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似乎是察觉到了赤井的存在，乌鸦猛地扇动翅膀起飞，“唰“地一下就飞离窗台，消失在了不知道哪里的阴影处，看见这一幕的几个黑衣服的妇人有些惊讶地捂起嘴小声说着什么。

    都说日本有八百万神明，各种神话传说交织，所以不少地方对气息和气场极为看重。虽然自认为是无神论者，但他还是有一瞬间不由得攥紧袖口，略显凝重地从刚刚的位置退开。

    赤井再抬头的时候，剩下的几个长官明显还没放弃，都想借着机会进一步去询问降谷零的事情，寒暄和安慰中夹杂着对降谷的一些习惯到思维方式的打探，只是诸伏景光四两拨千斤的回复明显没能满足长官们的需求。但同样出于对会场接下来安排的考虑，他们一行人也在做移动的准备。

    见状，赤井直起身子离开，今天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收获。从他同期好友们的反应来说，明显是不知道这个导致他殉职的任务的，但同样也不明白他现在所处的境况。

    那两位同期是他也有所耳闻的爆处班双子星，而另一位青年也是搜查一课的明星警官之一，连他们都没有接触到的案子说明并不属于常见的恐袭，也不在他们能够协查的范畴内，所以连协助人这一关系都没法动用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对此一无所知。

    那一瞬间的奇怪反应比起是露了马脚，倒不如说是出于对诸伏景光办事成果的惊讶，毕竟他们知道作为非本国的执法机构人员参加此级别警官的葬礼本就是个不太好办的事情。

    这样想的话，诸伏景光的处境就极其微妙。恐怕公安有些人要么怀疑诸伏景光在任务掺了一脚，要么怀疑降谷零的殉职有问题于是从这里寻找突破点。

    但可惜，就算对情况不甚了解，几位同期对彼此的信任与了解还是可以让他们在保持自己一贯风格下对彼此进行掩护：

    松田阵平向来只看实力，而他之后去的爆处班对此毫无改变的积极作用。所以他雨露均沾地对每一个人上来打探降谷零的人给予冷漠脸和令人火大的回复。与他一同进入爆处班的萩原研二凭借着自己是其幼驯染的身份，表面上帮着自己发小打圆场，实则是在暗骂来者毫无礼数。若对方反应过来，那老班长伊达航则会出言说一些乍一听颇有道理，然而越咂摸越觉得是在拉偏架的话。但一般这个时候，听者早就被打发走了，也不好在这个场合杀回去对峙，平白吃了哑巴亏。

    本以为是被诸伏拉来吸引火力的赤井秀一看着这顺滑的连招陷入了沉默。

    ……那自己的角色到底在哪里？他摸了摸鼻子，拐进便利店拿了罐买一赠一的黑咖啡，慢慢往宾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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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骨：日本、中国台湾、冲绳等国家和地区的葬礼习俗，日本的话一般是家属把遗体的骨头用筷子捡出来放进骨灰坛中。这里因为降谷零的原因是意外殉职，所以不存在这一步骤，而有些习俗和宗教认为没有捡骨就无法成佛。

    *撒盐：日本的葬礼习俗，在参加了他人葬礼之后，会撒盐来防止不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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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葬礼之后

    东京先勝日 10：30 a.m.

    拎着便利店袋子的赤井穿过米花的小公园，虽说现在他最好返回宾馆记录情报，但这短短半天实在是信息量过大，他急需一个地方坐下来整理一下思路。

    这个小公园他以前来过，那时候小侦探还是小侦探，自己买东西路过这边，看见柯南带着自己的另一个表妹和三个小朋友一起跑过马路，钻进公园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在抓丢失的猫咪，小侦探拿着侦探团徽章一本正经地指挥着几个人，自家表妹冷静的声音和几个小朋友活泼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样子是少年侦探团难得接到了委托。他没有打扰几个人，扭头离开了这里。

    现在赤井坐在当初小孩子们抓到猫咪的那个长椅上，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开始扒拉里面的东西。这个葬礼简直不像是一个葬礼，像是一群不走心的演员在一个随意搭的台子上给路过的人随机表演了一出荒诞剧。

    若只是场地和规模，那只能说是无可厚非。虽然跨国大案卧底归来有功，降谷零终究算是一种特工，从任务到情报都需要保密。再加上他平时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不会请到什么同学之类的也是正常。

    关系亲密的非系统外人员一个都没有这点可以解释为宫野明美等人没有足够的保密条件，因此不会出席在这个场合，而宫野志保则是在公安的监督下，同样不适合出席这个。

    但就算是这样，连降谷零直系的上司和下属都不在，本以为是有别的任务所以无法到场，结果连致辞和问候都一句没有，这真的合理吗？

    除此之外，到场的警官们似乎对于降谷零这个人并不熟悉，就这样随意的去讨论“逝者”。而长官们的反应更是奇怪，先是不停去试探降谷零同期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对他们透露什么，却在看到赤井接近以后立刻就找理由告退，明明以日本的上下级来说，他完全没必要以一种近乎落荒而逃的方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