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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就在这个时候,傍晚他遛过的那只猫狗,还是什么物种的,倏然之间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 王摩吓了一跳,再看清楚了是他们家的老猫之后,朝他打了个招呼。 “来了老弟”王摩说。 “我是你大爷。”猫说。 王摩:“……” 王摩觉得一次次昏倒实在是太累了,于是这一次完全没昏倒,甚至也没有像第一次遇到神秘事件的时候那样,发出尖叫鸡一般的尖叫。 “大哥,您有事儿吗”王摩说。 他看得出老猫听荀应的话,就算是同事吧,那他也不能叫大爷啊,要不然岂不是乱了辈分于是就很温和地折中了一下,叫了声大哥,也算是尊老爱幼了。 “嗯,好说。”猫哥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个小弟。 “那什么,时候也不早了。”猫哥说。 王摩:“……” 时候不早了您老就早点儿歇着呗,王摩心想。 “那要不,您早歇着”王摩于是给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 “我的意思是,荀应应该已经睡下了。”猫哥语气迟缓地说道。 王摩:“……” “今天我遛了你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报答”猫哥接着说道。 王摩:“……” “所以作为报答,你得帮我撸毛。”猫哥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直接跳到了王摩的膝盖上。 王摩:“……” 看来无论多么厉害的猫,哪怕他有通天彻地之能,毁天灭地之威,只要他还是一只猫,就一定会有被撸的愿望,王摩想到这里,深感造物之神奇伟大。 不过人家猫哥说的也没错,毕竟人家上蹿下跳,又变猫又变狗的,就是为了帮衬自己平复心情,凭心而论,自己的确应该投桃报李才是。 王摩想到这里,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他以前在照相馆里工作的时候,有段时间店主曾经把家里的猫拿来店里照顾,那段时间王摩经常跟猫一起玩耍,撸猫的手法还是相当在线的,这让他们家的老猫非常满意。 另一边厢,荀应提着灯笼从正房里走出来,打算最后巡一遍夜。 走到厢房这里的时候,就看见王摩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熄灭。 于是荀应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阿摩,你怎么还不……”荀应说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他看到王摩背对着自己坐着,正在以单身了二十几年的手速做着什么。 补全了~ 第28章 荀应:“……” “对不起,打扰了。” 荀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退出了“直播间”。 王摩正在废寝忘食地撸猫,忽然听到了身后荀应的声音,然而在一回头,却发现师兄已经转身跑了。 于是王摩就扔了猫,追了出去。 “师兄,你还没睡啊”王摩站在荀应身后,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师兄下台阶的时候因为快走而显现出来的小碎步,一面问他道。 “快了,你也早点睡吧。”荀应站住了,却是头也不回地说道。 王摩:“……” 他有一种被疏远了的感觉。 王摩懂事以来,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跟自己疏远的很。 远就远吧,他想,反正也不是没有走的那一天。 因为年纪轻轻就想开了的关系,王摩反而不会特别在意周围的人是跟他亲近还是与他疏远。 有人愿意跟他玩儿,他也很和善地回应人家的好意,若是被疏远了,他也就觉得天地之间不过是个旅店,来来去去实属正常。 可是这会儿好不容易自己真的找到个落脚的地方了,王摩心里那种从未有过的得失之心,就会因为荀应的一点点小动作而忽然之间就爆棚了起来。 “师兄,你怎么了”王摩说着,追了上去,伸手抓住了荀应的胳膊。 荀应的身体僵直里一下,可以从王摩稍微用力的手指上面,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强度高到了足以不被忽视的不安的感觉。 与此同时,荀应心里还有一个比较在意的念头,正在冉冉升起。 阿摩……他洗手了吗 荀应回过头去,看着王摩。 虽然因为逆光的关系,王摩其实看不太清楚荀应的脸,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师兄,此时此刻的脸上,气韵生动。 王摩:“……” 就在王摩的小脑袋噼里啪啦地往外冒着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问号的时候,被他随手扔了的猫哥迈着沉稳矫健的猫步从西厢房里溜了出来。 “他刚才是在撸我,不是在撸他。”猫说,然后带着满足的神情溜走了。 荀应:“……” 王摩:“……” 王摩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刺溜一声缩回了自己握在荀应那结实的胳膊上的手。 荀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想要直接给王摩拜个早年,于是他点了个头道:“早点休息吧。” “嗳,师兄晚安。”王摩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原本以为,今天晚上自己跟师兄逛了很久的夜市,又吃到了好吃的糖炒栗子,心性肯定会平稳了许多,可以睡个好觉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心态倒是平静异常,身体却不那么熨帖了。 浑身上下脑袋疼。 王摩这样想着,就被自己给疼醒了。 怎么这么疼啊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王摩在黑暗之中,在宽大的占据了半间房屋的炕上滚来滚去。 他只是个二十岁出头儿的大小伙子,却提前感觉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的那种腰酸背痛腿抽筋。 我昨天跑了十万米吗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感受吧,王摩心想。 因为在不算漫长的人生之中,王摩已经习惯了即使是生病了也不会有人照顾他的生活,所以养成了一种很能忍耐疼痛的习惯。 就算是这样,这种紧密而绵长的钝痛依然令王摩觉得难以忍受,忍不住“哎哟”了起来。 在他“哎哟”到了第三声的时候,西厢房的门口就想起了敲门的声音。 “阿摩,怎么了吗”王摩听到了荀应的声音,正在问他。 “师兄,我疼。”王摩一面滚动着一面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自己都很不熟悉的委屈。 荀应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直接就推门进来了,他披衣趿鞋,手上还拿着一盏烛台,像个古代人似的走进了王摩的房间。 “阿摩,你哪里不舒服吗”荀应放下了烛台,打开了屋里的台灯,就看见王摩裹着被窝,在炕上缩成了一团儿,漫无章法地滚动着。 “哪里都不舒服。“王摩说。 “我浑身疼,就像……”王摩用被疼痛占用了大部分的、现下非常有限的脑容量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就像全身都骨折了一样。” 王摩倒是没有骨折过的经验,不过按照他的认知,他觉得骨折大概就是这么个疼法儿吧。 “阿摩,不害怕,让我看看你。”荀应说着,坐到了王摩的床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