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跑的出去
【不可能跑的出去
外面流逝的风景速度越来越快,一幕幕绿叶从眼前划过,黑夜的深山里根本看不见哪里是悬崖,依靠着车灯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这个夏季末的节气,车里空气干燥闷沉。 郗予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四年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外面的景色啊,不知道城市里都变成什么样了。 4301,你就算逃出了这座大山他们也会来抓你,你准备去哪啊?说来听听。 他也没想好:爷就是一时冲动而已,出都出来了随便去哪,反正爷只要带走月里葵。 你之前不是说帮她去找主人吗? 虽然话说出来了,但他就有些后悔,这家伙见到了主人肯定就会跟他走,哪还会在自己身边。 嗤,鬼知道她主人在哪。 日本。郗予说:她不就是从日本来的吗? 禾渊想到了她的来历,又惊喜还要装作失落:那没办法喽,我又不能把车开到日本去,那得多麻烦,再说了,咱们又没有钱给她买机票。 308伸了个懒腰:合着你就打算把她带走准备隐居过一辈子呢? 这个主意不错!爷认领了。 我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学校里的车子装的可都是有GPS的。 禾渊吓得方向盘差点没打好:卧槽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 靠!等出了这座大山,爷就得去换车子啊。 郗予懒懒开口:没钱。 308你不是有钱吗?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你去拿点钱。 他蓝瞳里讥笑,撇过头看去窗外:我可没钱,只是在学校里有特权罢了。 禾渊抬眸从镜子里看向他,咬咬牙啧了一声。 黑暗里,车子轮胎急速飞驰过地面扬起尘土,朝着弯道处急速打转。 很快,出校门的第一个关卡就来了。 三十多公里,没几公里就会有一个防守关卡检查车上的人,现在是凌晨一点,也是关卡最弱的时候。 禾渊从后排车座上拿过周北易的风衣外套穿上,两人藏身在了车座下面,拿起地毯盖在头顶上躲藏。 车子在栅栏处缓缓停下,保卫厅走出来一名男人,拿着手电筒照亮驾驶座:请出示您的出行证。 禾渊眉头用力一紧。 怎么还有这种玩意儿,他从来没听说过。 伸出手打开储物格里翻了翻,果然没有。 喂,大半夜的我上哪给你搞出行证去,这奴隶的主人着急要这家伙,我还得赶紧送。禾渊大拇指翘起指指后面:后面还有一辆车,跟我一起的,出行证在他车里,等会儿过来了就给你。 男人站的笔直:那就请您稍等他过来再通行,没有证件,我们不给予放行。 嗤,我说你这人真搞笑啊,一个破证件在爷这墨迹,再给你找找就是了。 禾渊一手握住方向盘弯下了腰,去掏鞋底:会不会是掉在这了,你等会儿哈。 308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珠子转了转。 下一秒,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往前面猛地栽去。 咚! 他把油门直接踩到了低,轰鸣一声撞破栅栏往前冲了过去。 身后传来男人吼声。 痛死我了!郗予捂住磕到了头顶,急忙抓紧前面的座椅:我说你要踩油门也吱一声啊,差点来个后空翻。 他紧张的额头都出了些冷汗,心虚吐了口气,双手抓紧方向盘,看向副驾驶。 还好她系着安全带,睡的稳稳的。 喂喂!这里是一号通行处,车牌号五个二迈巴赫非法通行,前面的通行处注意阻拦!车上一共有两个人! 寂静黑暗中,三十公里的道路上突然亮起了警报灯,每一个关卡的保卫厅上方都照射着刺眼的大灯。 露台上吹着清凉的晚风,未点燃的雪茄,香味在口中慢慢散开。 房间门被打开,蒋嗣濯踩着皮鞋,速度极快的朝他走来,唰的一声,拉开了露台上的门。 我说你,没听到警报吗! 他胳膊倚靠着栏杆,懒懒回头咬住雪茄说:听到了啊。 那是你的车!蒋嗣濯愤怒想抬脚给他一腿! 我知道。 他是怎么拿到你车钥匙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周北易,你故意让禾渊钻漏洞,告诉我你什么目的! 他两指取下雪茄笑了笑:别这么生气,平复一下心情,咱们好好说话。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关久了叛逆自然是有的,一个小屁孩,你觉得他能翻出来多大的本事?他甩甩雪茄重新放入了口袋,站直身体。 况且那油箱里的油,不够他们跑出去。 蒋嗣濯皱起眉,差些笑出声。 308双手托着后脖颈,倚靠着闭目养神。 他耳朵动了动,睁眼问:什么声音? 郗予也回过头:什么? 禾渊目光紧盯水泥马路,308忽然从后面露出一颗脑袋,他差点没骂出声,只听他说:4301,那个指示灯亮了。 什么? 他垂眸撇去,发现是油箱变红了。 操,不会是没油了吧! 你快翻翻后备箱有没有多余的! 308觉得不怎么妙,抿唇忍住情绪,熟练的找到开关翻开了后座,探头看去储物箱,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几根绳子,备用衣服,还有装着螺丝和扳手的工具箱。 没有!全是些没用的! 操!那怎么办,你给我看看这些油还能跑多久。 见底了啊,你开车之前没看吗? 爷怎么知道这车里油没加满啊! 奈葵被他的吼声吵醒,揉着眼睁开惺忪的眸子。 4301,怎么了吗? 郗予觉得有点悬:完了,咱们撞了三个关卡了,下一个还能不能,后面还有多少个啊! 308看着车上的时间,推算着刚才的路程。 你们没发现吗?每隔一公里就有人在巡逻,五公里一个关卡,才过了三个而已,咱们一共跑了十五公里,还有剩余十五公里,根本不可能跑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