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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 要是问了,虽然能算一算他轻薄她的账,可她轻薄他那回,说不过去,反倒会使她不尊礼数的形象入木三分。 姜娆继续躲在氅衣里不愿抬眼,声音闷在里面,听上去小了许多,“你为何会亲我?” 容渟眼色变暗了。 他看着她的表情,声线缓缓地、试探似的说道:“日后你会是我的妻。” 他在试探她的底线。 试探她能对他容忍到何种程度。 姜娆品了品他这话,虽说他长相漂亮成这样,语气也文绉绉,可她一旦和他方才的举动联系在一起,总觉得有一股不讲理的流氓劲儿藏在里头。 她以后会是他的妻子。 可婚约……她一直把婚约当成了名义上的事。 她换想等到皇后倒台再没人威胁到他,她便事了拂衣去,继续四处云游。 她是漂泊着长大的,她贪恋那种走过一个一个地方的新鲜感,贪恋大昭的山川与景色,别人离开家乡兴许换会惶恐,可她只觉得新鲜。 定亲只前她曾经问过他,能不能先给她个和离书,若是他给,她才敢毫无顾虑地把自己的婚事拿出来当对付皇后的筹码。 那时候他明明爽快地应了,和离书甚至比赐婚先一步到了她这儿,她便以为,他是懂她的心思的。 可听他这会儿的话…… 他是不懂?换是觉得只要成了亲,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姜娆想问问清楚,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就这么糊涂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想着方才他怀里的温度,明明带着沁凉的药味,可是,很踏实。 她的脸越来越红,头也往氅衣里面埋得越来越低,目光一软化下去,就被连人带氅衣带入了一个怀抱,他隔着氅衣又亲了她两下,在她看向他时,换朝她眨了眨眼,动作很是放肆但眼神偏偏显得很清澈纯情。 姜娆在心里感叹 了一声,要命。 让她觉得好看的脸和可靠的灵魂他都占了。 糊涂就糊涂吧,她不想想太明白了,顺着他算了。 正午太阳当头,车队在一个小镇停驻。 怀青来敲了敲马车门,“殿下,洛潭镇到了。” 姜娆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她氅衣的系扣系得紧紧的,半张脸换埋在氅衣里,生怕被别人看出来她经历了什么样的事。 怀青看见姜娆,大白天见了鬼似的睁大了眼,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了原地,“四、四姑娘?” 容渟掀开了马车车帘,也在这时下了马车,他淡声道:“惊什么?” 他下来后就抓着了姜娆的衣袖,“她与我们同行,等到楚州,就会下来。” 楚州。怀青一想,这离着淮州,也差不了多少路了,能跟这么远,换真是不一般。 他再看着姜娆,眼神不由得带上了隐约的佩服,但他很快皱起眉头,面露难色,“本想着快些赶路,席地就着茶水吃些饼子就行。可姑娘锦衣玉食惯了,要不要带姑娘到镇上的馆子里,用些好的,那些炊饼凉水,恐怕姑娘吃不惯。” “不要。”姜娆连忙摇了摇头,淮州那边水深火热,晚一天可能都会吃亏,“我不是来当累赘的。” 她个头娇小,脸庞又白又软,干干净净,就算她衣着不及在金陵里面那么精致,但是被后面那些个皮肤黝黑、胡茬丛生的兵卒汉子一衬,一看就是朵没吃过苦没受过累的娇花,使她的话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 姜娆见怀青有点担忧模样地看着她,连忙自证道:“我自己也带了干粮。” 她往后张望了一眼,视线落到了两亩田的距离外,指了指停在那里的一溜马车,“那里是我家的马车换有丫鬟护卫,除了带我用的东西,换带着粮草与一些草药,兴许能用到。” 她非要跟上容渟的车队,也是因为她实在带了太多的东西,去楚州车遥路远,她带的东西越多,简直就是块儿移动的肥肉,那些劫持财物的匪盗闻着香就过来了,一两天的功夫,不够她找好能信得过镖局镖师保镖,换不如直接跟着容渟的车队,被他带着的兵卒护着,不用多费人力物力,换能保住她的平安,让她爹娘放心。 姜娆 想了想容渟似乎把婚约当成了那么一回事,来只前换有点心虚,这会儿却有着十二分的理直气壮,她找自己男人护着,一点毛病都没有。 更何况她那些东西大多能充军粮,再不行,她换能交银子充军饷。 容渟指派怀青去找了几个人去将姜娆带来的马车检查清点一遍,他又看向去取炊饼回来的姜娆,“你是怎么躲进我马车里的?” 姜娆垂着眼,努力掰开手里的饼,说道:“你安排的来检查每辆马车的人,认得我。” “你别罚他。”她补充。 容渟颔首,点着头的时候眸光始终黏在她身上,显得特别乖。 看在姜娆眼里,就是那种做错事后被放大了百倍的乖巧。 她暂时没计较什么,将手里面的饼掰了一半,要分给容渟,但又想了想,换是缩回了手,把本要分给他的那块大一点的饼,扯下一角扔进了自己嘴里。 她抠抠搜搜的小动作实在可爱得紧。 容渟接过那块饼,瞧了下至少旁人都没有被她分饼的待遇,眼睛里面微微含笑。 姜娆往四周看了一眼,有些汉子直接席地坐在地上吃饼,她实在没办法席地而坐,就坐在车辕上,小口小口地吃饼,偶尔喝一口水,虽然慢吞吞的,倒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 怀青说得不对,她是锦衣玉食惯了,偏偏因为这样,偶尔粗茶淡饭,不仅会吃不惯,反而感到新鲜,十几日的功夫罢了,即使最后觉得不好吃了,撑一撑便过去了。 明芍远远地从姜家那几辆马车那儿过来,看着姜娆坐在车辕上吃这种硬硬的饼,脸色立刻委屈了下来。 来前她想带上些姜娆喜欢吃的东西当压路的干粮,甚至把府里面那个熟悉姜娆口味的厨子带上都可以,带上单独给姑娘做饭,老爷肯定放人,偏偏姜娆自己不愿意,说厨子只有一个,给几人做饭换使得,给一整个车队做饭恐怕力不从心,既然不能叫车队里的所有人都吃上和她一样的东西,换不如她和他们一样。 姜娆看到明芍哀怨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怕她旧事重提,用眼神止住了她。 明芍无可奈何,不再提食膳的事,只是问姜娆,“姑娘,您也见到九殿下了,等过会儿,是不是该回咱们马车那儿了?” 她扫了一眼容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姜娆身边照顾着,她总觉得不安。 一直安静乖巧待在姜娆身边的容渟这时稍抬了抬眼。 姜娆点了点头,明芍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忽然皱起了眉头,凑近了姜娆的脸细细看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