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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姐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劝得动她?只要倒要怪我多事, 到时候我们姊妹生分起来,你更吃不了兜着走。” 荷花低头叹了一声, 唉,要是贵妃也和淑妃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做底下人真难呀! 蒋映月笑道:“我看, 就让姐姐放手去做吧, 若真能一举扳倒夏昭仪,倒是件好事,姐姐不是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么?夏昭仪出了事,孩子自然得归她所有,可不比苦苦哀求陛下强多了?” 理倒是这个理,可荷花总觉得没那么容易,到时候稍有差池,她作为贵妃的贴身侍女,该如何是好呢? 蒋映月恍若无意地提醒她,“不如这样,回去之后你一个也不要提及,省得姐姐迁怒,只是她这段日子做了什么,见什么人,你都仔细盯着,一五一十的来向本宫禀报,到时候若真出了岔子,本宫也好帮忙解围,你觉得如何?” 荷花感动不已,还是淑妃娘娘想得周到,怪不得当初老爷要把二小姐也送进宫来,果然是有道理的。 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欢喜转身离去。 * 万寿节很快就到了,虽说已经出伏,天气却仍有些闷热,因此寿宴仍定在湖心的浣月阁举行。 作为枕边人,夏桐的贺礼是送得最早的,香囊和扇坠这种私密物品,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还是现在就送更相宜。 刘璋看着那略显粗糙的针脚,脸上却很满意——确实是夏桐亲力亲为,没有半点掺假。 夏桐还给他看指头上的几枚薄茧,“您瞧瞧,手都磨粗了呢!” 刘璋收到礼物,乐得表示一下心胸,“好好,朕的桐桐受累了,下回你的生辰朕也投桃报李,给你做件衣裳行罢?” 夏桐:…… 他敢做她还不敢穿呢,确定皇帝那手艺能看么?除非是最省布料的三点式。 刘璋倒是不嫌荷包难看,毫无障碍地挂到腰间,至于扇坠,夏桐选的是一枚秀气的绿松石,磨成半圆弧状,上头还挂着她亲手编的穗子——这个倒是比香囊容易,几种不同颜色的丝线合成一缕,再跟系辫子那样打好就行了。 可惜皇帝平日没有佩扇的习惯,嫌轻浮不够庄重,只能在私底下扮一扮名士风流,当成闺房之乐。 虽然今日是刘璋的正日子,他亦不肯给自己放个假,依旧如常上朝,反正宴会在晚上,耽误不了。 夏桐送走皇帝后,便差人去打听一下各宫主子会送什么贺礼,今晚又会穿什么衣裳。 毕竟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春兰笑道:“娘娘您忘了?如今宫里最得势的是咱们关雎宫,她们还怕跟您穿一样的呢,您怎么怕起她们来了?” 夏桐一想还真是,感觉无产阶级当惯了,骤然进入暴发户行列,还真有点不适应。 但旁人可以不介意,依琳公主那头还是得小心点儿,免得被她疑心自己要二女争夫——说实话,也只有这位公主把程耀当个宝贝呢。 所幸依琳公主的口风不紧,很快满宫里都知道她要穿红的——只差把恨嫁两个字写脸上了。 夏桐倒是松了口气,横竖她也穿不了正红,便让春兰找件杏色软袍出来,既能衬得今日喜气热闹,也不至于太过浓艳,且湖上风大,也免得着凉受寒。 宫里的宴一向开得迟,主仆几人先用了些糕点垫垫肚子,免得大庭广众之下狼吞虎咽,这也是宫中惯技。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夏桐便率领侍女袅袅婷婷出门,不知是凑巧还是守株待兔,刚走到水阁,就发现程耀已矗立门前。 因夏桐怀里抱着敦敦,程耀生怕被这小崽子再滋一泡尿,故并不敢近前,只远远的招呼,“昭仪娘娘。” 夏桐皮笑肉不笑的同他点头,“程大人。” 她很久没叫过程耀表哥了,这在她看来自然是一种有意疏远的暗示,对程耀来说却是故意作态——若非心里有鬼,何至于处处避嫌? 正要趁机聊两句家常,冯玉贞梳着飞仙髻如同凌波仙子一般款步走来,“昭仪姐姐,您怎么站在风口里?咱们快进去吧。” 嘴里说着话,那双秋波却轻轻睨了程耀一眼。饶是在场的侍卫看了,都难免心动神摇,不能自主。 程耀也有一瞬间的哑然,直至听见依琳公主轻微的咳嗽声,他才惊醒过来。 依琳公主很是不满的望着两人,一个是她未来夫婿的前任,一个是未来夫婿的疑似暧昧对象——当然,她是不信程耀有了她还会出去沾花惹草,只觉得这些小浪蹄子轻狂得不像话,专会觊觎别人的男人。 她没敢指责夏桐,对冯玉贞却不留情面,“冯美人难得进宫,即便不能为父分忧,也别辱没家族名声,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 冯玉贞真想上去跟这位大姐呛声,是你老公愿意被勾引的,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跟她撒气有什么用啊? 夏桐轻轻捏了她一把,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切勿冲动。 冯玉贞想起今日乃皇帝圣寿,总算忍下了,不过心里也暗暗恼火。本来不愿看这蠢公主往火坑里跳,现下倒觉得二人成了婚也好,到时候再把那些书信拿出来,那才叫痛快——想想依琳公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冯玉贞就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哦,她忘了,仙女是没毛孔的。 殿内的次序早已排好,太后与皇帝居于上首,夏桐跟依琳公主则分居左右两侧。这很正常,一个是皇帝的亲姐,一个则诞育了皇长子。 在场均无异议,就连蒋碧兰都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夏桐看着不禁纳罕,这位娘娘今日居然异常和气,难道她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结争宠的事? 蒋映月则并未前来,有姐姐在的时候,她向来不去抢嫡姐的风头——尽管蒋碧兰今日穿得不怎么鲜艳。 不一时,皇帝搀扶着太后过来,众人齐齐施礼,夏桐亦抱着孩子起身问安,刘璋的衣袖轻轻从她肩上拂过,“你照顾敦敦,就不必拘着礼了。” 皇恩浩荡,自然要受。夏桐含笑应是。 金吉娜瞧见,好奇地问丈夫,“这便是中原人常说的伉俪情深么?” 她粗嗓子惯了,哪怕在宴会上也不曾有意压制。 夏桐难得露出点窘态,这个就真的有点逾矩了。 神奇的是最有资格指责的蒋贵妃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反而静静的出着神,仿佛在想什么心事——今天真是个奇妙的日子。 其他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什么反应,皇帝都没嫌说得不好,他们这时候跳出来不是跟皇帝作对吗? 唯独蒋太后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生怕别人看不出你的学识修养么?” 夏桐莫名想起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刁难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