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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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很是轻松。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天黑了，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翠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说，“这么晚了，将军应该回来了，我去前院看看。” 说完翠儿扶着孟霖躺下，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等周围重新安静下来，孟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袋昏沉沉的，貌似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骤然卸下，只觉得万般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现在只想大哭一场…… 只是孟霖的眼泪是无声的，他翻了个身，将被子盖过头，手捂在被子上，流出的眼泪都被被子吸收。 他也不是难过，也不是开心，就是想释放一下，一下就好。 “呜呜呜……”但到底他还是没忍住发出声音，只是声音细小，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罢了。 等心中那股情绪降下去之后，他觉得有些闷，轻轻的掀开被子，就见一个人影坐在自己床边，顿时就吓了他一跳，让他控制不住的往被子里一缩，露出了哭得红肿的眼睛。 “我进来就听到你在哭。”华暮尘眼含心疼，将吩咐人准备好的冰块用布抱着轻轻地放在孟霖的眼周。 “将军，你什么时候来的？”孟霖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人偷偷躲着哭，没想到被抓到了，但是见华暮尘关切自己的样子，还有眼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冰包，心里热热的。 “我刚好回府，就见翠儿来寻，说你醒了，我就立马来了。”大夫昨晚来诊脉的时候说哥儿发热，那时候他才发现哥儿的身体不适。 这几天孟霖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以为是大仇得报，哥儿要亲眼看着杀害双亲的人伏诛这才一直精神萎靡，没想到是生病了。 是他没有关注到哥儿的身体，原本身上就有伤，现在更是难好了。 孟霖掀开被子坐起来，手接过华暮尘的冰自己敷着，神色间颇为不好意思，但他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华暮尘看，心间满是鼓噪。 生锈的脑子像是重新开始活动，孟霖现在的脑子里全是这些日期相处以来和华暮尘的点点滴滴。 “将军。”鬼使神差般，他忽然叫出口。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已经让厨房做菜，等会儿就可以吃了。”华暮尘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现在在生病的哥儿。 然而孟霖摇了摇头，放下手，一双眼睛似含着春水，嘴里忍不住要吐出些什么。 见他这样华暮尘不插话，就只是看着他，眼中暗含鼓励。 孟霖嗫嚅了下嘴唇，伸手抓住了华暮尘的衣袖。 男人的身上的味道其实不太好闻，或许是刚从营里回来，味道繁杂还有一股汗臭味。 但就是莫名的让孟霖感到安心。 “将军，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就句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让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孟霖忍不住对着现在这个他最信任的人说出了心里话。 “刚来华府的时候，我想着时间一到我就走的，但我没想到你能对我这么好。”孟霖的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倾慕。 顿时华暮尘喉结上下滚动，耳朵听着哥儿说的，眼睛却盯着哥儿翻红的眼周和红润昳丽的脸。 “你教我武功，给了我别人没有的尊荣，送了我那么多东西，关照我，爱护我，一直在不停的给我勇气，甚至还帮我报了仇。” 这已经算是孟霖在剖析自己的内心，或许是因为解决了心头大患，也或许是因为骤然放松的心情。 他现在已经和刚进府的时候有了不一样的心理。 “我曾经想着要离你远远的，这样或许能少点是非，但有的时候却是有因为各种原因又接近了您，您对我的好，我这辈子是已经还不清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要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在孟霖看来，他除了一张脸长得不错，也就干活麻利。 他一开始是想着离华暮尘远些，这样既不会招惹穆筱敏的嫉恨，也不会让华暮尘厌烦。 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是什么白眼狼，既然将军真心待他，对他来说还有大恩，就算是现在要了他的命，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说完这么一大长段话，孟霖就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华暮尘。 但对于华暮尘来说，这些话与在和他表明心意没什么区别，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控制不住的又咽了下口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喉咙干燥。 哭过的哥儿眼周有些红肿，但这也让他添了些惹人怜爱的气息，让华暮尘不自觉的就想离他近些，再近些。 “不想离开我？”华暮尘的声音有些沙哑，此时他的脸距离孟霖的脸就只有十寸的距离。 孟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这话有些惹人误会，但此时看着华暮尘有着不一般情绪的脸，他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你说的。”不知不觉两人脸对脸的距离就只剩下了一拳之距，而华暮尘的目光已经沉沉的落在了对面人粉嫩的唇上。 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华暮尘将自己的气息覆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落在那觊觎了不知道多久的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