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染沙滩(血腥预警?)
被冲上来的秦安一拳打到地上的时候,宣修凤还是懵的。 他刚用手撑着起身,又被秦安一脚踢了上去,正中胸肋。 咔嚓—— 宣修凤好像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之下,他几乎没办法起身,狼狈地看着不远处的亓官清也,“蕙蕙……” 可是,秦安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刀后,宣修凤惊恐地不断后退,“你别过来!” “你……要不把宣修凤赶紧运走?” 亓官清也面上一派平静,过了几秒,才开口。 院之炎慢条斯理地说,“哦?为什么?”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他的态度太轻松自在,甚至绕有趣味地看戏。 “本来姑父就嫌表哥弃政从文没前途,还高调谈恋爱闹八卦。秦安毒打他一顿,就当让他脑子清醒清醒吧。” 院之炎戴上口罩,毫不在意地说。 亓官清也清晰地望见秦安手中的匕首,也顾不得思考,几步冲上前,“停下!” 秦安动作停了,可是脚依旧没有从宣修凤身上离开: “你让我停下?” 跟暴力的动作相反,他眼皮轻掀,瞳仁里聚集起郁寂的黑,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却捏的发白。 也许那天应该拉下那根细线的。 至此,他一路溃败。心软后,总有苍蝇绕着她转。 不、不,他不允许亓官清也被他们缠上,她理应优越从容地活在她的世界里,而他只不过从觊觎她的路人,成为她生命中一抹浓重的色彩。 她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呢? 难不成这段时间,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嘴唇只动了一下,望着深爱的恋人,在她的惊呼中,举起匕首,像是高举起无形的绞绳,将自己裁决上刑:“你劝我,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说完,他迅速俯下身,往宣修凤的胸口扎去! “啊啊啊!!!!” 宣修凤还在惨叫时,秦安一只手推开了想要夺刀子的亓官清也,唇角弯了弯,把刀没入自己的腰间! 亓官清也哭喊着爬了过去,“秦安!秦安!你疯了吗?” 鲜血滴落在沙滩上,一滴,一滴,很快就染红了一片。人是比沙子组合得更精密的众多血点,也在极速塌陷。 “清也……” 她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浑身都在抖,“电话,电话,120,120……” 靠在她怀里的秦安,从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笑,丝毫不觉疼痛,眼都不眨地把红刀子拔出来,近乎真挚地牵起她的左手。 “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亓官清也什么也听不到,只顾跟接线员报地址,“在元河滩,彩色的报刊亭这一块……啊!!” 还在滴血的刀片,抵住了她的脖子。 亓官清也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果……我以专业的手法,割了你的动脉,也许……你的血……能喷很高……哈哈……” 他很是凄怆地,痴痴笑了。 刀片在抖,不知是他受伤的缘故,还是他不忍下手。 院之炎的呼吸也下意识屏住了。 方才看打戏,他本就有些激动。他是冷血吗? 看不相关的男人把宣修凤打得快没气,他竟然看出一种暴力的美感;当秦安捅了自己一刀,他大脑轰地一声瞬间被激活,很快他又给了一个惊喜,秦安竟然想杀掉亓官清也! 是啊,就这一点,宣修凤永远比不过秦安。他和南雪柳之间算什么,一个见色起意,一个为图名利,还是模范情侣,院之炎都嫌这两货矫情虚假。 院之炎欣赏地望着两人,依旧不阻止。 既能带她进天堂,亦能与她下地狱,毁天灭地,歇斯底里,把所有无辜和不无辜之人统统斩首…… 他有点好奇秦安。看样子他的癔症,不比自己轻啊。 血腥味随夜风流散到院之炎鼻尖,轻吻他的脸庞。 “蕙蕙,你一刀,我一刀……” 刀从脖子上移了下去,可手臂上又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秦安抓住她的左胳膊,与自己的右胳膊并拢,轮流用刀割着。 “放开她!” 警察拨开围观人群,厉声训斥道。 四肢无力,一条胳膊还在流血的亓官清也被一个女警察扶起,她没再回头看他们,只是由着对方搀扶着坐上救护车。 —— “先把事情压下去,记住,不准媒体——包括自媒体报道。” 宣升元系好领带,给宣正雅扔下一句话,就大跨步登上了车。 “是。” 等车队开远后,宣正雅脸上的恭敬不知何时褪去,只留冷漠讽刺。 那个废物究竟要堕落到什么程度,宣叔才肯放弃他…… 武元市和平医院,急救室 “所以,我儿子就是被他差点捅死?” 宣升元面目不善地看着床上昏迷的秦安,“血源有匹配上的吗?” 宣升元穿正装的时候,平时那些隐藏的凌厉傲慢,会被放大千百倍。 一旁的中年秃头男偷偷摸摸窥到他的目光,如深潭的眸子正森冷俯视着自己,他吓了一跳,连忙回道: “先生,我们已经紧急在查血库,不出十分钟,血源就会到达医院。” 宣升元继续打量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是谁?” 随行秘书打开电子屏,汇报道,“秦安,博安大学学生,今年21岁,是江都市优秀企业家秦以恩的长子。明面上是如此,可我们查到一丝端倪,他应该是七岁时被秦以恩从国外带回收养的。” “停!国外……带回?” “是。” 宣升元的心脏被揪紧了,“你现在,立刻派人,请秦以恩,让他们俩做个亲子鉴定。” “是,先生。” 秘书刚打开呼叫机,宣升元又阻止了他,神色慌乱,“不,你现在,先找人做我和他的。快点!” 随行秘书这才意识到什么,语气都带上几分激动。 “是!” 当年院夫人出走国外,不幸死亡。带走的宣尚鸾小少爷,还一直杳无音讯。 宣家这么多年都在找,还动用了国外的关系。国外无果就找国内,鉴定做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点希望。 可如今……有个年龄貌似对的上的可能对象,他们怎能不再试一试? 院砚竹怀的是异卵双胞胎,没法精准确定宣尚鸾长大后的模样。现在一看,这个秦安虽然和宣升元不是很像,但也不是毫无相似之处。 对了,院夫人的照片,要全拿出来。那个当道士隐居山林的院砚梅,也得拿着自己的照片出山。万一外甥长得像舅舅呢? “宣叔……” 警卫见是亓官家的小姑娘,给亓官清也放了行。 “清也?” 亓官清也不敢多看床上的人,低下头忍着泪水,“我……” 宣升元瞥见她胳膊上的绷带,“你伤着了,还跑过来看什么?家里人来了没?” “我哥哥马上来了……” 宣升元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着急啥,我会吃了你,还是会宰了你,从小到大,你见叔叔我生过你气没?好好养伤,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嗯……”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愿意走,叹气,“那里还有一个床位,你先躺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