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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 那张卡还是被他退了回去。 柒柒不再勉强,发自内心道:“钟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无端端被发了张好人卡,刚夹了块豆腐放入口中的钟临闻言不由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柒柒连忙站起身帮他顺背,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女孩子玲珑有致的身体毫无所觉地贴向他,钟临的脸微微红了红,立刻躲开。 嘴里还忍不住教育起来:“央央,你对男人应该有点最基本的防范意识,尽量不要和别人像这样单独相处。”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房门还是关着的,若他起了邪心,她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柒柒歪着头,一脸懵懂:“什么?” 钟临的脸更红了。 总感觉会越描越黑。 柒柒却反应过来,甜甜一笑:“钟医生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 见吃得差不多,她勤快地把残羹剩饭收拾到一个大塑料袋里。 弯腰的时候,宽松的毛衣领口微敞,钟临无意间扫了一眼,看见一排深深的齿痕。 他下意识叫住她:“你——” 是今天那个男孩子留下的痕迹吗? 可正常欢爱,不应该下这样重的口。 他忍不住担忧起来。 “怎么了?”柒柒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然后脸色变了变。 她慌忙遮掩住伤口,抿了抿嘴。 钟临没有多问,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药名递给她:“去楼下药房买,外敷内服,祛瘀消炎。” 柒柒接过,点了点头,又有些惶恐地道:“钟医生,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让明远知道?” 钟临叹口气:“我不会说的,但是央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别人相处的时候,还是要擦亮眼睛,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皱眉问道:“你是不是缺钱?所以才……”更多不好的猜测呼之欲出。 柒柒摇摇头,随口扯谎:“没有啦,是情侣间的一些小情趣,阿哲没注意好分寸,闹得稍微过分了一点,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这个锅,只能让申哲背。 想起白日里那个男孩子紧张的模样,钟临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应该是他想多了。 谁会舍得对这样的女孩子下重手? 柒柒和他告了别,果然去买了药,躲进卫生间涂了涂。 看着镜子里那具惨不忍睹的身体,她只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她从没觉得自己脏。 早几年,被那个畜生祸害的时候,还会想不开。 可明远生病以后,很多事情就变成了细枝末节。 掐咬出来的伤痕,总有愈合的一日。 留在体内的精液和口水,早晚会变成废物,被身体自然排泄出去。 就算是性器零距离紧密交接的部位,上皮细胞二十八天也会更新一次。 每一刻的她,都在死去;每一刻的她,都在重生。 除了明远,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她心上留下印记。 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污染她,伤害她。 清凉的药膏有效缓解了伤口的疼痛,柒柒躺回床上,抱着明远的一件衣服,进入梦乡。 睡梦中并不安稳,旁边病床上的病人忽然呼吸衰竭,哭喊声、呼叫声、开门关门声、还有钟临有条不紊安排抢救的声音,构成晦暗梦境的背景音。 过了很久很久,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一只手十分轻柔地拉起被她踢开的被子,小心盖回她身上,还把被角折起来掖了掖。 然后,犹豫了数秒,到底还是不太放心,越矩地把手掌贴向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被寒冷噩梦困住的女孩子下意识蹭向唯一的温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咕哝。 像只无助的小奶猫。 男人怔了怔,心脏毫无预兆地急跳了两下。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力度很轻。 声音也带着少见的温柔:“没事了,睡吧。” 柒柒的呼吸逐渐安定下来。 ———————— 个人很喜欢这一章。 一定程度上呼应了这个世界的大标题。 灵与肉(三十二)坠落 两天之后,明远终于苏醒。 嘴里连着氧气罩,没办法说话,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过来察看情况的钟临。 钟临对他温和地笑了笑,安慰道:“明远,央央就在外面等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她?” 强撑着拿起钟临递过来的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写下几个字。 “七宝,别怕。” 钟临默默叹息,接过纸条,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放弃,过几天我们换一种新药,说不定会有效果。” 明远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强烈的求生意志。 她想让他活着,他拼尽全力也要多撑一段时间,一直到再也坚持不下去为止。 柒柒攥紧了明远亲手写下的字,小声抽泣。 “我看他精神还不错。”钟临温声道,“再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病情稳定,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 看了看她眼下浓重的青影,他的声音越发柔和:“你也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柒柒擦了把眼泪,认认真真对着他鞠了一躬,十足郑重。 钟临被她此举吓了一跳,连忙道:“央央,你这是干什么?” “谢谢钟医生这么费心。”柒柒感激地道。 “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职责。”钟临谦和地笑了笑,“快回去吧,听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不自觉地想拿她当个小妹妹来关心爱护。 他有个亲生的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性格也嚣张跋扈。 和柒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可有的时候,他宁愿柒柒能够娇纵一些,不要总是这样懂事得令人心疼。 收回跑远的思绪,他回过神,从口袋里摸出块水果糖,递给柒柒。 柒柒愣了愣,伸出细白的手指接过。 剥开柠檬黄的糖纸,把小小的糖果含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对钟临羞涩地笑了笑,柒柒裹紧了羽绒服,转身离开。 这一年的冬天,冷得彻骨。 狂风卷走枯枝败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杈,一片萧瑟荒凉。 跳下公交车,刚走没几步,便被扑面而来的沙尘迷了眼。 艰难走到楼下,柒柒伸出已经冻僵了的双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一大团黑影猝不及防坠落在面前,发出钝钝的闷响。 是两个,交缠在一起,赤条条的人。 性器还连在一起,手脚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骨头从血肉中戳了出来。 皮肤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