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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沾着毛发,更有一块上面,邓昆仑能看到,清晰的印着一只稚嫩的,孩子的手印。 那都是日本军人在这片土地上,从一个个普通老百姓,或者商贾,官员手中或抢,或敲,或勒索来的,积攒在一起,是无价之宝,也是多少人的血泪和末日。 那一块块,都代表着一个国破家亡时,死在日军枪下的鬼魂。 那些金条现在归邓昆仑所用,因为他要制造航天和核能行业最需要的金芯电缆。 要说偷一点出来打枚戒指,太容易了,就打件金缕玉衣,估计谁都查不出什么来。 但邓昆仑当然不会,昨天,他拆了自己从M国带回来的,两枚表中的一枚,浪琴金表,把所有的金子,打成了一枚戒指,自己戴的则是用铜铸成的配戒,只在外面涮了一层金箔。 作为夫妻,他能给苏樱桃的真的很少很少。 而这枚戒指送出去,邓昆仑哪怕守着一座金山,但也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得,他也该去接kate了,真是该死,既不知道kate为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农业部的领导会陪着她。 但是邓昆仑戴着一枚铜戒指,胸膛还是挺的很高。 因为今天苏樱桃给烫的衣服特别有版型,而且照镜子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看惯了,邓昆仑居然觉得,干部装穿在身上,比西装要妥贴,合身得多。 汤姆和珍妮,因为都认识kate的缘故,邓昆仑也得带着他俩。 这方面,就得说苏樱桃的体贴了。 俩孩子也没有刻意打扮,不过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而且还都给理了发,不过,汤姆上车的时候,屁股后面吊着一截小红背心儿,看起来,特别像苏樱桃前两天给珍妮做的那一件。 “汤姆,你是不是穿了珍妮的背心儿?”上车的时候,苏樱桃问。 汤姆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啊,婶婶,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怎么可能女孩子的衣服?” 珍妮眼疾手快,把整个小背心儿都给拽出来了:“你羞不羞啊,居然穿我的衣服?” 汤姆把小背心儿往里一掖,才不管生气的珍妮,而且理直气壮:“这叫一颗红心向太阳,早晚婶婶还会做一套绿军装给我,到时候我内红外绿,就是一个最纯最正的洋八路,你懂不懂?” 这哪是什么混血儿啊,简直就是混凝土。 直到上了车,俩孩子才知道他们居然是要去接kate。 真是难得,苏樱桃挥手再见的时候,就见珍妮还好好坐着,汤姆却嗖的一下趴了起来,一直在后车窗上看着她,还在不停的挥着手。 今天,苏樱桃也得出门一趟,而且是去秦城。 不过去之前,她得先去趟张悦斋家,喊着张悦斋一起去。 白娟原来喜欢出点风头,搞点小动作,但那都是为了顺利跟张悦斋结婚,要搞点表现,而现在俩人已经结婚了,她也就不搞那么多的小动作了。 当然也有新的烦恼,张悦斋因为有了两个孩子,不想再跟她生孩子,这让白娟特别生气,关起门来,俩人天天吵架,不过打开门见是苏樱桃,当然还得笑脸相迎。 “苏主任,老张在家呢,进来坐,啥事儿你说。”白娟笑着说。 现在市里没有公安,真想逮保医生那一家耗子,苏樱桃就得带着张悦斋一起去,但这事儿不能跟人透消息,因为白娟家就在秦州,秦州那些土耗子,她都熟悉。 “有点事儿去趟市里。”苏樱桃含混其辞的说。 白娟连忙说:“汤姆和珍妮是不是在家,要不我去帮你照顾他们,也算提前演练一下,将来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带。” “小白同志,有时间替我洗洗衣服就行了,迈悦你都没帮我带过,别的孩子,你确信你会照顾?” 张悦斋有点恼火,自己这个新妻子年龄小,原来很温柔,但结婚后他才发现,她特别喜欢攀关系,搞交情,但是替他洗衣服这种小事情,总要他催很多遍她才会做,而且以孩子作要挟,隐隐还有造.反,想骑到他头上的趋势。 再想想徐俨,张悦斋的心里真是后悔。 当初的徐俨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家务活从来没让他操心,搭过手。 那像白娟,原来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哄着他结了婚,整天,不是想给自己弄提干,就是像生孩子,让张悦斋烦不胜烦。 出了门,苏樱桃就把自己发现市医院有人往外倒药,并且悄悄卖高价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告诉张悦斋了。 不止避孕套,阿斯匹林这种常用药物,整整20盒异烟阱,那可是肺结核病人的救命药,一盒卖倍的价钱,就是四百块,四百块钱在现在,都够劳改二十年了。 “我就说怎么一盒套子我都买不到,你的意思是市医院的医生把药扣下来,倒在外面,自己悄悄销售?”张悦斋一拍大腿,简直要气坏了。 苏樱桃已经跨上自己的拖拉机的:“走吧,我带着三百块钱呢,鱼铒已经挂钩子上了,咱们去逮一逮那几个药耗子。” 张悦斋上了拖拉机,上下打量,总觉得苏樱桃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她穿的是一条车间工人们上班时穿的工装裤,腰身很窄,但是屁股宽大,脚腕收紧,特别的利落,而且行动也很方便。 上面是一件条绒布的衬衣,除了合身一点,没别的毛病,都是现在特别普通的衣服,但就是这种普通衣服,她穿在身上,看起来特别的妥贴,而且耐看,越看越有意思。 好吧,张悦斋又不是流氓,哪能一直盯着一个女同志看,咳了两声,他把头别过去了。 市医院里,保医生正坐在计生科的办公室里,让妹妹,另一个保医生给自己开处方呢。 “异烟阱,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东西是稀缺药,价格还能卖得高,咱们应该多开一点出来?”保医生说。 她妹白了保医生一眼:“几百块钱呢,这生意做的太大,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呀,不就是点药吗,再说了,现在市里没公安,咱们还有李琴,李琴可是李薇的堂妹,你有什么好怕的。”保医生蛮不在乎的说。 叹了口气,她又说:“你说,要是小英没死,还是跟邓昆仑结了婚,该多好,我的养老至少有指望了吧,现在看看,小英死了,我自己只有点退休金,不替自己刨点钱怎么行?” 她熟悉医院各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熟人,倒药特别的容易,倒出药来,转到门口百货商店,卖药的人还是地委书记夫人的堂妹,这事儿万无一失。 她也不过从中赚点,药最终不也到病人手里了吗。 她没耽误什么呀。 20盒异烟阱,得开20张处方,保医生开好了处方,还得到药房去拿药,她和药房取药的女医生也认识,塞五毛钱一瓶的糖水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