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这些日子听了太多流言,池央不敢轻信。 正巧宫人端了热粥上来,她忙掀了被褥披了衣裳,下床吃粥了。 今日备的是黄芪鸡汁粥,偏偏她不大喜欢黄芪的味道,匆匆扒了两口,便把碗搁下了。 小腹依旧胀痛着,她在窗边逗了会儿鸟,便又缩回榻上了。 闲得无聊,她向怀玉讨了两本来,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 过了半个时辰,只听一阵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她一抬头,便瞧见魏珩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第十一章 吻 【蛋:赏春宫被指奸 他的脸色这样差,难不成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昔日恐怖的记忆涌上心头,池央下意识地往床榻里侧缩。 不,不行,魏珩最恨她抗拒他,这样做只会火上浇油。 她抿唇,目光瞥见身侧的被褥,干脆伸手掀开,邀约似的看向魏珩。 魏珩一愣,眸光沉了沉,屏退了宫人,脱靴上榻。谁知刚在她身侧坐下,一双冰凉的小脚丫就朝他屁股下边钻了来。 他皱眉,伸手拉过被褥将她的小脚捂住,略带责备道:“怎么这么冷?” 池央暗自松了口气,看着手里的暖炉委屈道:“那我总不能把暖炉塞到被子里暖脚吧?” 魏珩失笑,大掌暖着她的小脚,道:“这还才入秋,你便这样凉了,若是入了冬,你可怎么办?” 池央美目流转,“那我便天天赖在榻上!” 闻言,魏珩伸手捏捏她的鼻梁,言语中带着别样的味道:“到时你可别后悔了。” 言外之意,何其明显。 池央瞪大了眼,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闷闷道:“皇叔脑子里怎么净装着这些东西,明明以前——” 话音戛然而止。Q 魏珩眯眼看她,“以前如何?” 池央咬唇,被他瞧得很不自在,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以前皇叔正人君子,对央央无微不至,央央打心底里尊敬你感激你,可谁知道羊皮下竟是一只大狼” 许是仗着身子不舒服料定他不敢对她动手动脚,这平日温温顺顺的小丫头片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大掌或轻或重地揉搓着那双脚丫,魏珩淡淡道:“有一点,你说错了。” 池央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眨了眨眼。 魏珩掀眸看她,“朕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池央梗住,倏然想起以前临入王府时,宫女们在她耳边说过的传言。 据说,魏珩三岁便能识字诵诗,五岁写得一手好字,深受陛下喜爱。可就在这一年,皇后诞下一位命格极好的皇子,模样生得乖巧不说,也不爱哭闹,总是安安静静的,任谁看了都喜爱非常。 不想,在皇子的百日宴上,魏珩的亲舅舅,当朝护国将军,勾结逆党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幸而发现及时,并未有伤亡。陛下盛怒,将魏珩生母一族满门抄斩。 此后,魏珩交由皇后抚养。然而不久后,宫中便传来刚满一岁蹒跚学步的小皇子失足跌入池水的消息,据乳娘说,是魏珩亲手将小皇子推了下去。 好在小皇子并无大碍,只是魏珩却就此失了宠,被罚了禁足令不说,还被交由宫中刚痛失爱子,精神不定的林昭仪抚养。 后来便常有魏珩玩弄宫女,打压胞弟,私自出宫进出妓院的传言。 某日,这些杂事不知怎的竟被陛下知晓了,陛下一怒之下命人打了魏珩一百大板,每一下都挑他的腿打,硬是将他的腿活生生打断了。彼时的魏珩不过弱冠。陛下瞧他便心烦,随便给了他个封号,指了婚约便将他赶出皇宫了。 自此,魏珩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好在王妃悉心照料数年,总归是将他的双腿养好了。 再后来,一直到当年的小皇子,即魏珏登基,魏珩的脾性这才收敛了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照这些传言和魏珩的性子,他为何要跟父皇提出收养她呢? 池央抿唇,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转瞬即逝。 正巧有宫人在殿外扣门道:“陛下,给宝林熬的药备好了。” “端进来吧。”魏珩道。 池央收了思绪,大老远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她蹙眉,抓着魏珩的手臂道:“陛下,晌午我已经喝过药了” 自宫人手中接过药碗,魏珩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她,不容抗拒道:“听话喝了。” 池央仍在垂死挣扎:“古人云‘药不可多喝哉,会死哉’!” 魏珩不语,把药碗递到她唇边。 自知逃不过了,池央认命地捧着碗喝起来。 魏珩转头,让宫人赶紧把蜜饯拿来,却不想身子被人猛地扑倒,唇上一重,他正要出声责骂,却不想嘴里涌进一股苦涩的汁水来。 池央一滴不剩地将最后一口药水渡给他,便赶忙起身夺了宫人手里的蜜饯塞到嘴里含住。 魏珩恼,起身拽了她便将人压在身下,刚张口要训话,嘴里便被塞进了一个甜腻的东西。 竟是蜜饯。 池央无辜地看着他,“我就说这药苦,陛下偏不信。” 魏珩起身,没好气地捏着她的小脸,“真是一肚子坏水。” 宫人趁此机会,收拾了空碗,赶忙退下。 瞧见男人未动怒,池央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自己生病这会儿,她必须在不激怒魏珩的情况下打消他的一切顾虑。 以前便试过装软的法子,奈何根本没用,反倒会引得魏珩更加起疑。 如今,只能冒险试一试魏珩未撕掉面具时他们二人相处的法子。 幸亏那夜做的梦提醒了她——倘若她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是不是就能让魏珩误以为这还是尚在王府时的光景? 无论如何,她现在只能铤而走险。 敛了心绪,只听魏珩道:“还有几日便是七夕,听闻今年鹊桥处有烟火可赏,央央想不想去?” 池央看着手里的暖炉,脑海里倏然响起少年愉悦的声音:“公主,来年七夕我们去鹊桥下系红绳许愿吧!” 眼睛莫名酸涩得厉害,她使劲儿眨了眨眼,这才抬头道:“我听宫人们说,鹊桥下可以系红绳许愿,保感情和睦天长地久。可惜皇叔是一国之君,这种事,自然得跟皇后去才合适。” 换言之,你老婆太多啦,还轮不到我呢。 魏珩皱眉,“跟她去作甚?” 池央纳闷地看着他,道:“她不是你的结发妻子么?七夕自是祝福有情人的佳节,陛下跟皇后不应该才是名正言顺?” 闻言,魏珩面上浮起几分无奈,只道:“恰恰错了,朕跟她是名存实亡,而非名正言顺。你方才既说了是有情人,可她有她的老相好,朕有朕的意中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出去,怎么个合适法了?” 池央怔,却听男人缓慢低沉的声音在耳畔继续响起:“央央,我说过要你做我魏珩的妻子,绝非儿戏。” 很久很久以后,池央才知道,他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儿戏。只不过,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当真罢了。 很快,便到了七夕那日。 魏珩早早批了奏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