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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收了手,转身朝门口走,徒留一个挺直修长的背影。 室内安静下来,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江彤觉得头更晕了。 她捏了捏太阳穴,倒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 沙发是米白色的,江彤侧卧着,整个人陷在里面,一手落在沙发边沿上,呼吸均匀。 闵琛将保温杯放到茶几上,在江彤身前蹲下,两人距离瞬间缩短。 他们两几乎天天见面,熟悉到闭着眼都能描绘出对方的模样。 但是能这样肆无忌惮盯着她看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多年来只在深夜独自发酵的东西只能趁着这样的机会偷偷泄露出来些许。 江彤长的并不惊艳,相反因着高挺的鼻子以及狭长的凤眼显得很有攻击性,只是脸颊有浅浅的酒窝,咧嘴笑的时候就又能把那种高冷的距离感给瞬间冲淡。 闵琛的视线往下停在了她的唇角,这个人唇薄,色又淡,看着格外凉薄又冷情。 视线不停来回描绘她的唇线,时间一长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一般,他缓慢的俯下身,慢慢靠了过去。 越来越近,对方的五官变得清晰又转模糊,近乎毫米的距离,原本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你做什么?”她说。 ☆、第8章 时间仿佛被凝固,江彤并没有着急推开僵住的闵琛,只那么静静的盯着他看,目光里没有防备,只有冷淡。 闵琛突然被刺了下,呼吸略顿。 他直起身,转而坐到地上,指了指茶几,“姜汤盛来了趁热喝。” 语气也是没什么起伏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沙发跟茶几间的距离很小,闵琛盘腿坐在那,显得很紧凑。 地上铺着褐色地毯,很长时间未做打扫,哪怕看不出,也知道落满了灰。 江彤坐起身,扯了扯衣服,捞过保温瓶,拧开盖子。 氤氲的水雾漫上来,带出生姜的气味。 还很烫,江彤呼呼吹着喝了口。 外面雨似乎停了,显得室内更安静。 “刚才……” “最近又要相亲吧?”江彤打断他,眼睛盯着瓶子底部的生姜片,“看徐女士这么忙碌也挺累的,你还是赶紧给定一个下来。” 简单的话语将刚才的意外就这么轻轻松松给抹平了,她的态度在这几个句子里给表露的很明确。 她在说我对你没兴趣,你赶紧找个人把自己销出去吧! 委婉又残忍。 闵琛表情微敛,往后靠了靠,扭头看她,两人一个坐上面,一个坐下面,距离也还是近的。“你想的倒是很周到。” “实话实说。”时间太晚,江彤这时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声音慵懒道:“太困了,我得先去睡,你走的时候帮我关个门。” 把水杯往茶几一搁,她起身,转个方向要走。 “等一下。”闵琛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五指曲拢,虚虚抓握着。 肌肤相触,江彤犹如电击一般抽手,瞪着他高声道:“你做什么?!” 动作迅疾又突兀,茶几边上的保温杯被无辜殃及掉落下来,滚烫的姜汤倾泻而下,洒了闵琛一身。 浅色衣服被快速渗透,大片的濡湿显得格外讽刺。 两人都愣了,他们不是没亲近过,相反往日的接触可以更亲昵,那么今天这算什么? 江彤僵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一把揪住衣摆,目光停留在他一身的狼藉上,也察觉到自己表现过激了。 “你发什么傻?”她神色不自然的赶他:“快去用冷水冲一下!” 闵琛就跟没听见似得,用手轻轻扯了下裤子,随后站起身。 他比江彤高一个头还多,平日里也跑健身房,身体锻炼的很结实,有点肌肉,但不夸张,薄薄一层紧贴骨骼。 此时面对面站了,江彤莫名感到了一丝压迫感。 她朝后退了步,略显心虚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闵琛往上推了下眼镜,看着缩头缩脑站在那的人,语气冷淡,“知道错了?” 江彤没吭声。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能吃了你?” 江彤抿嘴:“吓一跳而已。” 闵琛冷笑,“突然变这么不经吓了?你不是号称胆挂身体外的吗?” “谁知道你会突然抓我?” 闵琛快速接口:“谁知道你突然要跑?” 江彤大声道:“我那是困了要睡觉!” “你还困啊?”闵琛跟听笑话似得,“我看你现在精神很好嘛!” 江彤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她拧着眉,破罐破摔的扔下一句,“烦死了!” 扭头直接跑上了楼。 离天明剩了没几小时,江彤躲进卧室甩上门直接往床上一趴,她觉得身体很疲惫,然而闭眼躺着时却怎么都睡不沉。 再次从卧室出来已天光大亮,不知道闵琛是何时走的,保温杯还倒在地上,地毯也依旧潮湿。 江彤用脚尖碰了碰杯子,“居然捡都不捡一下。” 声音低低的,带着鼻音。 她重感冒了。 之后请了一天假,随意吃了点东西,又回房补了一觉。 等林丽睡醒已经日上三竿,她抚着宿醉后涨疼的脑袋走出来,到客厅在江彤身边坐了。 “我靠,我的头要炸了。”她痛苦的说。 语速很慢,声音低哑,难听的像鸭嗓门。 又扯了扯领口,她穿的是江彤以前的睡裙,一脸吃惊,“居然真空上阵,昨天谁帮我脱的?” 江彤揪着面包往嘴里扔,瞅了她一眼,“如果我说是闵兄给你脱的是不是会比较兴奋点?” 林丽厚颜无耻的说:“能被帅哥的手摸一遍那我赚了。” 江彤:“呵呵!” 茶几上还有面包片,林丽也拿了撕着吃。 没了昨晚的疯癫,好像那不堪的遭遇随着雨水也被冲刷掉了一样,只余眼下青黑死命出卖着。 两人状态都不好,正午一过江彤发起了烧。 她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要死,真烧起来了。” 林丽难受的咳了一声,“走吧,去医院。” “妈的,去医院还带作陪的。” “妈的,还能有个作陪的就不错了。” 两人各自顶着张蜡黄的脸,换了衣服,磕磕绊绊的出门。 是个艳阳天,黑夜里大雨的痕迹被蒸发的很彻底。 小道对面是白色木制栅栏,矮矮的小木门,对过去是青色草坪和灌木丛,洋房大门紧闭。 江彤看了眼,拢了拢衣服,转身往外。 “哎?今天你兄弟没找你啊?”林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往日被闵琛管很严的江彤,今天好像有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