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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大有歇斯底里的味道。“师尊不要拿空话安慰我,我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的。 我看得出来,你有多难过…” 辰前恍然抬手抚上自己脸侧,那里正笑得惨淡,“我看起来很难过吗?”在外人面前维持的冷静坚强似乎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早该承认的,他才是处在漩涡中心,飘荡而无法掌控自己。 再不能不顾这些了,不论是为了谁。 青鸳,亦或者是穆杳。 踏出无涯岭时,不就想清楚了吗?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明明很清楚,等待在中州的是何等复杂混乱的情况。 青年比他高一些,即使揪扯着他的衣角,做依赖模样,也高大的让人心安。那种阳光般温暖的感觉还在。 辰前又勾了勾唇,但面容僵硬的不成样子。 “师尊,可不可以把什么都告诉我?凤菡也再不敢再视我为无物了。” 是吗,是啊,他的弟子确实强大了不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凤菡以前轻视他吗?那凤凰又曾看得起谁? “师尊,告诉我吧…”穆杳濒临崩溃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凄楚。辰前抬手轻垫脚才抚上他的发。 这招致穆杳的手拦上了他的腰,但辰前没有阻止。他不想阻止。 辰前似乎能明白穆杳对他的情感,就像王景垣对穆杳那样,甚至更热烈。 穆杳救了自己,毫不犹豫,似乎死亡分毫不能阻挡他的心意。 他不确定能不能回应这感情,又是否回应的起,可他私心里贪婪的不想拒绝穆杳的关心。 哪怕刻意将这扭曲成弟子对师尊的感情以逃避背德之感,也不想放弃。 他该承认了。 但这又究竟是不是他自作多情? 人就是这样,不试图接受这感情时,哪怕一点迹象都让他畏惧担忧。但一旦试图接受,在乎了,就又担心对方的感情是否真实存在。 哪怕之前再笃定再感受明显,也小心翼翼不安而试图步步为营。 辰前尤其不想看见弟子这幅慌张模样。他早就明白,穆杳越来越厉害了。 “阿杳不该凄楚难过的……”这么想,他就这么说了。却惹来穆杳更加的不安。“我逾距了…弟子,该死。” “不,没有。师尊很欣慰,阿杳长大了。” 穆杳一瞬间死寂的脸色这才春回大地般恢复了温度。 他因为辰前一句话万劫不复,也因为他的一句话春暖花开。 从来都是如此,因为这是他的师尊啊。 是他苦苦求来的光,专属于他的,绝对不能让外人窥视的存在。 他微低眉期待的看着他的师尊。 辰前再做不到不言,他想,这人是真的想要听,那他可以说的吧。 陶灼说过,话说给愿意听的人。 确实很难过啊,这些,这一切。他知道有些时候他有多没用,可以说是不如大多数人。只会逃避,算什么办法?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承担,辰前清楚明白的知道。却也很难过。 有时候会落寞,有时候又不会。 可至少穆杳定然是真心的,真的愿意听他讲,也真的可以信任。如果阿杳都不可以信任的话,他又可以信任谁? 他的笑容少有的真实的带上苦涩,辰前不惯于将情绪带给别人。微微笑着,却比哭泣还难看。“你想听吗?其实,也没什么。” “要听,弟子愿意听!”穆杳立刻表明心意。“师尊想,我的来历可能不简单……” 无涯岭上无数光景的孜然一人,独自的成长。他没有父母,又生而知事。 无涯岭的时间和中州不太相同。其别的妖都是四年即成年,偏偏他不是,只有他不是。 他自己都不记得过了多少年才长大的,反正陶灼抱他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幼年。 辰前从未和穆杳讲过这些。 “凤王只是为了我的血,似乎用了这血,他的实力就可以提升。至于十川,就是刚才那人,他确实是白家的,他说了什么你应该听到了,不过师尊不太明白那些话。”说到这里辰前就停下了。 其别的话,都还是猜测。 穆杳原本正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见辰前踟躇,眼神恰到好处的带着询问。 师尊觉得弟子这眼神实在幼嫩乖巧,忍不住说了下去,“白家的人很奇怪,他们和中州其别家族的人长相相同,比如小阮,他是白家的……” 辰前几乎说出了所有,□□相连、涩而沙哑的独特感觉,一切的一切。 穆杳渐渐沉默,激动的情绪都消失无踪,这些东西并不全在他预料之内。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 但他没打算让辰前担心,柔和着脸色,问出了他关心的一个点,“十川这四年叨扰过师尊吗?”青年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拿无所谓态度叙说的辰前闻言怔愣,“不曾。”只在无涯岭外徘徊而已,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总之没有踏上那片土地。 那就不算是叨扰吧。 穆杳似乎又有话要问,却自顾自制止了,辰前看了出来,没询问。 弟子咽下去了到嘴边的话,正了脸色:“弟子都知道了,也许现在这么说很突兀,师尊并不会信。但弟子还是要说的—— 往后这众多的事,都有弟子在,弟子会陪着师尊。” 穆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神情写满坚定。他下了他认为最重要的承诺,并且是已然能够实现的承诺,依旧未曾奢求师尊的回应。 他有实力这么说。辰前将穆杳说的话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不知怎的,有些相信他会做到。虽然辰前自己对未来都没有把握。 那种绝望的感觉好了不少,无力感、绝望感、淹没人的昏沉无望潮水般消退。 他真的不如自己的弟子。但这事实并不让人难过。 “阿杳有心了,不过做不到也无妨。这本来就是师尊自己的事。你愿意听,师尊就很开心了。” 穆杳咽下辩解的话,转了话头:“弟子今天还是逾距了,只是白天在花园里的事情,实在不想再发生。”王景垣那句话着实刺激了他,即使他说的是事实,他和师尊间并没有分享一切情况。 穆杳内疚,他逾距了、过分了,幸而辰前没有生气。 “以后什么事弟子都让师尊知道,师尊也让我知道好不好?” 辰前后来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定是被蛊惑了,才会下意识回应。“会的。” 话一出口也就定下,辰前不会反悔。回过神的男人不想再探手抚弟子的发,只拍了拍他的手。“回去睡吧。”穆杳之前翻窗而入时用的是左手,没有忘记他照顾右手的叮嘱。“记得胸腹的伤也要注意,不要沾水。” “弟子记住了,可弟子今天想和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