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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的美。 关幼萱忽然笑,轻柔着声音:“少青哥,是你么?” 【待月亮升上来,他就向天神祷告。愿她平安,愿她顺遂,愿她一生与他无关,一生不爱他,不走入他的生命。 他许愿她永立月明下,许愿她走到哪里,黑暗就退散,清风扫她衣袂,月光为她照路,星辰点缀她眼。 若他不幸死在战场上,他愿化为清风,化为月光,化为星辰。若他有幸追随,便是三生有幸。】 -- 深夜,宫城门下,马车停步。原霁睁开眼,悄无声息地在人查探下,翻身窜入马车下面。车轮声再次碾压地面时,原霁离开了马车,已经进入了王庭。 没有人彻底摧毁过的“噬魂花”,原霁为它而来,誓要烧干净。 原霁等待着木措回来,他必杀此人。 ☆、第97章 第 97 章 明耀火光划过天穹, 点燃半边星空。 漠狄王庭四面八方的王宫燃起了火,黑夜中宫人们的尖叫声惊动了宫中护卫。失火之宫,有重中之重, 亦有寻常的、从外表上看不出特殊处的宫殿。 放火的人不只一人, 束远在漠狄王都经营两年,些许死士,还是养得出来的。 黑夜中, 漠狄王庭一派混乱—— “来人!灭火!” “贼子逃了, 捉!任何人都不能出宫!” “快去看花,别让花被烧到了……都快来这里!” 幽暗之夜,火舌之下,“噬魂花”所养之地, 被不知情的漠狄人闯入。有些花被火烧掉,有些花已不知不觉地影响进入园子救花的人。漠狄王临去前,交代宫人不要闯入此地, 今夜为了救火,众人不得不闯。 原霁和束远各自混于宫人中,他们立在屋檐上,站在墙头, 藏在光线阴暗的高处。他们混入此已经打探数日,曾寻到些痕迹,今夜只是更加明确地确定养花之地。 二人捂着口鼻, 哪怕知道“噬魂花”的毒无色无味, 也要尽量少接触。 待看到下方混乱, 原霁眸子一寒: “找到了!” 他身如长箭纵下,掠向养花之地。曾经蒋墨来此偷花,不能判断此花是否有用。这一夜原霁点火, 引起整个王庭的注意,只为了将整片种花之地连根拔起。 “你是何人?出示……”有看着原霁面生的人,还未来得及唤人,脖子就被原霁轻轻一扣,被掐灭了咽喉。 黑夜中的杀人悄无声息,在死士们的配合下,大片宫中园林被烧。行迹与他人不同者,自然要想法子出宫。出宫之路被封,原霁直接放了马厩中的马出来,让马作先锋,先闯宫门。 原霁第一次和束远合作,束远未必能和原霁心有灵犀,但大体方向一致。二人纵马闯祸、试图出宫,原霁抬头看天上银河烂烂,道:“束远哥,让老丁动手吧。” 原霁淡漠:“等老丁动手,不管什么时候,都让老丁先跑……漠狄现在还没乱,老丁还逃不去凉州。让老丁去西域,趁乱先躲着……” 束远点头。 原霁:“束远哥,你也去。” 束远:“不必。” 束远侧头看原霁,道:“我使命已成,受你二哥多年恩惠。你若不能成功逃离,我自然陪你一起。大丈夫生死有命,七郎早该看开,不必多劝。” 身后的追杀不绝,烈火的光照着两位郎君的面孔,神智涣散的杀戮从“噬魂花”的方向传来。宫门口的马匹挤在一起,相继被杀,宫门却依然被漠狄军人抵挡着,不肯开门。 原霁和束远已经绕了一圈,仍然无法离宫。死士们不断死去,漠狄兵紧追不放,原霁回头,对身后人随意一笑,道: “逃是难逃的。但是既然你们准备了‘噬魂花’……杀人先杀己吧。” 原霁和束远对视一眼,原霁身子在半空中猛地转弯一旋,就重新扑向了身后想杀他的人中。一只鹰从宫墙角落冲下,从原霁耳畔后擦过,尖喙啄向前方人的眼睛! 束远算计着:狼王加上“噬魂花”的双重压力,今夜,漠狄王庭所受到的损失,会值得木措回头救援,从凉州战场上撤走一部分兵。 -- 春日,漠北仍被冰雪覆盖时,长安已草长莺飞。 对皇位渴望多年的梁王迫不急的地坐到皇位上,他不惜与漠狄合作,也想坐稳这个皇位。然长安中枢对整片大魏国土的控制并不好,打仗一年来,四方节度使后院纷纷起火。援助长安的有,趁乱自立的也有。 当凉州战场上,凉州军顶着漠狄和幽州兵两大压力,胜仗渐渐越来越多,对方生了疲态后……那些节度使们见风使舵,各个开始支持身在凉州的小太子登基。 为了混上从龙之功,各方送去军粮、送去兵马……援助凉州。 而长安城被益州军困,这座粮仓廪实、即使被困也能撑一两年的大魏国都,却在与益州军相战一年后,露出了颓势。因长安城中,太后为首的大臣们见到希望后,终于站了出来。 在某日深夜,太后将皇帝绑了。 皇帝被控制住,长安城中的臣子们仓皇茫然,只能开城门,等着益州军进入。 这场持续了整整一年的战争,随着益州军入城,终于开始结束。 城门大开,军马入城,群臣率领百姓们夹道相迎。封嘉雪并未一马当先,她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部下的将军们,自己骑着马,和原让在后缓缓前行。 这场战争终于到了清扫战场的时候,封嘉雪绷了一整年的神经,在这时也悄悄放松一下。封嘉雪侧头,看自己的身旁人。原让与她并辔而行,青年即使着战袍、铠甲,面容冷然,气质却仍是儒雅温和的。 原让侧过脸,与封嘉雪对视一眼。他的眼睛如冰水下的泠泠星子,漆黑沉静,让人心安。 封嘉雪面不改色,脸颊肌肤却在他询问般的目光下,灼灼生了热意。 为免除自己偷看被发现的尴尬,封嘉雪咳嗽后开口:“二哥,你如何打算?” 原让:“益州军既要进长安城,此局已安,我要回凉州一趟。” 封嘉雪皱了下眉,望他片刻后,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在这时回凉州?益州军可还没有完全控住长安城中。” 原让:“我相信你的能力。比起益州军,凉州面对的漠狄和幽州军都还没有撤,七郎生死未卜,我当回凉州看看。” 封嘉雪:“哦,恐怕不合适吧……你在这时丢下长安回凉州去,是……不打算压着我,监视我了么?” 原让一怔,他本垂目思索,闻言抬头看向她。 封嘉雪修长笔直的腿夹着马肚,骑乘之势慵懒又飒爽。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凉州派二哥压着我,怕我和凉州异心,在战局上益州军出现什么意外。我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