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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近了,她乃合扇抱拳道:“赵兄!” “刘兄!”赵忆桐愣了一下,亦如法炮制地回应,她未料到男装的刘绮瑶是那般风流倜傥,竟差点看呆了。 刘绮瑶见赵忆桐里穿白衣,外套灰纱,模样十分不俗,又道:“赵兄出门可还顺利?” “我出行一向是自由的,并无障碍,只不知刘兄如何?——” 几个亦女扮男装的女使听到她二人赵兄来、刘兄去的,不禁一起咯咯笑起来,一点儿亦没流露出私走的紧张模样,反因心中的期待不免显得兴奋得过了头。 刘绮瑶正欲回答,只见她令夏夏雇来的那两个女飐亦到了,她二人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着,应是在找寻夏夏和刘绮瑶。 “夏夏,快去将那二位请过来罢,你看她们那迷路般的样儿!”刘绮瑶道,“看看我们的衣着,再看看她二人的,只不知接下来的一路上是我们几个护她二人还是她二人护我们这些哥儿。” 大家听了刘绮瑶的话,顺着夏夏走去的方向望过去,果真,那两位女飐穿的着装与她们不一,乃是女装,虽亦是干脆利落的模样,但与特意乔装过的她们自是大相径庭,大家又笑起来。 两位女镖师随着夏夏过来,大家彼此见过之后,其中的一个女飐说道:“待到了建康,我们亦买男装穿上,和姑娘们队形一致方好。” “是了,若不然让人听到请了两个女子来保护我们六个‘男子’,只怕要被贻笑大方的。”刘绮瑶语气是欢快的。 赵忆桐见大家都到齐了,西去的心越来越坚定。她自认为长大至今从未做过如此出格之事,然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把心一横,决计不论一路上要历经几多磨难亦一定要到襄阳去。 “妹妹,你夫君——” “欸?”刘绮瑶打断了她,“赵兄,这里是没有妹妹的。事不宜迟,我们上车罢。”她心里很担心李都匀回来见到信会追来,因而催促大家道。 刘绮瑶是一个言出必行的,此时她亦不愿再去思虑李都匀见到她所留之信后会是何反应,她只但愿他能够听从她的嘱托,在家中专心准备入学时自荐的画作,等她回来。 她们一行共八人。春春、夏夏和小满上了第一辆马车;刘绮瑶、赵忆桐和小稻上了中间的马车;二位女镖师上了后面的马车。 见大家已全部上了车,最前面的车夫乃挥动手中的马鞭“驾”的一声,率先向城门驶去。 及至出了城门,马车在大路上进入了平稳的前进状态,大家才渐渐地从私自离走的紧张兴奋状态中渐渐平静下来。 刘绮瑶望了望坐在对面的赵忆桐,看她神情凝重,便逗她:“姐姐将要见到夫君,明明适才一脸晴天,何以这么快便晴转阴天了?” “刘兄,”赵忆桐被她一开涮,回过神,道,“这里是没有姐姐的!” 刘绮瑶听了,噗嗤一笑,鹦鹉学舌道:“这里是没有姐姐的!” 赵忆桐见她顽皮,乃不禁起身欲挠她。 刘绮瑶伸出执扇之手挡住她,笑道:“姐姐别在车上胡闹,仔细摔着。”另一只捉住了赵忆桐的右手。 “听听,这世上恶人最会先告状!”赵忆桐不饶她,“小稻,你也见了的,是谁在闹?” 一旁的小稻见她二人笑着扯在一起,便道:“姑娘坐下罢,马儿跑得快,站着危险!”说着起身扶住摇摇晃晃的赵忆桐,二人又坐下了。 “姐姐,我再不敢了。”刘绮瑶笑着,一脸无辜。 “我且再相信你这一次罢。”赵忆桐并不信她的话。 如此一来,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刘绮瑶掀开车帘,向外望了望,道:“我们已到了乡间,外面看着像是稻田。” 赵忆桐闻言,亦转身掀起帘子,向外看了看,道:“确实到了乡间,路边的果真是稻田!” “估摸着将近午时了,不知家人们见到我们的信儿没?”刘绮瑶放下帘子,想起被骗的李都匀,语气中透着谈谈的哀愁。 “我那边应该会晚一些,我将信交给婆子,令她到晚膳之时再交给我阿婆。”赵忆桐回道,她只觉得他们知道或不知亦无太大分别,之所以告知他们不过是对长辈的尊重,那个家应不会有人在意她的离去。 “姐姐是个聪明的,”刘绮瑶恍然道,“走的时候我太匆忙,竟只将信放在桌上了,三郎回屋便能看到的,说不定此时他已读过信了的。” “令你们夫妻分离,实在对不住妹妹!” “姐姐此言差矣,你我姐妹,我且能独自过着无忧生活不管你的?不能做的便罢了,我能做的,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会袖手旁观的人。”刘绮瑶认真地说着,“这西去路上,顺利的话我们不消一个月便能抵达,返回来就更快了,因而姐姐不必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权当学那李太白一样,趁机与姐姐一起向西游历。” “妹妹的心态真好!”赵忆桐看着她率真的模样,心中为自己有这样的姐妹暗自庆幸着,“不知今早妹妹是如何出门的?” “这对我而言是简单不过的,”刘绮瑶又打开扇子半遮面,“妹妹今早使的乃是金蝉脱壳之计,也算是天助我也。” “适才你说你夫君有可能已读过信,若是他追过来又该如何?男子骑马是很快的。”赵忆桐问道。 “姐姐不必担心,我早料到这一层,因而不仅在信中细细地嘱咐他做自己的事情,在家中等我,且我亦并未将我们西去的路线告知他。” 赵忆桐听了,不禁叹气,道:“当初你不是令我要将路线告知家人的么,怎地你自己又是另一番做法?” “姐姐告诉家人使得,我告诉三郎使不得。”刘绮瑶回道,“若不然他会无法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谈话就此终止,马车哐啷哐啷地前行,如此行进了大约两个时辰,因经过一个小县,车夫停了,说马儿需要歇息,刘绮瑶她们便下了车,尔后在驿站附近找了一家食店用膳。 膳后,她们回到驿站,因一个车夫听到春春她们互相问着从建康到鄂州的水路有多远、需要多少时日等等,那个车夫便说道:“若你们要走水路去鄂州,先到建康竟是远了的,还不若直接到芜湖去。” “这是为何?”刘绮瑶问他。 “临安到芜湖比临安到建康近百来里,建康水路到鄂州必经芜湖,两地之间又相距近二百里,若你们到建康去,岂不是要多走三百来里路?”那车夫是个惯常穿梭于那些地区的,对于路程自是十分了解。 其余两个车夫见她们犹豫,都齐齐说道:“江大哥说的是实话。” 那被称作江大哥的又道:“这六月热天,你们实不必去走那冤枉路,且若是遇了雨更是要耽搁。” “姐姐,如何?”刘绮瑶转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