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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成了一张过期的银票。 原身上辈子的可悲结局,自身原因占六成,苏家占三成,张平至少也在其中占了一成。 如今季修修身养性,打算改过自新,可是张平显然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季修看看面前的书籍,起身道:“我去见见他吧。” 门房随意地指了指:“那姑爷,我们就走吧。” 季修眉心微拧,还是没有说话,跟在门房的后面出门,往前院走,一路到了苏家侧门前。 门口,张平带着几个小弟在等,转来转去,表情烦躁。 那几个小弟同样不高兴,却没有走来走去,而是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那季修怎么回事,接连三天都没出门,难道是被关在家里了?” “也有可能,他一个倒插门的,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说不定真的惹恼了苏老爷,被关起来了呢?” “娘希匹的,他要是关起来了,我们几个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还有张哥吗?再不济,还有张哥那个老情人啊,那可曾是秦淮河上的花魁,一日千金,供养张哥和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嘿嘿,有道理。” 几个人笑成一团,表情得意。 张平还在思考季修突然不出门的原因,听见他们的笑声,忍不住斥道:“吵什么,安静点。” 这时候,有人看见季修的身影出现,连忙道:“季修来了。” 张平眼睛一亮,飞快地换了一副表情,转身看向季修,埋怨道:“季兄,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等你好久了。” 季修耳聪目明,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话,此刻也不说话,淡淡一笑。 第102章 落榜赘婿要逆袭(三)…… 张平本是做戏的老手,应付各种场面都得心应手。 可是对着季修锐利的目光,却莫名心虚,哈哈干笑地打岔:“季兄,你看我干什么?秋娘子可等你好几天了,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说着,他就要上前拉季修。 季修负手而立,刚好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站在台阶上,淡淡问道:“张平,我那夜喝多了,早早便赶回了家,不记得你所说的秋娘子是何人?” “什么?”张平脸色微变。 秋娘子是他重要的一步棋,虽然上了年纪,美貌不再,却有一身温柔才气。 那一夜,季修见到她之后,明明非常心动,怎么过了三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张平心内恼怒,十分不甘心,却又不能在季修面前暴露出来,只能咬牙压下心里情绪,若无其事道:“没事没事,秋娘子对季兄非常仰慕,正在花舫上等你大驾光临,我们再认识一次也是佳话。” “不了。”季修冷酷拒绝,“今年是乡试年,季某打算参加八月乡试,需要在家静心读书,没时间出门喝酒玩乐。” 张平再次变色。 要说刚才季修忘了秋娘子,他还能强作镇定,再来一次。可是现在季修说要修身养性,他就镇定不了了。 这两年来,他跟着季修后面,吃喝玩乐,出手大方,还能有自己的小弟,什么都不用愁,日子爽快潇洒,早就回不去以前靠恭维讨好别人为生的日子。 要是季修抛下他,他现在的风光和气派,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型。 别看刚才他发怒,一句话就让小弟们噤若寒蝉,可要是他不能给小弟们吃饱喝足,还有银两打赏,这些人瞬间便会抛下他去攀附另一个老大。 而他,也只能屁颠屁颠地再回去做那个马屁精,讨好大哥和其他家的少爷。 “季兄,你这是什么话?”张平心乱如麻,一着急,口不择言地开口劝,“乡试那么难,何必为难自己,我们喝喝酒听听曲不好吗?反正你再怎么考也考不上,再落榜一次,苏家人到时候更嫌弃你,与其辛苦一场,还不如和我们……” “你说什么!” 季修打断他,双眸瞪着他,流露出厌恶和痛恨:“原来你也和苏家人一样看不起我!” 张平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连忙讨好解释:“不是的!” “住嘴!”季修眼神通红,满是怨恨,“苏家人看不起我,我知道,可是我认你们是朋友,结果你们也看不起我!好啊,张平,我告诉你,我们恩断义绝,以后你最好别再来找我——你找我一次,我打你一次!” 说罢,季修目光阴狠地瞪他一眼,甩袖进了苏家。 张平着急要跟上去,被门房拦住。 门房早就看不惯季修和外面的人天天喝酒,浪费苏家的银子,看季修要和张平恩断义绝,哪里还会让张平进来,上前推搡:“走走走,我家姑爷都说了不想见你,你识趣点,别逼我动手。” 张平挣脱不开,眼睁睁看着季修的背影不见。 他心里恼羞成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甩开门房:“放手,我自己走!” 转身从苏家台阶下去,看着荫凉处的小弟们,他咬牙切齿,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恼怒脸色:“走,去花舫!” 秋娘子那个无用的女人,都给了她季修的诗作,还留不住季修的心,倒激发了季修继续科举的心,废物一个! 张平越想越气,气势汹汹地带着小弟们到了秦淮河的某一艘花舫上。 秋娘子正在焚香调琴,抬头看过来,没看见季修,露出诧异脸色:“人呢?” “啪!”张平一耳光扇过去,“废物!” 秋娘子脸上浮现五个指印,表情茫然又仓皇:“你打我干什么?” 张平认准了是秋娘子害得自己人财两失,劈头盖脸又是几巴掌:“废物,贱人,昨天就叫你和季修睡一觉,将他彻底绑牢了。你非要自矜身份,留什么神秘感,说读书人就吃这一口。现在好了,季修回去读书了,不肯再来,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秋娘子知道张平有暴力倾向,但是以前张平动手,顶多也就一两下,怕伤了她的脸皮,卖不出好价钱,现在倒好,十几个耳光下来,她不成人形,连哭都哭不出来。 花舫的妈妈听见动静跑来,带人将张平赶下船,揪着张平要银子赔偿。 张平理直气壮地指着秋娘子:“你找她要去。” 秋娘子只会伏地哭泣,说不出话。 花舫妈妈冷笑,一拍手,叫出两排打手:“到底给不给?” 张平这才后悔,朝着秋娘子喊话,语气强压着不耐:“娘子,你快和妈妈说一声。” 秋娘子抽噎着,抹泪抬头,想要说什么。 花舫妈妈一挥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叫丫鬟将她架去了里面,继续拦着张平,要他赔钱。 张平脸色铁青,看看花舫的两排打手,想走也走不了,无奈掏光了身上的银子,才勉强凑出赔偿,从花舫妈妈手上脱身,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