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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0

    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行事——引用自网络,也有说来自马克思,标注一下

    第190章

    长夜带着一行人回到了秋日峰。

    秋日峰很高, 比不上灵气充沛的其他峰那么高耸,但是作为长老洞府,也不算低, 傲立一众普通弟子的住处之上。

    抬头看过去, 峰顶如在云中。

    一条淡灰色的小路缠绕着盘旋往上,是给不能御剑的杂役弟子所用的。

    长夜在这里待了三年。

    作为一个凡人,又没有修为没有法器, 他每次上下峰都很艰难, 所以他不爱出去,在秋日峰上种菜, 自给自足, 除了辛苦点,寂寞一点, 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还能避开善事堂的恶意。

    这次,也是难得有了正事要办, 才会下山。

    下山的时候, 和季修报备, 季修问他打算如何下山,他一愣, 说走路, 季修便笑了笑,提醒他用法器。他不明所以,却见季修点了点他的储物戒指,从拜师那日, 众多问仙门高层给的一堆见面礼中, 拿出了一张纸鹤。

    半个巴掌大小, 滴血认主之后却能变成足以乘坐数人的飞行法器,上面镶着灵石,无需修为就能用,是闻玄平送的。

    闻玄平会送这样贴心的大礼,当然是因为季修的面子。

    长夜下山坐纸鹤,第一次尝试到了自主飞行的快乐,心情奇妙而飞扬,让人恋恋不舍。

    到山脚后,因为门内非金丹期修为不能御空的规矩,才转为步行走路。

    回来上山,当然也是坐纸鹤上去。

    他速度很快,迫不及待想要去师父面前炫耀自己新领的弟子牌,顺带说一说带杂役回来的事。

    被他抛在身后的十八名杂役一边爬山,一边羡慕地小声说话,期待着自己日后也能筑基,学会御剑。

    至于纸鹤是不要想的,这么昂贵的法器,除非能像长夜一样抱住一个有灵石有权势的大腿,不然卖了他们几个也买不起。

    他们只求留在秋日峰干活服侍,季长老空暇时能指点两句。

    只要有飞升期长老的指点,他们甚至比内门弟子都要幸运。

    十六名杂役说着话,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被无形排挤的王超和汪枫缩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心烦意乱,心里有对长夜的妒忌,也有对未来在秋日峰的日子的害怕和惶恐,一段路下来,熬得眼睛都红了,像是几天几宿没睡。

    汪枫又比王管事还要后悔。

    王管事已经贬为杂役有一段时间,再懊悔,经过这些时间,也已经接受了现实。

    汪枫不同,一个时辰之前,他还是外门弟子,三灵根,不好不坏,只要修炼到筑基期,就能进入内门。

    杂役、外门、内门、挂名、亲传五个等级,他不算是最差的,甚至有可能再进入内门后,还能拜师,成为挂名弟子甚至亲传弟子。

    为什么刚才就像脑子被东西糊住了一样,要去找长夜的麻烦?

    就算季长老收了长夜为弟子,也不耽误他再收别的弟子。他和长夜有三年前一面之缘的情谊,比起别人算是有优势的,只要讨好了长夜,将来入内门拜师,长夜从旁说一两句好话,说不定就真的拜入了季长老名下。

    不像现在,算什么?

    他变成了一个杂役……

    汪枫睁着赤红的眼,失魂落魄,不甘心啊。

    可惜再不甘心,也已经晚了,他想通的太晚,得罪了长夜,以后在秋日峰的日子可想而知。

    ……

    长夜抛下那些步行的杂役,最先上山,去见季修。

    他本来不打算领杂役回来的,就算师父提过,让他找一些人,分担他的工作,他也想阳奉阴违,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师父因为他这个小杂役不离不弃,所以才多看他一眼,收了他做弟子。

    要是来的新一批杂役里,也有人讨了师父的欢心,取代了他的地位怎么办?

    长夜看起来瘦弱老实,心眼却不少。

    可惜刚才在山底下一时冲动,被汪枫气得失控,做出了要将他带回来的决定。

    为了这,他必须提前回去,先在师父面前刷一波好感,将处理杂役的权利拿到手上,禁止那些人靠近师父。

    事情顺利的很。

    季修几乎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长夜刚一说杂役里面有两个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在,季修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一笑,放手让长夜去处理。

    长夜抬头,对上师父纵容的含笑目光,顿了顿,低下头去,眼里泛起一阵潮意。

    师父真的太好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不求回报地对他好过。

    他心里有一个不可对人说的妄念:要是,师父是他爹就好了……

    ……

    长夜是个父不祥的孤儿,四五岁的时候,生母病逝,留给他的除了一堆极品亲戚,还有关于生父的憧憬。

    她说,他的生父是高高在上的修士,长相温和清俊。

    当年那人下山而来,为村子清扫做害的妖兽,中了蛇毒,昏倒在山洞里,全身潮红,需要纾解。她路过,一时动了歪念,趁着他昏迷不醒,和他春风一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碰了一个村姑,醒来后,见妖兽已除,也没有收报酬,飘然离去。

    她眼睁睁看着,不敢和他说出真相。

    几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惶恐又暗喜,将孩子生下来。

    她以为那人还会再来,以后有机会再见,告诉他,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她不过是一个村姑,配不上他。

    但是她希望两人的血脉,能跟着他。

    可是到死的时候,她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她这才忽然惊觉,凡人和修士,本就是天壤之别。

    她的一生,匆匆几十年,于修士而言,不过是漫长生命里的小小意外,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她等不到他的第二次。

    她不甘心地离开了人世,直到死,都还在惦记那个男人,后悔当年没有早点说出真相。

    病逝之前,她将这些过去全部说给儿子听,让他记住,似乎生怕年幼的他不知道真相,以后误会了生父。

    其实那时候他还小,就算记下她说的话,也没听懂每句话的意思。是他后来渐渐长大,接触了更加复杂恶意的外界,才隐约明白过来。

    哦,原来如此。

    可是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她走得太早,没有人在他耳边天天念叨,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生父,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算知道他不是负心汉,只不过对他的存在毫无所知,所以才从未露面,他也什么想法都没有。

    那就是个陌生人。

    会有人为一个陌生人而伤心难受吗?

    不管别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