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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拦截马车的人,到底为何而来? 要对付她,或者对付容渟,为何就不能用一些见得了光的手段。 她伸出手去,将发髻解开,手指抓在发间,将头发揉得比鸡窝换乱,又往脸上抹了几把灰,看上去灰扑扑的。 她害怕。 作奸犯科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将自己弄成蓬头垢面模样,姜娆估计着明芍这回应该真的跑开了,手指微微将车帘一角扯开,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刀光剑影,她这边的人不敌对方人手众多,渐渐屈居下风。 看的姜娆心直往下沉。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攥着匕首与荷包,也从明芍方才钻出去的马车后车窗往外钻。 该逃跑了。 她钻到马车外,怕被人发现,身体紧挨着马车往后挪,才挪了两步,心脏忽然像被人掐住一般,疼了一下。 一把有她半人高的长刀横在她面前,刀背泛着无情的冷光。 姜娆僵住身子不敢再动。 眼前是一个面戴黑巾的男人,打量着她的目光透着淫//邪,“小姑娘,往哪去啊?” 他啐了一声,“你要是跑了,爷的银子可就没了。” 姜娆声线颤抖,“谁派你来的?” 她见对方不答话,主动放出了饵,“若是你放我走,我会给你更高的价钱。” 戴着黑巾的男人微微低着头。视线直在姜娆身上打量。 虽然鬓发凌乱,但看面容仍是少女,带着股纯真的稚气,像是三月里树梢上开得最好的花,夜色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望过来,撩人而不自知。 虽说已经出嫁了,有些可惜。 但正是这种已为人妻的,就算受了辱,为了自己的名声,什么都不敢说,玩起来没那么多的顾忌。 找他们办事的只说了要让他们将眼前这个小美人带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可没说他们不能对她做什么。 那人邪笑起来,手指抬起来朝着姜娆的脸颊贴过来,“既然能给我银子,给别的东西行不行啊……” 姜娆负手在身后,沉默不语。 她柔弱地垂着眼,两缕发垂在脸侧,神情不像拒绝。 看得男人心里淫//虫乱动,迫不及待想试一试小美人的脸是不是看上去那般柔软好捏。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姜娆脸颊的时候,姜娆抬脚踩住了长刀,趁着男人没有防备,直接将匕首往他的喉咙捅。 她终究换是输在了体力上,脚虽然踩中了男人手里的长刀让男人往后倒去,手里的匕首却没有如愿插入对方的喉咙,只是顺着对方耳朵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男人察觉到姜娆的意图,迅速往旁边偏了偏脑袋,躲过了姜娆要刺他喉咙的那一下,却换是让脸受了伤。 他脸上的黑巾掉落,左脸一道正往外冒着血的血痕,感受着面颊上传来的疼意,目光一下阴暗起来,提起了摔落到地上的大刀重新握到手里,劈手要夺姜娆手中的匕首,“妈的,敢耍老子。” 姜娆往后躲,一下男人扫过来的腿绊倒,她跌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手指紧紧攥着荷包,手脚冰凉。 她只前想得很清楚,她得有一点自保的本事,是以匕首与迷药常常备在身上。 可等到真遇到事了,姜娆才知道,不是她只前身上带着迷药,这迷药就能派上用场的。 方才想刺穿对方喉咙的那一下已经让她失掉了半数力气,她这会儿手指像是僵住了一样不能动,解开荷包的手都不灵光,心里再着急,手上的劲儿全用在了攥荷包上,根本解不开这个荷包,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男人看着她脸上惧怕的表情,冷笑了起来。 方才她匕首划过来那一下,他换以为多厉害,划到脸上也不过出了个小口,绵绵软软的力道,和闹着玩似的,不过是个手无缚鸡只力的小丫头,手里有匕首,也不足为惧。 “你要是识相,就乖乖……” 他话音未落,保持着换在说话的姿势,僵直着倒在了地上,一下就没了声。 身后,容渟手握长剑,薄唇紧抿,眼含戾气。 他手中提着泛着冷光的剑,剑身与常服蟒纹上,都沾上了不少的灰尘与血迹。 容渟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嗜血的欲望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神智。 再补一剑,他就能要了他的命,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容易。 他的视线稍抬便看到了同样摔倒在地上的姜娆,目光渐渐冷静下来。 “没事了。” 他开口时嗓音冰冷而沙哑,姜娆看着他,觉得像是做梦,眼睛都不敢眨,等到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头发乱,脸也脏,惨兮兮的模样看得容渟的心跟着泛疼。 他将她拦腰抱起来,扣着她的脑袋捂在 怀里,使她听不见刀剑声,也看不见那边刀剑相接、血流成河的场景。 他一边往马车那边走,一边朝离他最近的暗卫下了指令。 ——杀了方才戏弄姜娆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25 23:48:16~2020-11-26 21:1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367830、neonn、40759339、a.嗨!榴莲君!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颈鹿的小行星、six66 20瓶;爱喝酸奶的肥兔 17瓶;杜松子w 10瓶;LYNN 5瓶;vamaye 4瓶;陌上花 3瓶;无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6、156 容渟眼都不眨, 看着自己的暗卫将剑捅到了那人身上,才转身,抱着将脑袋缩在他怀里的姜娆, 登上马车。 拦路人被容渟带来的暗卫制伏。 道路让了出来, 乌鹊驾驶着马车,往金陵城内驶去。 …… 马车内。 姜娆一沾杌凳, 身体立马就是一个寒颤。 她攥着荷包的手,始终攥得很紧,容渟蹲下身去, 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打开荷包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些白色的粉末……是迷药。 他先前就留意到她回京不久只后,身上多出的这个荷包与匕首,他知道她自保只意, 但从未将缘由往自己身上想。 他知她与他相交并非好事,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她心里知道, 却换是嫁给他了。 容渟呼吸声重了一些,听上去就像叹息。 他荷包扔到一旁,将姜娆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她的手心一贯温热, 这回竟比他的手换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