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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阑白皙的脸上滴挂着红色的液体,不是血,是红酒,宋向平将酒杯砸到了他的头上。 周围的人仿佛也才如梦初醒,拉着宋向平劝他冷静,袁雅慌乱地拿着纸巾走过去替宋星阑擦脸,却被宋星阑按下了手。 他此刻对袁雅的态度还算平和,因为从始至终,矛盾的另一端就一直是宋向平,袁雅只不过是被迁怒了而已。 宋星阑拿起桌上的手机,用手背蹭了蹭自己嘴角的红酒,冷冷地笑了笑:“爸,新婚愉快,我出去接个电话。” 宋向平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狠狠地瞪着他。 袁雅一边替宋向平顺着气一边看向宋谨,焦急地说:“小谨,你去看看星阑,别让他出什么事了。” 宋谨很想告诉她,宋星阑是最不可能出事的那个人,他的心硬到你无法想象。 但他只能点点头:“爸,那我先去看看。” 宋向平摆摆手,并不想多说话。 宋谨站在厅外思绪凌乱地平复了很久,他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宋向平和宋星阑之外,全都是局外人,可那两个人毕竟是宋谨血缘最近的亲人,他或许可以在表面上不做任何掺和,但内心里却比谁都想要做点什么。 他抬头呼了口气,走向去往洗手间的通道,如果宋星阑没有离开酒店,应该会是在洗手间。 路过一张半掩着的安全通道的门时,宋谨听见里面有声音。 “宋星阑,你别这样好吗?”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宋谨顿了顿,站到门边,门里门外的光亮差异并不大,但是也不算明朗,所以宋谨站在那儿还算隐蔽。 他看见一个跟宋星阑穿着同样校服的女孩子正站在他面前,长头发,侧脸看过去非常漂亮,但表情却不太对劲。 “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啊,我就是跟他聊过天,真的没有什么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女孩的语气急切,带着讨好的撒娇意味,宋谨想起饭桌上宋星阑不断亮起的手机,大概都是这个女孩发的,现在直接追到了这里来。 “你们有没有什么,我管不着。”宋星阑的声音淡漠,“分手纯粹是我烦了,别想太多。” 那女孩却不肯罢休,她抱住宋星阑的腰,仰头要去亲他。 宋星阑别过头,眉头皱起。 “星阑……”女孩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宋星阑却按着她的肩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抽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点燃了。 “你可以走了。”宋星阑说。 宋谨无意再继续偷听,他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怎么像样,竟然在这里听自己高中生弟弟的墙角。 然而他刚准备迈动步子,就听见女孩说:“我不走,你喝多了,我们去开间房好吗?” 宋谨顿住了身子。 他侧头重新看向门里,见宋星阑正低着头,嘴里咬着烟,一只手抬起来勾着女孩的下巴,像是在她的脸上观察着什么。 然后宋星阑拿下唇间的烟,说:“好啊,你在这儿给我口硬了,我跟你去开房。” 他的语气平淡,低垂的侧脸上还有隐约的一道红酒痕迹,在昏暗的灯光和香烟的雾气里有种冷血疯狂的性感,似乎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上,都能被稳稳地拿捏。 宋谨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他想走,想转过头不去看,可却好像有一只手死死地捏着他的后颈,将他钉死在某个角度上,强迫他透过那道门缝去旁观。 第7章 宋谨以为女孩至少会犹豫,但没想到她居然毫不迟疑地在宋星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去拉他的校服裤。 宋谨很想告诉他们,楼道里有摄像头。 女生撩起宋星阑的校服,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完美的腰身,内裤的边沿半露在裤腰外,隐约的品牌logo像是一道纹身,裹着白皙的皮肤,显眼的野性。 在女生勾着内裤边沿要往下拉的时候,宋星阑问她:“跟我上过床有那么值得炫耀吗?” 女生一愣,抬起头惊慌地问:“什么?” “我很讨厌把床上的事拿到外面去讲。”宋星阑吐了口烟,慢慢说,“跟我睡过的不止你一个,但那么爱往外说的,你是头一个。” 女孩怔着没有说话,仿佛为自己无意间触到了宋星阑的逆鳞而感到不知所措。 “别弄了,你走吧。”宋星阑说,“到此为止。” 女生终于站起身,抽泣着往门外走,宋谨正慌忙地想要躲开,就听见宋星阑说:“门口有人,建议你从楼梯下。” 宋谨心下一凛,在耳边嗡嗡的声音中隔着门与女生对上了视线,对方瞪大了一双通红带泪的眼睛。 这个瞬间荒诞又恐怖,带着被戳穿与正面相撞的羞耻感,仅仅只是两秒而已,宋谨却在如雷的心跳中觉得它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什么都静止,什么都消失,只有心跳声和耳鸣声清晰无比。 女生最后转身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宋谨盯着地面在喘气,他能感受到宋星阑正透过门缝在看着他,可他却动也动不了,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成问题。 宋星阑一直知道他在门外。 这个事实不啻于惊雷,直直地劈在宋谨的身上。 许久,宋谨伸出手慢慢将门拉开,说:“对不起。” 狡辩或是解释都没有必要,宋谨确实在偷听,他不想在宋星阑的面前做任何挣扎,没意义,宋星阑什么都知道。 宋星阑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问宋谨:“失望吗?” “……什么?”宋谨已经走到了楼道里,闻言不解地看向他。 “没看到真人秀啊。”宋星阑勾着嘴角,盯着宋谨道,“不过你一个同性恋,对我们这种应该没兴趣吧?” 饶是宋谨偷听有错在先,但如果宋星阑又提起这种事来讽刺他,那确实太无趣了。 宋谨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然而未等他转过身,宋星阑就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推到了墙边,倾身压了过去。 他比宋谨高上不少,骨架也发育得趋于成熟,整个人笼罩在身前的时候,宋谨几乎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他也确实无处可逃。 “你这种假惺惺的关心就不用了。”宋星阑说。 他的刘海被红酒沾得湿垂,白色校服衬衫上是一整条酒红色痕迹,弥漫成蜿蜒藤蔓的形状,酒味浓烈,夹杂着薄荷烟味,宋谨想起宋星阑之前在饭桌上喝了不少的酒。 但是当宋星阑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宋谨却依旧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不可理喻,那根本不是单单用喝醉了就能解释得通的。 宋星阑说:“非要关心我的话,不如你来做她刚才没做完的事。” 宋谨懵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