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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伏波颔首,“还请明德兄佩剑,为我遮掩。如果帐内遇险,也有应对手段。” 主人都佩剑了,谁还会管一个小厮带没带兵器?到时注意力都会被陆俭吸引,她也就好行动了。 陆三丁闻言立刻提起了心神:“不是说等到夜半睡下后再动手吗,怎么大帐里还会出问题?” “谁也没法确定到时会发生什么,自然要多做几重防备。”伏波坦然道。 这话噎的陆三丁哑然,陆俭却笑了笑:“我虽没什么武艺,挥两下剑还是可以的,就按贤弟说得来。” 这才是伏波需要的态度,她继续道:“虽说跟青凤帮约好了进攻时间,但是对方何时会到,会从什么方向攻来都不清楚。咱们要做的就是引起骚动,搅浑了水。如果能趁势引起营啸,就想法杀掉贼酋,直接夺下罗陵岛。如果不能,就护住陆公子,保证全身而退。因而登岛众人,都要听我指挥,不可莽撞行事。” 这样的战术策划,其实也跟没有差不多。若是放在当年,伏波这个领队指挥可是要挨处分的。但是现在这种冷兵器时代,通讯、敌情勘察、火力支援都没得指望,临阵发挥就是唯一的选择了。伏波依仗的,正是船上这四十个经过她一手调教,已经会使简单阵法的船员。若是只有陆家人,她反而要头痛一番。 而这些简单至极的战术,放在众人眼中却跟传说中的“兵法”没甚两样了,哪怕是陆俭本人,也要赞一句伏波的“庙算”之能。 所有人都清楚了自己的职责,纷纷开始行动。船员们大半都脱下了皮甲,换上破旧衣衫,林猛那些手下则改了陆府家兵的装束,大坛的酒被搬到了甲板上,准备到岸时运下船。就连陆俭本人,也换了衣衫,佩了宝剑。 本就是贵公子模样,如今佩剑,未见锐气,倒是更显洒脱,颇有些名士风范。站在这个花架子身边,改作青衣小厮模样的伏波,就愈发不起眼了。 陆俭有些讶然的打量了伏波几眼:“大郎怎么换一件衣衫,连样貌都改了?” 就见那凤目剑眉变成了吊梢眼八字眉,原本的姿容顿时丢了八分,再加上微躬的腰背,略黑的肤色,活脱脱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厮模样,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伏波微微一笑:“家主说笑了,小的可不就是这副长相吗?” 这么快就入戏了?那狡黠的笑容,让陆俭也笑了起来:“那就不好叫大郎了,改称阿伏如何?” “可是福气的福?小的多谢家主。”伏波弯了弯腰,原本就被宽大衣衫衬得瘦小的身形,顿时又矮了几分。 陆俭闻言哈哈大笑。在笑声中,两艘船再次扬帆,向着那海盗盘踞的小岛驶去。 第四十一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枯坐屋中,王驴儿只觉心头烦躁,脑子眼都一跳一跳的发痛。现在岛上情形实在让人愁闷,大当家畏首畏尾,二当家喊打喊杀,他这个三当家真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然而青凤帮的威逼就在眼前,光是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只盼这次的密谈能有点用处吧。 正发着愁,突然有人进来禀告:“王头领,陆家的船到了!” 王驴儿“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定了定神才沉声道:“我去看看!” 身为头领之一,他当然知道给船给钱,让他们在罗陵岛立足的是江东陆家,也知道那位三少爷想干的是什么。但是耐不住对头厉害,能找来青凤帮啊!现在人到了,肯定还是要先见见再说。反正二哥已经派出去了,现在岛上就他和大哥,有啥事情也好私下处理。 带着人急匆匆到了港口,就见两艘船缓缓驶了过来。毕竟陆家来岛上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王驴儿也不敢让船停在显眼的地方,专门找了个偏僻的地段,不过因为所选的位置太偏,连码头都没有,离得老远就要停船,得靠岸上派小船去接。 当然,这样麻烦归麻烦,还是挺稳妥的,万一姓陆的有什么后手,估计也使不出来。 王驴儿自觉做的妥当,就背着手等小船回来。谁料船到了,从上面跳下来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领头那个见面就道:“我家家主说要运东西下来,还请多派几条船。” 王驴儿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岛上东西齐全,陆二公子何必这么麻烦?” 那汉子冷哼一声:“好酒你们可有?那可是家主为了议和专门带来的。” 听到这话,王驴儿咕咚一声咽下了口水。好酒确实难得,陆家能给钱给粮给兵器,却不怎么给酒,他们最近又跟青凤帮干上了,来钱都少了,酒更是稀罕。海上男儿,有几个不爱酒的?人家大老远带来了,哪还有不接的道理? “再派几条船,跟着一起去接人!”王驴儿立刻吩咐道。 于是一条小船变了四条,来来回回运起了。因酒坛不小,船又飘在海上,上下都要使力才能接住,因而一船也只能载四个人两坛酒,运了好几趟,才在岸边堆起了一排酒坛,也多出了十来个陆府的家丁。 眼瞅着那些佩刀的家丁变多,王驴儿这才反应过来,高声道:“人可不能再添了!快让陆公子下来!” 最初下来的那管事的瞥了他一眼:“怎地,难道要让我家公子孤身赴会?” 这话王驴儿肯定不能说啊,哼了一声,他道:“就算你们全船人都下来,在岛上又能顶什么用?这不是怕人多嘴杂,坏了正事!” 陆三丁也没有反驳,人下来的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见他没再废话,王驴儿也松了口气,又看向海上,只见最后一条小船也晃晃悠悠靠了岸。当看清船上那人模样时,王驴儿不由在心底倒抽了口凉气,这就是传说中的陆二公子?模样当真不俗啊! 就算不知道“自惭形秽”的意思,他也能感觉到面对“贵人”时的慌张和拘谨,因而当陆俭真正迈步下船,来到他面前时,王驴儿腰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可是陆二公子?我是岛上的三当家王快刀,大当家在营中恭候。”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的大名,而是用了匪号。那位公子哥微笑颔首:“烦请王头领引路。” 那态度和笑容都让王驴儿放松了些,赶紧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些陆家奴仆闻言也抬起了酒坛,准备跟上。谁料不知是路面不平,还是手上不稳,后面竟然传来“哐当”一声,一个酒坛应声而碎,酒液洒了一地。 那公子哥微微顿足,有些不满的回头,见主人不悦,管事赶忙呵斥道:“都抬稳些!走路看着点!” 一群家丁慌忙应是,岸边的海盗却被那肆意的酒香勾的喉头翻滚,一肚子馋虫都冒了出来。王驴儿也连咽了几口唾沫,这才道:“陆二公子这边请……” 要赶紧回去才行!这么好的酒,今晚设宴时应当也能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