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王的失落

    战场预演术，这只是属于传说中的古战法。他的创造者，本身也是一种传说，亚莱星的冰魄斗神——明郎。

    当凝杰还在地球的学校里，每天背诵着政治地理的时候，明郎其实已经红遍整个宇宙。作为亚莱数万年里唯一公认的天才级斗神，不光获得了十神匠族，破晨族史无前例的创造两台斗神机甲任选的优待，更是在星空之殇著名的星殇斗神争霸赛上，获得了那一届冠军斗神的宝座。这份荣耀，还有那超绝的技巧，无不是让明郎在亚莱星的声望最终达到足够颠覆皇室的原因。

    明郎最擅长的就是古战法，创造出新的战斗体系是他所追求的战斗乐趣之所在。而在他所创的众多古战法中，战场预演术被称为神一般的技艺，因为这甚至都不被当成一种可以复制的天赋存在。

    所谓的战场预演术，其实就是对战场预判与战场操纵的一种极致能力的表现，通过自己的攻防与走位，以及环境，天气，心态，一切存在或不存在的因素，或明或暗的引导对手按照自己的步骤运行，直到时机成熟后最终被猎杀结果的产生。这种过程就像牵线木偶的把戏，不管战局多么激烈，震撼人心，其实结果早就掌握在了牵线表演者的手中。

    原则上来说，一旦被战场预演术锁定的敌人，战斗的结局就已经被推演完毕了，几乎不存在翻盘的可能。因为如果在战场预演术之下，实战者已经预判到自己要死的时候，一般的选择就是调头离开。

    明郎没有徒弟，所有见过他实战此记忆的敌人，几乎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唯有一个人，曾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在那张本该必败的战场预演术下活了下来，并且最终击败了如日中天的冰魄斗神……

    王能说出战场预演术的名词，便说明他对这段历史也了然于心了。关于拆那兔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王在为自己遇到的人而欣喜若狂，那如同传说中的战士就屹立在自己的面前，这如同穿越时空的相遇，是一种缘分，或者说是宿命。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代表的是那个年代最高的战力，所用的技巧也是当时无法逾越的神技。可是，时代的变迁总在不断的创造新的高山，新的极致，整个宇宙之广是永远不能容许一人争霸的。

    唯一凌驾在所有力量之上的名词，就是‘进化’。不管你愿不愿意，干不干心，你已经过时了。”王的声音回荡在暴雨之中，雨声近乎掩盖了他的说辞。

    破凰转过了身来，任由雨水击打着肩头的装甲如花朵般四溅开放，冰冷的鲜红色的瞳孔凝视着不远处的王，抬起，一条臂膀如同召唤狗一般的向着零招了招手，道，“如果我过时了，证明给我看。”

    那份面对王时的傲慢，穿透过层层的雨帘传达到王的耳朵里，从未听过有人用如此腔调和自己说话的王，没有生气，更是有几分窃喜。

    而在另一边，告诉狂奔而回的救驾机甲回路之上，平静贴地飞行的亡灵突然手中金枪一甩，沿路的断崖硬生生被腰斩而裂，巨大的岩体伴随着尘土与暴雨跌落到了路面上，却引来了一片在其身后飞行机甲的怒骂声。

    “我靠！亡灵你疯啦！要死啊！”

    “别激动，别激动，大家都知道，王是亡灵立誓要超越的人，而他也说过在王被他干掉以前，他会是王最忠心的盾。”一个白色机甲飞道了亡灵的身边，如和事老一般跟大家解释着一切。

    “亡灵，别这么大火气，那种新手最多只能算是王的玩具而已。”和事老轻笑着。

    “王太任性了，这种货色，就该在半秒内杀死才对。”亡灵咬牙切齿道。在王进入洪荒世纪的60个月里，亡灵是挑战王次数最多的机甲师。没有人比亡灵更了解王，也只有亡灵知道，王对不感兴趣的角色，根本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半秒之内结束的战斗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就连亡灵，也只能在王的手下挺过10秒而已。可是，那不可一世的新手，却已然坚定的活过了10秒，这只能说明，王对他的兴趣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致……

    那如同陶瓷艺术品般的零再次发动，从禁止到极速间的切换，不过眨一下眼的功夫，零将速度提升了倍，直接达到了倍音速，这是不借助任何推进设备，纯粹用机体奔袭换来的极速，支撑的地砖整个被踏碎泛起，如同岩石构成的海浪一般，突破音障是的气浪，直接将空中的雨水都震飞出了数十米开外，被撞上的雨点都是粉碎性的四溅而开，就像散弹枪喷射一般。

    破凰的脚尖一挑，面前地面上的一把毒牙短刀飞到半空之中。上肢的动作则是双手紧握光能剑的剑柄猛然充能变得异常亮丽的在地面上一划而过，众多的积水瞬间被气化而起，如同一场大雾一般。

    王根本来不及减速直接一头穿透过了笼罩破凰的白雾，在他的手中，本以为该拖出来的破凰机甲，却仅仅剩下了一条右臂，王诧异的看着那断臂的切口，还残留着光能剑，灼烧过的痕迹。

    同一时刻，断臂的破凰如猛兽一般从白雾中冲了出来，甩动着仅仅剩下一只的右臂，抓住了那半空中落下的毒牙短刀，正切向了零的后颈。用断臂麻痹对手，用突袭攻击盲点，一切都是战场预演术安排好的节奏。

    可王却不会完全按照凝杰的意识开反应，用两倍音速的力道前空翻跃起零，将支撑他的大地迸裂震碎出了达10米的巨大裂纹。用脚跟一挑，正中破凰的手腕，将那短刀如同子弹一般爆射向了天空。

    在绝对速度的优势下，战场预演术似乎已经跟不上时局的变化。半空中的王已然掌控全局，就像他再是战场预演的主角，凝杰才是被牵线的木偶。

    “你能再快一点吗？”半空中的王有些不满的催促着。

    向后仰起的破凰突然肩头一抖，两门离子重炮驾驭肩头，离子重炮充能时间较长。凝杰压根就没有去等待它能100%状态的发射，两道最大威力不足5%的光线炮并驾齐驱，贯穿过了暴雨雨帘。而王却是那般轻盈的侧身而立落地，正好站在了两道光线的夹缝之中。

    在光柱结束的瞬间，破凰用那唯一的手抽出了唯一的一把光能剑再次扑了上去。剑由下向上的斜拉各国，将一片雨帘拦腰斩断，蒸汽四溅。在凝杰的战场预演术中，此刻的王会向后退移大约半步，用最小的距离闪避开光能剑的刀锋，在刚刚逃离危机后向前狂冲，近身格杀。

    破凰缺一条手臂，暴露出的侧身后背，将是无法修复的隐患，这明摆着是引人进攻陷阱。或许只要是机甲师在回访录像的时候，都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可越是高端的机甲师，当战场以零点几秒为单位的迅速切换交手时，更多操纵机甲的不是机甲师的主观意识，而是多年战斗，还有天生的本能。这也是为什么战场预演术的把戏很容易理解，却几乎没有人可以逃离开它的算计。

    凝杰已经准备好了后招，破凰腿部支撑的轴承在积聚的力量，在王闪避开的瞬间，将二次加速回转，再次从同一方向回来进攻。

    当然他会收到伤害，凝杰暴露出的部位，将机甲的上半身躯完全呈现给了对手，就是让王去攻击的，零没有武装，意味着，一旦他的手臂嵌入到破凰的机体中，就算是将目标锁定了。哪怕使用后备电源支撑运转，上半身躯传动完全瘫痪，依靠惯性，凝杰也能完成这次进攻，获得最终的惨胜。

    可是，零的机甲却挣脱掉了凝杰的引导牵线，在那刀光滑过面前之前，整个机体一闪，如同画面切换一般的屹立在了凝杰的面前，那条挥舞长剑的手腕被零一把抓住，连它原本该斩击的路线一半都没有走完，就悬停在了空中。

    一蓝一白的两台机甲，用一种近到只有半米的距离面对面站在了一起，这一定是机甲史上最近的敌我距离了。

    “或许我错了，或许你并不值得我坚持的等待……”王的声音不再那般友好亲切，“我对古战法很感兴趣，就像光临博物馆的孩子，自然欣喜若狂。可我想看到的不是死气沉沉的老古董，而是这些古老的知识，在融入现代技术后焕发出的全新能力。

    就像穿越来到现代的古人，学习摇滚乐，跳现代舞一样。

    可你却是那么的固执，在明明知道有新的驾驶系统出现后，在我提供了那么多选择给你之后，你依然坚持使用这么古老的操作系统与我一战。

    无趣，死板，固执，甚至缓慢……这就是所有的缺陷。

    你真的以为我会变成你的牵线木偶吗？所谓的战场预演术就像你本身一样，已经过时了。不懂进化两字的你，终究只会被时代所淘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