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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只是想求见殿下,为什么不让进。” 撵他的人道:“早对你说了,殿下在正院起卧,你还往这里凑什么。” 那人小声嘟囔着道:“殿下怎么想的?把他拘禁在自己院中,自己倒搬出来,还派重兵把守,什么金贵人么?”一边说一边不满地走远了。 师子楷上前与院子守卫闲聊,“怎么回事?” 守卫道:“一个闲人,听说那人在里面,想进去看稀罕。”语气苦不堪言。 师子楷笑道:“这样的人每日很多?” 守卫道:“这样的闲人占一半,剩下还有一半是寻仇的!” 师子楷哈哈一笑,心道:“我小皇叔,缜密!” 这日黄昏时,西厢房。 钟天青在空无一人的卧房里,从东边溜达到西边,又从西边踱到东边,他抱着手臂,随意停在床榻前。 侍女从外进来,见他望着墙壁一声不吭,惴惴不安的问:“您怎么了?” 钟天青连低头看一眼都不看,张口便是:“床铺太硬了。” 虽是□□,但侍女态度奇好,看了看那崭新的厚软锦被,小心地道:“那给您换一床?” 钟天青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寂寞疯了。 “就没有软一些的吗,这个被子我……我睡不着觉!” 不知为何,这句话将他心绪忽然点燃,声调瞬间便拔高了。 侍女们吓了一跳,“马上,马上给您换一床。” 钟天青心中尚且留存着一丝身为囚犯的自觉,“……算了,不必。” 侍女们莫名其妙,只得先将晚饭摆好。 及至钟天青坐到饭桌前,随意一瞧,又瞧见那个白瓷碟子盛着的小青菜。 三天,他已经至少看见这道菜三次。 虽然这次是酸辣的。 钟天青心中波涛汹涌,他忍了又忍,用筷子戳着那青菜,戳了一下又一下。 他不情不愿的将菜混着米饭塞了满嘴,正咀嚼着,有人忽然从外走进。 钟天青愕然抬头,迎面瞧见进来的雪照。 两人离得极近,像上次在演武场一样近。 只是那时在混乱的外界,此时在私密的,安静的卧房。 钟天青满嘴含饭,他设想了一千次一万次,万万没想到自己再见他会如此英姿。 两人四目相接,都未说话,雪照却似乎含了点微笑。 钟天青低下灼热却冷漠的脸,继续无情的吃饭。 雪照侧身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第33章 呵,三天了,第一次来。钟天青朝向雪照的那一边侧脸已经快燃烧了,他燥热又鄙夷地想。 任由旁边人看着他,他维持英姿,冷酷的犹如进食的仓鼠。 雪照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态度,连关怀都很适当,“这里待得惯么?” 钟天青拿着筷子的手停下。 “待不惯。” “哦……”雪照的口气听不出情绪。 “哪里不惯?”他接着问。 钟天青使劲捏着筷子,捏的指节泛白。 评论食物不体面,他又不是女人,不该如此计较,但是。 “饭菜我不喜欢,没有味道。” 雪照看到他在那盘小青菜上挑挑捡捡的筷子,柔声问:“那你想吃什么?” 钟天青认为这还算一句人话,答:“香辣猪蹄。” 雪照严肃的看着他半晌,认真发问:“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嚯。 钟天青一口气从丹田直冲进气管。 香辣猪蹄不好吃,难道这种小青菜,和炖的看不出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好吃吗?! “……”他还未张口,雪照立刻改口道:“明日让他们备上……莫要激动。” “?”钟天青自认没有激动,最多不过是找茬而已,他怎么会激动,他又不是女人! 雪照看他眼下有淡淡青色,问:“未曾休息好么?” “嗯。”钟天青应了一声,但莫名的觉得这样答不合适,特地补上一句,“被褥睡不惯。” 雪照点了点头,其实这是二人重逢后第一次安静相处,该有许多重要的话要讲,不应总是环绕这般吃喝起居的小事,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提起。 雪照坐了片刻,道:“那不扰你,早些休息。” 不知是否他错觉,钟天青身形一顿,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道“嗯。” 雪照走了,他走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钟天青平淡的用完饭,平淡的洗漱更衣,平淡的躺进被褥。 他睁着双眼,根本无法休息。 低沉的心情持续了一夜,第二日他起床时,明显眼下青色又深了一分。 但这低沉却在第二日上午又转好。 因为上午雪照又来了。 如昨日关怀他那般,十分温柔又十分客气地停留约莫一刻钟便走了。 钟天青阴云转晴,脸上的冰封稍稍解冻。 雪照走后没半个时辰,七八个侍女抱着大包裹出现在他房中,钟天青不明所以。 那几个侍女道:“我们奉命给您换新被褥。” “什么新被褥?”为何要换新被褥?钟天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您昨日不是说被褥不舒服么?” “……”钟天青迷茫了一刻,立刻道:“额……是。” 侍女们抖开大包裹,里面现出雪白的全新被褥,松软馨香,她们道:“这是内务处昨夜新赶制的,您试试是否合意。” 钟天青屋里的原有的几个侍女上前看热闹,只见白如宣纸的纱布针脚精细,打开一看,里面蓬松暄软的覆着云朵一样的棉花。 她们不敢喧哗,但是都在窃窃私语,“这是什么纱布,从没见过这样绵软的。” “棉花也不像是棉花,像是云化了。” 她们低声问送东西的侍女,“恕我们眼拙,竟认不出东西的出处。” 送东西的侍女十分谦逊,“不过是日用的平常东西罢了,谈不上什么出处。” 待人走了,侍女们将新棉被和配套的褥子等物替换了旧的铺上,钟天青试了试,如卧云上。 仅身下垫床的褥子就有五层之多。 侍女中有人笑叹:“这就是身下撒一把黄豆也硌不着了。” 钟天青垂着头没说话,当日夜里,他躺进柔软舒适的被褥里,许是这份柔软神奇的起了疗效,他身心俱松,不一会儿便意识迷蒙起来。 接下来几日雪照每日定时来看望他,只是两人交谈极少。 直到第四日上,雪照忽然没来。 钟天青一早,便在圆桌前坐下,十分淡然,谁也不理,到了雪照平日来的点,他挑眉向房门处瞥了一眼,房门紧闭,无人来扰。 钟天青翻翻书、看看窗外或小睡一觉,和往日并没有不同,夜间用饭时,他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忽然指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