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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高的杯子里。 徐青燃捏着红水笔订正卷子,他估摸这次化学分数下来在八十分以上,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想扒周睚的卷子过来看一眼,但是扭头看到周睚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个杯子和一堆破笔。 徐青燃:“你干嘛呢?” 周睚:“秘密。” “……”徐青燃摊开手:“你卷子呢,我帮你改改。” “嗯?”周睚抓着两杯子当宝贝护着,腰背弓起让他自己到桌肚里掏:“应该在化学书底下?” 徐青燃服了,两节化学课结束了,周睚卷子都没拿出来,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最后成了个斯斯文文的人民教师。 下午两节英语课结束的小课间,窗边来了位小圆脸高马尾的女生,看到后排座位几乎都空荡荡的。 她捏着活页本,看向唯一监守后排的人。 这男生背板笔直,拉链抵在唇边,侧颜英挺的过分,有种亦正亦邪的气质。 她敲敲窗沿:“同学你好?” 周睚抬头。 女生小心翼翼地问他:“请问燃哥在吗?” “燃哥?”周睚顿了顿,说,“不在。” “呃,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女生一愣,觉得这人虽然看起来温和却不好接近,她刚想壮胆子再问一句,发现周睚递过来一支笔。 女生:“……啊?” 周睚弯起唇角:“加个微信吗?” 女生:“……” —燃哥,我把建议书放你桌上了。 —你同桌长得好帅啊。 —就是性格有点奇奇怪怪的。 —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女生的第六感很准的! —燃哥你小心点,别跟他学坏了。 徐青燃删掉对话框里的字,重新敲手机。 —他怎么你了? 龙狮蹲在天台下方,握着火机摁出一撮火苗:“原来轻姐是你小姑,我就说你怎么每回都挑准她的课逃,怎么我去你家那么多次都没碰到过她?” “碰到她干嘛?想要假期大礼包?” “那算了,我就问问。” 徐青燃坐在天台上,长腿悬空挂着,嘴里没滋没味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龙狮挑了一根烟点燃,起身朝徐青燃凑过去,“你怎么光叼着不点……” “我不抽。” “别害羞嘛!” “你他妈……”徐青燃伸手钳着龙狮的脸:“老子戒烟,离我远点。” 龙狮怀疑徐青燃就是单纯嫌弃他,他把火机一同塞到徐青燃手里,“别闹了,你不是要拿叛逆期的剧本吗?” 火机在空中抛了一圈,徐青燃稳稳接住,揣进口袋,半响,他连着那根没点燃的一起拿下来,团成团捏进纸巾里。 龙狮说:“靠,你来真的啊。” 其实徐青燃从上个星期开始就隐隐有些从良的趋向。 徐青燃:“你燃爹什么时候跟你来过假的?” 龙狮吸了口,吐出一口烟雾,情绪复杂,憋出一句:“我特意找的红酒味香烟呢。” 龙狮说:“刚刚那是小可爱给你发的信息吧?我今天早上还碰到她来着。” “神他妈军训基地,还有课革。” “小可爱不是说找记者吗,打个电话的事,应该不难?” “不难。”徐青燃捏着成团的纸巾,“找完记者,然后电视台来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曝光垃圾课革啊?” 徐青燃说:“然后全校停课两天,等这件事过了再开学,学校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龙狮一呆:“啊?学校不怕影响不好?” “怕,影响不好所以停课两天。”徐青燃把纸巾一起揣进口袋:“所以电视台只能采访到个别学生,看不到真实情况,等这件事过后咱们几个还得被教务处请喝茶。” 类似的事上一世就发生过。 有徐明臣在,学校不会针对徐青燃说什么,但是高二跟着闹的几个学生有一个学期不好过。 最后什么都没做到。 “那我们提前准备好照片?我记得学校收费连通知单都没有发,这算不算违规收费了?”龙狮在墙角抖烟灰,“反正这军训基地也不能去,要不然跟乔狗先反应一下?他不是总说学习大过天,这垃圾计划除了玩土味游戏反正一点学习没学到?” “你蹲那喂蚂蚁么?”徐青燃跳下来,拍拍手:“这事跟乔狗说没用。” “为什么?”龙狮觉得徐青燃对乔狗莫名抵触。 徐青燃:“你以为多出来那点钱给谁捞走了?” “……”龙狮呛了口烟,扶着墙咳了半天:“……操?” 他们在天台上听到上课铃。 等烟味散了,两人从天台往下走,龙狮瞄到徐青燃屏幕的小太阳头像,随口说:“你打算跟小可爱处多久?” 可能上课的原因,小可爱回复的很仓促。 —他没怎么我。 —那个,建议书,记得看! 徐青燃回了个表情包,过了会才反应过来龙狮在说什么:“处个屁,你燃哥以后没有后宫,懂吗?” “行行行。”龙狮敷衍摆手,完全忘了一个星期前睚哥前睚哥后的事。 他们两本来在纠结去操场打球还是翻墙出去打游戏,直到徐青燃手机又震一下。 新信息来自三中来的转学生。 —回来上课。 “谁啊?” “大尖子。”徐青燃把屏幕给他看,龙狮一眼看到顶上四个大问号。 徐青燃给朋友的昵称备注一般都很贱,比如龙狮跟他认识这么多年,顶过狗狮,驴狮,丑龙狮这种,正常一点就备注龙狮或者龙狮的本名陈文浩,像陆晨,徐青燃送他备注老油条。 四个大问号是什么鬼。 徐青燃没回,熄屏揣进口袋,好像笑了声:“我们的好学生。” “……”龙狮想说周睚好像没那么好学生。 周睚桌面上两个杯子装好了空笔壳,笔壳边缘用格子纸包裹着,上面写了字,他摊着语文试卷,在底下刷理综试卷。 徐青燃从后门溜进来,分了一包百力滋给周睚:“……红酒味的。” 周睚在写结论,伸手去接,冷不丁抓到徐青燃的手。 少年手骨硬,摸起来硌人,从外面卷了热风回来。 没等周睚反应过来,那只手飞速缩了回去。 徐青燃敲他桌子:“在你桌上。” 周睚“哦”一声,写完结论最后一句,抬头看黑板。 老吴讲到激动处,后背汗湿一片,人扒着黑板唰唰唰地写。 周睚不得不问:“他讲到哪了?” “散文吧,你让我回来上课,自个儿刷别的卷?” “不是。”周睚放下试卷,拿着那两杯子摇了摇。 徐青燃:“……你干嘛?” 周睚把其中一个杯子送到他面前:“抽一根?” “……”什么? 徐青燃感觉这个情景有点眼熟,结合上一次周睚看相,他眉心跟着跳了跳。 然后周睚跟他解释:“月老灵签,一共一百零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