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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晋商要完蛋

    赵文看着崇祯,缓声说道:“臣下领命,可是臣应该什么时候来献俘呢?这臣心里也没个数啊。

    再还有,如今虽然将建奴打败,解了京城之围,可是皇太极的兵马还留有实力啊。

    根据探马来报,如今皇太极等人已经跑到了遵化,以遵化为中心,攻打四方的城镇,劫掠百姓啊。”

    崇祯捏着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胡须,片刻之后,崇祯开口道:“赵爱卿不必担心,朕早已发布了天下兵马勤王令,全国勤王的兵马不日就回到达京城。”

    “如果这样,那可就太好了。我部兵马虽然精悍,可人数实在是太少了,而建奴又全都是骑兵,我部兵马如果想要追击,可是不容易啊。”赵文看着崇祯,缓缓说道。

    赵文这话说的倒是没有毛病,如果建奴来攻,或者赵文去攻打建奴的城池,那赵文敢说,建奴来多少死多少。

    可要是在野外追逐建奴,就算能将建奴击溃,可要想将建奴打的如同这次这样,那倒是不容易。

    毕竟建奴打不过还可以跑啊,这一跑,建奴的兵力就分散了,一分散,想要取得像这次这样的大胜,恐怕很难。

    崇祯道:“赵爱卿不必担心,朕对于有功之臣可是非常大方的,既然你们已经解了京城之围。那朕是肯定不会做出那种卸磨杀驴的事情的,朕也不会让你部兵马陷入疲于奔命的状态的。

    等到天下兵马齐集京城时,倘若这时的建奴还尚未退去,那朕就会下圣旨,让天下兵马对建奴发起总攻。”

    崇祯一双眼睛中满是兴奋之色,现在的他还哪里有建奴刚刚兵围京城时的那种窘迫?

    “陛下说的是!”赵文看着一脸兴奋的崇祯,有一口没一口的答着。

    崇祯就这样和赵文瞎聊着,不知道咋聊的,忽然扯到了赵文和商人的这件事上。

    崇祯看着赵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忍不住问道:“赵爱卿啊,朕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你乃是朝廷命官,为何要和商人搅和在一起?”

    赵文长叹一口气,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啊。臣穷啊,臣实在是太穷了。臣要啥没啥,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臣要养兵啊,没银子可不成啊。如果臣不和那些商人搅和到一起,那臣早就穷死了。如果陛下能给臣拨够银子,那臣立马就和那些商人划清距离。”

    崇祯一听赵文要问他要银子,一脸尴尬的道:“咳咳,赵爱卿啊,这有时候和商人搅和到一起,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赵爱卿能利用商人养兵,也是一种本事。对此,朕非常欣赏。”

    呵呵,欣赏?我看你是不想给我军饷吧?刚才一副不难的样子,现在一听我穷,害怕我要军饷,就立马变脸,说这也是一种本事,你这种唾面自干的本事倒是挺无敌的。

    赵文看着崇祯,忍不住腹诽道。

    “赵爱卿啊,关于此次建奴从喜峰口破关而入,你有什么看法?”崇祯生怕赵文向他要军饷,急忙岔开了这个话题。

    赵文皱着眉头,说道:“陛下,建奴之所以能从喜峰口破关而入,其中有很大的猫腻。”

    “猫腻?什么猫腻?”崇祯立马来了兴趣,身子前倾,一脸认真的看着赵文。

    赵文长出一口气,说道:“此次建奴之所以能从喜峰口破关而入,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不然的话,建奴又如何能这么轻松的就从喜峰口破关而入?”

    崇祯一听这话,双眼一眯,眼中不停的流动着杀气。

    刚刚登机还尚未满两周年,如今却被建奴兵围京城,这在大明朝的历史上还是头一遭啊。就算是嘉靖时期的俺答围城,也不是在他刚刚当上皇帝的时候发生的。

    如今崇祯一听这里面有猫腻,瞬间杀气腾腾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又是如何通风报信的?”崇祯一脸杀气的看着赵文。

    赵文缓缓说道:“说出来陛下可能不信,这还是臣偶然之间得知的。通风报信的内容不是其他,而是喜峰口的布防图。”

    “什么?布防图?还是喜峰口的布防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赶紧细细说来。”崇祯脸上满是杀气,声色俱厉的道。

    赵文看着暴怒的崇祯,长叹一口气,“唉,陛下,这还是我偶然之间的得知的,本来想着将这个事情上报给朝廷的,可是臣害怕臣说出来,没人听啊。毕竟臣的官职太小,臣说出来的话也不够分量。”

    “赵爱卿,你不用怕,你将你知道的都给朕说出来,谁要是敢动你,朕就给你做主。”崇祯一拍桌子,怒声道。

    赵文看着崇祯这个样子,暗道:“呵呵,晋商,这次就将你们一网打尽,让你们赚了我这么多银子,是时候让你们吐出来了。”

    “陛下,是这个样子的。”说着,赵文就将范正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只不过,肯定不是原原本本的事情,里面完美的将自己避开,再添油加醋的将晋商的罪恶说了出来。

    果然,崇祯在听到赵文的话后,瞬间暴怒异常。

    “这些杂碎,好,真是太好了,这些让人一个个的都该杀。

    这些人果然都是些唯利是图,不认祖宗之辈。

    当初太祖高皇帝将商人贬为贱籍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些商人实在是太过狂妄了,现在不好好整治一番,恐怕明天就能将朕的江山卖了。”崇祯眼睛中闪动着杀气,冷冷的道。

    “陛下,为什么晋商如此猖狂?为什么他们这样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这里面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臣是根本就不相信的。”赵文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哦?怎么说?”

    “陛下,您想想,为什么晋商能在九边重镇如此根深蒂固?再还有,喜峰口防线乃是朝廷的边防重地,为何晋商能如此轻松的就搞到布防图?这里面如果没有其他的东西,臣是万万不相信的。

    再还有,晋商们不仅这一次将布防图送给了建奴,之前还一直罔顾朝廷律令,向草原鞑子以及建奴走私盐铁等违禁品。陛下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到九边重镇去看一看。”

    赵文坐在椅子上,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道。

    崇祯听着赵文的话,不禁点点头,“赵爱卿说的非常有道理,倘若没有官员相互勾结,朕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商人就能将喜峰口的布防图偷出来?难不成这些商人都是神仙吗?哼,这些朝廷的蛀虫,朕早晚要将他们都处理掉。”

    “陛下,如果陛下想要处理的话,臣觉得陛下应该先从那些晋商开始处理。如果先从官员处理的话,保不定这些官员会不会狗急跳墙,煽动那些商人做出什么不可言喻之事。毕竟这些商人可是非常有钱啊,万一他们想要做些什么,说不定,说不定……”赵文看着崇祯,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还不待赵文把话说完,崇祯直接开口喝道:“行了,别说了。就按照你说的,先处理商人,再处理官员。

    曹大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等建奴之事了结之后,你就带领锦衣卫和东厂秘密前往大同等地。在这之前,你先给朕将朝廷中的晋商派系的官员都给朕摸清楚。等到将晋商一网打尽之后,这些官员朕定然不会放过。

    再还有,此事不准给朕泄露出去,倘若要是泄露出去,朕就拿你试问。”

    崇祯也不是傻子,他自然能从赵文的话中听出这里面的意思。

    确实,按照赵文所说,如果真的先处理官员,那万一这些官员直接狗急跳墙,将这个消息告诉晋商,然后再煽动一番,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发生。

    如果先处理晋商,只要将消息封锁的好。那这些晋商派系的官员就如同无土之萍一样,处理起来也就简单很多。

    曹化淳急忙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谨遵皇爷旨意,臣绝对守口如瓶,将这件事完美的办好。”曹化淳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一脸兴奋的道。

    要说这些太监最爱干的事情是什么,那抄别人的家肯定就是其中之一了。

    抄家可是最赚钱,来钱最快,一本万利的事情。不仅皇帝喜欢,就连太监以及锦衣卫和东厂的那些也非常喜欢。

    当年崇祯查抄魏忠贤家的时候,不知道养肥了多少人。

    一夜之间,京城中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手持大把银子买地买宅子的人。

    这如今可是查抄晋商啊,晋商可是最有钱的商人之一啊。别说将晋商全抄了,就是抄上一两家,都够几百口子老百姓吃一辈子了。

    “皇爷,其实不仅是晋商和晋商派系的官员,咱们朝中如今就有一个比晋商和晋商派系的官员还要下贱的人。”曹化淳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崇祯看着曹化淳,冷声道:“还有谁?”

    “回皇爷,是袁崇焕。”曹化淳眼中闪烁着凶光。

    “袁崇焕?你发现了什么?”崇祯低声问道。

    曹化淳道:“皇爷,是这样的。您上次让我去辽东调查这袁崇焕,当时我虽然没有发现袁崇焕的蛛丝马迹,可我为了保险起见,就在袁崇焕的军中留下了几个探子,用来暗地里调查袁崇焕。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嗯?”

    听到这里,崇祯身子前倾,眯着眼睛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冷笑一声,说道:“皇爷,在皇太极出兵的前两个月的时候,我那几个探子曾经给我送了一份密报。但我并不相信这封密报中的内容,可今日看来,我才觉得那封密报中的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什么事?”崇祯问道。

    曹化淳道:“皇爷,当时那封密报中说,袁崇焕曾经在某天晚上会见了一个留着金钱鼠尾辫的人。

    我留的那几个探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装作一个端茶的下人,前去打听了一番。

    可当他刚刚将茶水端上去的时候,袁崇焕就将他赶走了。在走的时候,我那探子隐隐约约的听见袁崇焕和那个金钱鼠尾的人说什么喜峰口,京城之类的东西。

    我当时收到这封密报的时候,建奴尚未破关而入,所以我并没有察觉,如今一听赵将军所说,我就越发的觉得这里面的不同寻常之处。”

    曹化淳虽然只说了一半,但并不影响崇祯的理解。

    “哼,这个袁崇焕,大奸似忠。怪不得建奴能从山海关无声无息的跑到喜峰口,这一切原来都是袁崇焕在搞鬼啊。

    曹大伴,朕命你现在就调查袁崇焕之事,搜集他通敌卖国的证据,朕非要将他活剐了不可。”崇祯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

    当曹化淳将赵文送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逐渐偏西。

    曹化淳站在宫门外,看着赵文,缓缓说道:“赵将军啊,待到建奴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去大同镇以及宣府镇办事的时候就要仰仗你了。”

    晋商的势力有多大崇祯可能没有概念,可曹化淳却是有所了解的。控制着整个大明北方粮食以及食盐生意的晋商,实力能差吗?晋商是快肥肉不假,可如果没有一副好牙口,想要将晋商吞下,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哈哈,曹公公,你这话就有些见外了,咱们不都是替朝廷办事的吗?到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领兵前去帮忙。”赵文笑眯眯的道。

    “行,既然如此,那杂家就先谢过赵将军了。”曹化淳一脸笑意的道。

    赵文冲着曹化淳拱拱手,说道:“曹公公,只要你能将朝廷中的事情能提前告诉我,等到将晋商处理之后,这空出来的水泥厂的股份,可是少不了曹公公的。”

    “哈哈,好说,好说,一切都好说,咱们不都是替皇爷办事的吗?”曹化淳一听赵文又要送给他股份,笑的如同花一样。

    赵文从赵大牛的手中接过马鞭,直接跨上战马,冲着曹化淳说道:“曹公公,那我就走了。”

    说着,赵文就一甩马鞭,消失在宫门外。

    回去的路上,赵大牛一脸疑惑的看着赵文,“大人,为什么你还要给那个老阉货股份啊?”

    “是啊,怎么又给他股份啊?”宋虎也附和道。

    赵文看着疑惑地两人,说道:“花钱办事,我和他之间只是利益交换罢了。行了,不说这些话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待会还有事要让你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