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屋子里, 一人一猫，相对无言。

    良久，谢皎收回了目光, 没有说话, 也什么都没有做, 如平时一样的该做饭做饭，该收拾收拾，该准备出国准备出国。

    申请神马的，她早就已经在去年森先生帮她落了学籍的时候就已经申请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魏尔伦来的时候, 她已经没有办法更改计划改去新西兰的原因之一——她都申请了去俄罗斯, 改也改不过来了。

    她看起来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也只是“似乎”，因为在魏尔伦离开之后, 她再也没有抱着他亲吻他。

    费尼亚看着蹲在身前用湿抹布给他擦脚的谢皎, 这若是过去, 她是把他搂在怀里给他擦jio jio的。

    她嘴上没有说，心里却还是介意的。

    晚上, 披着毯子, 谢皎窝在沙发上，费尼亚躺在她旁边, 一人一猫看起了电影。

    电影依旧是她u盘里面存着的，看的是伊娃.格林的《子宫》。

    《子宫》的故事，就是一个失去挚爱的女人, 做出了一个社会还不能完全接受的重大决定：利用克隆技术, 将自己爱人生了下来。

    电影冷色的光打在谢皎面无表情, 墨色的眼睛里隐藏着的是说不出来的哀愁和绝望。

    时间过去了三年，可是她还是做不到从当年的痛苦当中走出去。闭上眼睛回想起来, 当时那份悲怆依旧挥之不去。

    她如何走的出呢？

    她深爱的爱人，仅仅只是为了回国准备两个人的婚事，就感染上了病毒去世。

    她和爱人期盼了那么多年才怀上的孩子，在她听到噩梦情绪过激下，在她和他都不知道的时候，流掉了。

    一场疾病，让她失去深爱的未婚夫和他们的孩子，也让她永远的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好不容易找到了爱人，哪怕是变成了猫猫的爱人，结果，竟然是假的。

    “我也好想这样把你生出来，费佳。”谢皎喃喃自语：“只是克隆的你，真的是我念念不忘的你吗？”

    只是，平行世界的你，转世投胎的你，真的还是我心心念念的你吗？

    我不得不承认，费佳，我是真的失去了你。

    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有你的转世，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平行世界的你，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们都不是你。

    就像没有人会把戈薇和桔梗（《犬夜叉》）当成一个人，即使戈薇是桔梗的转世。

    她抱紧自己，脸埋在双膝之间，无声的哭泣。

    谢皎哭了一小会儿就停下了，在电影放完之后，谢皎关了电脑和投影仪，整个人恍恍惚惚就像是没了魂一样，洗漱洗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淌了一晚上。

    于是第二天早上，在沙发上趴着一晚上的费尼亚，看到走出来的谢皎无精打采，眼睛红肿。

    这明显就是哭了一晚上。费尼亚想着，就见少女坐在他旁边，看着他。

    “费尼亚，”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和他说过话的谢皎忽然开口了：“你是另一世界的费奥多尔，也是魏尔伦口中的‘魔人’，对吗？”

    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睫：“对不起。”

    “一直以来，是我把你错认，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也带来不少的困扰，实在是对不住。”

    “喵。”费尼亚有点恨着自己现在猫猫身体说不了话，他没有怪过她，从来都没有。他现在只觉得再怎么继续下去，都不用等谢皎发现【罪与罚】就是她的费佳，她就已经嫁给其他人了！

    比如，某个盯上她的欧洲【暗杀王】。

    费尼亚感觉自己嘴里发苦，魏尔伦长得像她喜欢的那个明星莱昂纳多，法国人的身份又不像日本国籍那样让谢皎心里抵触厌恶，来自另一个世界or拥有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的属性让他比大多数人了解谢皎的同时也会让谢皎对他产生亲近感。可以说，魏尔伦的情敌属性远远超过太宰治。

    “不嗷啊呜。”

    谢皎：......你这叫声，怎么听起来这么像狗语？

    “喵呜呜，喵啊。”

    “我对保尔说的话，是认真的。未来的事情，我现在无法给他任何承诺。”在男女感情上，谢皎是一个实在人，不爱玩欲擒故纵或者吊着男人那一套:“费尼亚，你也是知道的，今年下半年我就要去俄罗斯上学了。莫斯科大学已经给了我录取通知书，我不可能为了他口中那个已经无法实现的未来而放弃自己的学业。”

    “但是我打算毕业之后。去新西兰生活，这个你也是知道的。”谢皎犹豫一下：“费尼亚，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到你的世界，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未来和我一起去新西兰，你若是有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没有说，如果费尼亚想要自由，她也可以给他——但是这话她不能直说，不然对方没准会以为她在撵他走。

    “我有时候也会在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每一个人的命运。”她习惯性的抬手覆在费尼亚背上：“昨天保尔说那个世界的我，我一开始也是有几分自得又有些艳羡的，可冷静下来，便越发觉得保尔说的那个世界，有些奇迹真的是不可复制的。”