自己不能犯相同的错误,他得学着上恭桶。 夏桐可真真吃了一惊,这小崽子要上天了?两岁大的孩子自己上茅房,就算皇帝能放心,她也不能放心,何况这时候还是旱厕,说句难听的,掉下来都未必能溅声响呢——又是这么一丁点的小娃娃。 出于安全考虑,夏桐坚决不肯同意,谁知敦敦也和她一样执拗——这一点却不知像谁,小小年纪却闹起绝食来,饶是夏桐拿长不高来吓唬他,他也不改初衷。 最后还是夏桐被迫妥协,亲自画了张图纸去找李蜜请教,无非是参考现代马桶的样式,一张结实的木椅中间凿个圈,底下垫上恭桶,出恭时拿帘子或屏风团团一围,便是个小型移动版厕所,角落里还能放点熏香草纸什么的,既干净又体面。 李蜜看她的眼神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怎么早些没想到呢?亏她忍受了那么久的公共厕所,冬日里还得忍着寒冷到外边上茅房——她住的地方不比夏桐有独卫。 经夏桐这么一提醒,李蜜恍如醍醐灌顶,当即照着图纸忙活起来,把自己封妃的事都给忘了——不过这个也用不着她操心,自有夏桐一干人等代劳。 第一批马桶新鲜出炉,李蜜便送给夏桐试用,且是照着敦敦的身材打造的,坐上去刚好能卡在屁股蛋上,既不怕摔到,也不至于让人硌得疼。 敦敦也很喜欢,当天就把这个当成了新玩具,恨不得走哪儿都带着,夏桐只好提醒服侍他的奶娘嬷嬷们注意清洁,别把关雎宫弄得乌烟瘴气的——男孩子就是顽皮,还好她只生了一个。 不过眼瞧着这东西这般实用,夏桐觉得倒是可以为枣儿打算起来了,反正李蜜打算投入批量生产,至于夏桐自己,除了夜里懒怠出去的时候方便,平常她是不大待见这玩意的——比起马桶,她其实更喜欢蹲便,容易使劲儿。 既她成为皇贵妃一月之后,几个妃位的册封礼也来了。其实吉服早就做好,只因得先顾着夏桐,才稍稍后延了些时日。 妃位的册封仪式简略,皇帝也不必像封皇贵妃的时候全程到场,而是到最后露个面就成了,总体而言,主持大局的是夏桐。 也因此,夏桐赔了十二分的小心,务必不能闹出乱子。谁知正日子里仍是出了意外,不晓得萧婉婉穆欣欣中的哪一个踩着了冯玉贞的裙摆,她那身华丽的衣裙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本来暮春时节就穿得凉快,冯玉贞又是最喜欢在穿着打扮上用心思的,结果连她那件花里胡哨的孔雀肚兜都被人看去了。 夏桐:…… 若非知晓冯玉贞对这次册封礼的重视,她都要怀疑冯玉贞故意来这么一出,好吸引皇帝注意。 谁叫在场就皇帝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眼看全场皆目瞪口呆,夏桐只得先稳住局势,一面找了件大氅为冯玉贞披上,一面让平姑帮忙肃正纪律。 她问冯玉贞,“不如我叫人扶你回去歇歇?” 冯玉贞含泪摇头,今日是大封六宫的庆典,样样都是布置好的,错过了还不知得等到几时呢——她可不信今天是意外。 眼看冯玉贞执意继续,夏桐只得让春兰回去,将自己封宸妃时的礼服取来应急。 谁知刘璋却冷冷道:“不用你的,用别人的。” 冯玉贞更想哭了,她在皇帝眼中还比不上一件衣裳么?天哪! 夏桐左右权衡,要借蒋太后昔年的衣裳恐怕是不行的,几位太妃也不怎么方便;至于温氏和徐氏则齐齐称病,想必是嫌今日的册封礼刺眼,几位新人还抢了她们的位置,纵去问她们,她们也未必同意。 最后是蒋映月拿了自己当年封淑妃时的吉服出来,固然她脾气良好态度温和,可在冯玉贞眼中这等于是施舍——用了蒋映月册封时的旧衣,更显得她低人一等。 但,能有什么法子呢?纵使这个淑妃不及她想象中光鲜亮眼,那也比不封的强,冯玉贞只得换好衣裳,无精打采地站到队列里。 第147章 夸赞 冯玉贞强撑着行完册封礼, 回屋之后便掩面痛哭起来。 对于她所受的屈辱,夏桐虽无法感同身受,也还是深表同情, “快别哭了, 究竟算不得什么大事,都是自家人, 怕什么?” 冯玉贞抽抽搭搭的道:“你当然无所谓,又不是你出丑——人家都在看我的笑话呢!” 旁人不晓得,至少蒋太后这回称愿了,方才册封礼上便堂而皇之的跟皇帝议论这冯氏没福——她当然不待见冯玉贞, 她巴不得全部妃位都叫蒋家人占去呢,可惜蒋文举偏科, 不生女儿,光生儿子,还都是些没用的儿子, 蒋太后看着便来气。 冯玉贞哭了一会儿, 见夏桐非但不安慰自己, 反倒坐在旁边悠闲地磕起松子来,她不禁收住泪,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夏桐道:“心里难受的时候,哭出来反倒好过些。” 仿佛是她的经验之谈——其实她压根就没大哭过,除了小时候翻-墙不成从酸枣树上掉下来,那回掉了几滴眼泪, 之后便再没有了。 冯玉贞于是愈发憋屈,怎么人家能顺风顺水成这样, 她却处处遭难?心下顿生疑窦, 狐惑地看着夏桐, “不会是你在吉服上做的手脚吧?” 夏桐白她一眼,“我费这劲做什么?你我还差得远呢!”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听着很不舒服,可冯玉贞想了想,夏桐已是皇贵妃,旁人怎么着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犯不着多此一举。 那么,是太后,还是皇帝?这两尊大佛按说不必对她一个小人物出手呀! 冯玉贞很快咬牙切齿起来,“定是蒋映月搞的鬼!她嫉恨我步步高升,又不想我跟她平起平坐,便故意用这个法子来打压我的声势。” 细想想,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