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



    一片沃野,白棠花精神搖曳,花瓣如絮翻飛。

    她的領地,一片春暖花開。

    她在一榻花床上,翻了個身,外頭那千陽燦爛,等會兒再落些春雨,該是養地潤物的好時節。

    春風柔柔送進巖穴,昨晚三番兩回的銷魂,卻讓她有些鬆懶。

    「小東西,別煩我。」白狐濕漉漉的鼻,在她面上湊了幾湊。她隨手將牠那毛茸茸的身軀推了開,卻醒了幾分。

    這可不是隻來討果子的小狐狸。

    她翻起了身,連忙上了件花裳。瞪了眼挨在她床邊的白狐。

    「畢狐,老大不小了,別再這麼化了狐身就闖進來。」

    她昨晚讓無垠搞得疲憊不堪,衣裳也不讓穿,只說要這麼抱著她睡。他一早,卻還能精神抖擻,說要入宮迎見到訪的南海仙神。她敷衍兩句,翻了身,直到方才還一直這麼裸著。

    白狐嗚嗚幾鳴,跳上她腿間,蜷成了一團,瞇起了眼。

    「別別,當心無垠看見了,定讓你去萬里長征,快出去。」她又推了幾推。

    白狐唉鳴兩聲,似很委屈,微微抬起了頭,一對細線似的眼睛睜得水汪汪的。

    「畢狐。」

    她還沒一把拂開牠,那聲音讓兩人一個驚跳。

    白狐一翻摔落在地,化成了仙身,男神畢狐垂首跪揖,支支吾吾道:「太太子殿下。」

    巖穴口站著的,正是無垠。他似笑非笑,走了進來。手一搭,按在畢狐頭上,硬是將他縮成了白狐。

    白狐抖了幾抖,伏著身哀鳴。

    「無垠,別欺負他。」千方瞪了無垠一眼。

    「誰欺負他。他不還以為自己是隻小狐狸麼?」他拎起畢狐,送到了穴口:「小東西,別再到這裡來,要找地伶按規矩上坤和宮。否則,我讓蒼羿送你到南海去。」

    他那語氣,還稱得上輕柔,白狐已驚惶得縮起尾,輕身幾躍竄出了巖穴。

    「你別這樣,這裡不過像牠家一般。」千方整了整衣,隨手編了編一頭長髮。

    無垠笑笑回身,神情溫柔不少。他走上來,將要起身的千方一把按回了床上。

    「我這回,不只是要牠走麼?」念在牠當地伶歷劫時,還百般相護,這才輕饒了牠。

    他在她榻旁坐了下來,挺順手的攬上她的腰。他每回,要坐上這榻,總不會只是這麼攬她。

    「你你不是回宮見南海仙了麼。」千方感覺他那手撫在她腰臀間,愈來愈火燙,忙按奈住他的手。

    他湊在她髮間,輕吻在她雪頸上,道:「我比較想見妳。」

    其實,要見的瀾魁溟海還耽擱在天池,他本不喜這觥籌場合,能避則避,要不是無垠與千方大婚在即,怕還請不來他。

    一年前,那轟轟烈烈的裂谷一戰,大舉削弱魔族,日魁殞亡,風魁攬責。這事既鬧得如此沸揚,早也無人不知地伶千方不是神帝之女。神帝念及兩人於破魔族有功,又一片情深。晉封星魁無垠為岱山太子,賜婚地伶。

    地伶惦念滄浪亡身相救,以無數殞喪的仙靈為由,婚儀延到了隔年。

    「說什麼呢,不才走沒多久麼?」她無奈笑了笑,閃著他挨在她頸上吸吮的唇。

    「也才走沒多久,就有狐狸溜進來了。」他一把帶倒了她,拐她在臂彎裡,望向她挺無辜的眼眸。

    雖說千方自打落凡回來,乖了不少。事實上,連他想靠近,都叫她有些害怕。有時她想起那三世劫,還會躲到凡間不見他。

    他花了好些時日,才讓她漸漸恢復了從前的開朗。

    前陣子,他隨神帝出訪南海,又同神帝海王去了趟白垣新整頓出的魔域後,便在那守了一陣。近半年未回岱山仙界,他實有些想她。

    一回來,昨晚那幾翻雲雨,他不敢太過火,隱隱殘念,卻更叫他牽腸掛肚。

    顧不得她說後日大婚,好歹該意思意思避個嫌。他只覺得,要將他們從前那躲藏凡界的十多年算進來,早是夫妻了,還避什麼嫌。

    俯下身,他綿綿吻上她的唇。

    輕靈舌尖來回滑在她小小舌面,他吮舔她口中的蜜津,吻得火燙撩人。她不覺又有些迷醉,再管不了他想做什麼。

    施了咒術,他戲弄起她那身花裳。指尖唇吻所經之處,片片花瓣消失了蹤影。雪白上身逐漸裸在他臂彎間,他大掌覆罩了上,撫弄得肆意。

    他這人有些稀罕,就是這麼撫著,也夠讓她意亂情迷。

    指尖捻弄在她胸前,他笑著瞧她迷離的神情,見她動起情來,別過了頭微微輕喘,不禁叫他有些躁動。

    手掌一下移,她又不覺併攏了腿。

    「你你這樣操勞,後日成婚,你我們。」她想這仙界規規矩矩大婚,總是個正經大事。就是那繾綣纏綿。

    「不用娘子操心。」無垠笑了笑,道:「一晚也不欠妳。」

    「嗯。」她一聲細叫,一陣酥麻。他拂開她的腿,往她小蒂舔去。

    他看不見她的眼,但她那禁不住顫著的聲線,細細又壓抑,顯是挺舒服。

    唇舌濡軟濕滑,柔柔軟軟舔弄,她挨不了多久,便濕濕泠泠,軟成一片。

    他鬆了褲頭,一把扶在她腰間,舉上她身子,要她跨坐了上來。

    暈暈迷醉,他身子漲在裡頭,說來,撐得她挺滿足。他輕輕幾頂,便又令她軟癱在他肩上。

    他撫著她的臀下壓,想入得更深,卻已軟軟頂到了底。她歪歪扭扭,小穴禁不住一回回緊縮。一聲聲嚶嚀止不住的溢出了口。

    他翻過身,將她放倒上床:「昨天不是這不要那不要一回喊過一回麼,怎現在又是這般陶醉樣。」

    他那話聲,煩人的很。她嬌嗔一聲,想擠出他身子。

    他一笑,俯身抱緊了她,柔柔摩送在下頭。

    「嗯。」她又不耐嚀了聲,扭了扭身子,微抬了臀,同他貼得更緊了些。

    「娘子要求,我可不客氣了。」感覺她那小小動作,他輕舔著她耳朵,疾而深的頂弄起來。

    她說,婚儀要在春好花開的時節。

    她不喜歡織娘那喜袍,偏愛淡一點的柔花。神后卻道這仙宮大婚,沒人用那輕輕淡淡的顏色。一身花裳,讓神后盯著,用上了千百種紅花。

    婚儀宴上,紅豔豔拖垂滿地的裙擺,襯得她絕色逼人,眾仙垂首的垂首,俯身的俯身。

    南海這頭,由瀾魁、水玉同伏稷,代海王來赴婚宴。

    伏稷同一眾老仙喝得歡快,水玉則早溜得不見人影。

    溟海淡淡喝著酒,桌上擺了隻小月螺。月螺徐徐挪移到案緣,微顫顫的似要掉下去一般。

    溟海瞧了一眼,啵的一聲將牠拔起,放回了桌案中間,不一會兒,牠又徐徐挪了過去。

    裂谷一戰後,千方醒來。溟海眼尖,在她原躺著的地方,發現那月螺一掀一掀,微微挪動。

    他淡淡一笑,拾了起來。

    他想,或是地伶在他滅散的瞬間護下了他幾片元神,又搭著白垣靈氣,留下了小命一條。

    「你要不想待在這處,不如到外頭走走吧。」他以為這千方大婚,牠待得悶不過氣,將牠擱在手心,悄然欲離大殿。月螺一翻,卻落在地上,滾了幾滾,停在千方腳邊。

    千方正好那麼似有所覺,一眼撇著了牠,一楞,拾了起來。

    月螺?

    月螺緊縮進了殼裡,擠得不見螺影。她還沒仔細覺察,月螺倏然自手上消了蹤影,顯然讓人取了去。

    她不覺朝溟海那處瞧了一眼,只見他已悄然起身,出了大殿。

    她想,連水玉公主也許了戰神,這場子,就餘他這鑲金似的南海太子,敬不完的酒,堆上去不盡的笑意垂詢,他那逍遙性子,大概也乏了。

    「還沒學乖麼?」溟海出了殿,將月螺擱在地上,見月螺還縮著不肯出來,隨手將牠掀了倒,以指撥弄了幾下。「我還等你哪日修回仙身,領回你的職。」

    仙宮外,層層捲雲泛著天光,漫散了開,疏攏著山色。

    溟海背手而立,迎著初春清風徐徐,面容悠然柔和,瀾紋青衫飄揚。

    他覺得這自在,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